“娘娘,千真萬確,她真的已經醒來了!”陰冷的皇宮,只有微弱的燭火搖曳,多福的身影被拉的老長,倒映在牆壁上猙獰的跳動着。
“哼!那個賤人,當真是有通天的本事,怎麼誰都幫着她?”香妃將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杯子應聲而裂,支離破碎。
“娘娘,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萬一?”多福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香妃看着跳動的燭火,笑容在燭光下變得扭曲,“現在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先靜觀其變,我總覺那個無心來的太蹊蹺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那個時候來,現在真是看不清他是敵是友,你說他是敵吧,雖然救了政溪欣但是也幫我除了元妃,你說他是友吧,又好像除了元妃只是順手,實際上是站在政溪欣那邊……這一次黑獄魂的事情若不是他,那些個沒用的太醫怎麼會看出來那毒是什麼,恐怕這次中毒事件的真相將會成爲一個永遠的謎。”
“娘娘,那我們……”
“你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一個陰冷的聲音帶着一股強冷空氣的風從脖頸灌入,多福的身子不禁一顫。
香妃僵硬的擡眸,看到了墨千俊高挑的身影,負手而立,一副想將他們兩個捏死的表情。
“奴才……參見墨王爺!”多福跌不忙跪下行禮,眸中閃過一絲恐懼。
“墨王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香妃僵硬着笑容,卻只能硬着頭皮迎上去。
“我再不來,你們豈不是要造反了?”墨千俊冷冷笑着,沒有正眼看香妃和多福,直徑走到上位坐了下來。
多福沒有他的吩咐沒有起身,低着頭老實的跪着,額角早已是冷汗涔涔。
香妃尷尬的愣在原地,不知怎麼應付,很明顯剛纔的對話已經被他聽了去,她若是狡辯豈不是自打嘴巴。
“早就跟你們警告過,不要動政溪欣!”墨千俊在位子上坐好時,身上冷冽的氣息早已將兩人震懾在原地,不敢動彈半分。
“元妃的事情都不跟本王知會一聲,就擅自動手!這一次若是沒有那個無心,我看你們是害了政溪欣不說,還要白白便宜了李家,到時候元妃的事證據不足李家順勢爬杆,早晚將你一棍子打死,看你到時候還拿什麼跟她爭?”
“我……”香妃終於不甘反駁:“那麼多年過來了,李元霜跟我一直不分上下,皇上從來沒見偏袒過誰,但是政溪欣一來就破壞了我們多年的生活規則,皇上對她的感情不一樣這誰都知道,我們只有將她先拉下來,才能進一步去對付李家,王爺爲什麼老是偏袒那個政溪欣?該對付的人總是不對付!”
“顏美香!我再警告你一次!”墨千俊冷冷的怒斥了她,“我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要再試圖打亂我的計劃,不然,別說是你,就算是整個顏家,我都不會放在眼裡!跟你說政溪欣不能動就是不能動,別管什麼原因,總之一切按照我的意思走!還有,這一次若不是念在你除掉元妃有功的份上,單憑你想置政溪欣於死地那份心,我就能一把將你捏碎了!你以爲你還有命在我面前說話嗎?”
香妃咬咬脣,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忍了,不甘的吞這一口氣,撇開了眼睛,“知道了,不再動她就是!”
墨千俊這才勉強點點頭,放過她,起身走了幾步之後,正走到多福身邊的時候,一個不順眼,就一腳直直的踹過去。
這一腳不輕,帶着幾成功力,將多福整個人踹飛到後面的牆壁上,脊椎差點就碎了,只覺得胸腔內一陣翻江倒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狗奴才,下次再敢亂咬,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墨千俊說着,陰冷的眸光帶着嗜血的殺氣,直直的射向多福,撇一眼,怒哼一聲,走了。
墨千俊走了,房間內的陰冷氣氛好像也被帶走了一般,香妃全身癱軟,無力的坐到地上,呢喃道:“那賤人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墨千俊要這樣保她,難道……他還有什麼驚人的計劃嗎?”
“娘……娘,”多福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流下血跡,胸腔內一陣揪痛,微弱道:“先看看王爺他又什麼計劃吧,現在李家好像跟王爺走在一起,現在的情況若是我們真的跟他翻了臉,吃虧的一定是我們……”
“我知道!”香妃緊緊的咬着牙,臉上的表情因爲憤恨而扭曲,“算了,反正政溪欣橫豎都是個死,我就不相信墨千俊那樣沒心沒肺的人,會對一隻破鞋產生興趣,他那樣留着她肯定是有用處的,不用我親自動手也好,我就坐等看着,看她到時候這個亡國皇后怎麼當!”
“是,娘娘就靜觀其變吧,反正到時候不管是什麼樣的局勢,受益的都是娘娘,墨王爺若是敗了,娘娘再想辦法對付政溪欣便是,若是他贏了,娘娘就可享受一世富貴榮華!”多福嘴角流着血,卻是笑着。
“嗯,多福,謝謝你,你我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多虧了有你在我身邊,不然我真是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香妃轉眼一笑,眼裡在沒有了陰毒狠辣,只有微微的溫柔代替着,眼角展現出嫵媚的弧度。
多福擡眸,一愣,笑了,“能伴隨在娘娘左右,是多福前世修來的福氣!”
“嗯,我先讓人送你回去吧,你傷得不輕,得趕緊服些藥,不然要被發現馬腳的!”香妃擔心着多福的傷勢,將他扶了起來,關心着。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免得引起別人注意!”多福應着,香妃擔憂的說了句:“你一個人可以嗎?”
“沒事,還死不了。”多福捂着自己的胸口,將嘴角的血跡擦掉,然後走了。
走出寢宮之後,他才伸手撫上剛剛香妃在他身上搭過的地方,那裡還有一絲餘溫,還殘留着她一縷淡淡的香味。
欣慰一笑,只要有她在身邊,什麼苦都值得,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室內的燭光越發昏暗,微弱的燭火跳躍着,發出‘噼啪’的響聲,香妃憤恨的臉上越發的猙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