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整,赤司徵十郎特意翹課前來醫院查看一下自家隊員的傷勢。圖釘案件已經調查清楚了,純粹是對過的網球社找足球社的麻煩,卻不幸誤傷籃球社的隊員罷了,這其中緣由,怕是三天兩夜也說不完,不過……赤司抿緊嘴脣,傷害了終究是傷害了,管他什麼兩方互毆,誤傷第三者,欠的債該還還是要還的。
於是,在昨天下午,籃球社代表與網球社代表達成協議,而至於這個協議是什麼呢……聽說網球社社長有一處海邊私人豪宅,周圍建有運動相關的全套設施,是專門爲了假期特訓而建造的。更重要的是,它離學校近。
如此說來,如此好的資源,不拿來分享,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呵呵,赤司被嘴邊的杯子擋住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而對面人高馬大的網球社社長已經冷汗直流了。
所以說,赤司隊長你已經連假期的訓練計劃都擬定好了嗎,果然是□主義者。
而現在,赤司懷着愉悅的心情打算去通知青峰大輝這件事,畢竟其他人下午就能見到了,到時再說也不遲,而且,如果能把某個賴牀的人拽起來回學校參加訓練的話不是一舉兩得嗎?
周圍的護士看着穿着帝光校服的學生走過,忍不住一陣竊竊私語。
“嗚啊,那個孩子長得好帥啊,是誘受嗎?”
“笨蛋,你看他那麼矮,肯定是女王受啦。”
“不對不對,我覺得應該是傲嬌受。護士長,你怎麼看?”
“……鑑定完畢,此人爲攻。”
“哎!護士長騙人,我們纔不信。”
“敢說我騙人,小心我燒了你們鋪子!”
“……護士長,你又在看什麼詭異的電影啊?”
赤司徵十郎一路忍耐着這些調侃的話語,就連經過的醫生都竊笑不止,由此可見,他們早就被禍害習慣了。好吧,暫且不提這些,不過那些受啊攻啊都是些什麼東西。
哼,女人喜歡聊的東西,真是太冷門了。要不然改天去問桃井五月好了,作爲籃球社經理,不應該有不知道的東西。
轉過一個拐角再走過漫長的走廊,赤司輕輕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人應聲,他有些奇怪,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沒道理還在睡着吧。哼哼,莫不是想睡懶覺偷懶,赤司眼中精光一閃,頭腦中一百零八種慘無人道的訓練方□番上演,頗有不累死青峰不罷休的架勢。
毫不憐惜的一把推開房門,赤司雙眉冷不防地那麼一挑。爲什麼牀上會有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不是應該在不同的樓層嗎?不對,明明其中一個人應該住在黑子哲也家纔對的,爲什麼他會在這裡?有些後悔沒有先找自己熟識的那位醫生打探情況就這麼過來了,赤司無法容忍自己的計劃被打亂,但也只是這麼一想而已。
白色的病牀上,兩個人都睡得很沉,一個“呼嚕,呼嚕”的聲音老響了,另一個趴在另一方懷裡不斷髮出“嗷,嗷”的聲音,因爲牀很小,所以兩個人都是側着身子睡,青峰大輝整個人都快壓到原宿不利身上了,可惜兩個人都渾然不覺。
赤司徵十郎怔怔然看了一會兒,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幫兩個人蓋好已經滑落了一半的被子,然後搬了椅子坐下來掏出自己新買的書看,《動物與哲學:論黑狗的歷史》。啊拉,自己似乎纔想起來還寄養了一隻黑狗在哲也家呢,貌似偷偷溜走不見了,唉,果然這種充滿野性的動物不那麼好馴服,其實就應該先給它點苦頭嚐嚐的。
赤司不可能對一隻狗多加關心,要不是想着原宿不利會問到,所以多留意了一下,要不然恐怕還不知道這隻狗喜歡瞎跑的事實呢。
不久,屋裡就只剩下了鼾聲,赤司看了一會兒書,覺得這本書有些內容不假,卻又太過於迷信,什麼黑色的狗是不吉利的象徵,眼睛能看見死亡之類的,有這回事嗎?不如借給綠間真太郎吧,他最近研究這個不是很過火嗎?哦,不對,他似乎只對星座感興趣。
手上的錶針走了十多格了,赤司站起來,走到青峰大輝身邊,彎下腰來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大輝,起來了。”哼哼,再不起來就把你剪成齊頭簾哦。
睡地正香的青峰忽然感覺有人在耳邊說話,而且這語調這語氣該死的熟悉,怎麼這麼像那個無敵管家隊長赤司徵十郎的聲音啊。啊啊,聽錯了吧,應該是,還是再睡會算了……咦,等等,這個殺氣!
他連忙睜開眼睛,腦袋上赤司徵十郎的頭髮無風飄動,兩隻眼睛閃着鬼火般的光芒,“哎呀,大輝,你醒了啊,我等了你一分鐘呢。”
“噗。”青峰的眼珠子差點被嚇得掉出來,他連忙坐着往後蹭,於是完全忘記了他後面還有一個人,就這樣不利君被殘忍地蹭到了牀下,隨着“磅”的一聲,不利揉着屁股轉着眼睛暗歎自己倒黴,怎麼睡個覺還能睡到地上啊。不過這裡是哪裡?
不利扒着牀沿向上看,就看到赤司徵十郎和青峰大輝兩個人一個瞪着大眼睛一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頓時感覺奇怪,怎麼了嗎?出什麼事情了?
“好了,我沒時間跟你們胡鬧,原宿跟我回去訓練,沒事跑到醫院來,回去訓練加倍。”赤司抱臂站在跟前,一派老大的氣場。不利眼珠子轉了轉,帶着討好的笑容,“那個,我的傷還有點痛……”,還順帶着做出一副腹部抽痛的架勢。
赤司看着他,眼神漸漸緩和下來,語氣溫柔的說着:“沒關係,練着練着,就不疼了。”
不利一口老血差點噴出,癱在地上不動彈了。
赤司見解決完一個,便把專注的視線轉向不斷冒冷汗的青峰大輝,“你呢?”
“啊,啊,我啊,哎呀赤司你看我這傷怎麼着還得養養吧?”青峰指指自己纏滿紗布的胳膊和腿。赤司見狀,只能很可惜的低下了頭,“既然如此,就允許你再歇兩天吧,原宿的考試不能再往後拖了,我耐心有限。”面對着還想說什麼的青峰,赤司的眼神冒出寒光。
“哦哦,啊,好好,我馬上好,我馬上好。”青峰撓撓頭,對着偷偷擡眼看他的不利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不利的狗耳朵立馬耷拉了下來。
“既然如此,青峰你就好好養病吧,他我就帶走了。”赤司一把拽過不情不願的人的後衣領,然後推開門,將某人丟了出去,又是“磅”的一聲,伴隨着青峰眼前的門漸漸關上,不利的哭叫聲還在繼續。
青峰大輝已經不忍心去想赤司在用什麼手段對付原宿不利了,好吧,心疼之餘還是在爲自己慶幸,還好自己傷勢重啊。不對,哪有這麼詛咒自己的。
當天下午三點,一號體育館籃球社準時開始訓練,赤司點清人數,將因爲練習跑步而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不利像皮球一樣踢到一邊,然後跟在場人士囑咐今天的訓練內容。
“啊拉。”紫原嘴裡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指着倒在地上的不利“囧麼把哈抓回來了?”
喂,爲什麼要用抓這個字啊,這兩個人是哪裡結仇了麼?
黑子哲也看了看周圍,趁着赤司忙着跟桃井探討訓練項目的事情的時候,走到趴着的不利身邊,一手拿着紙巾在不利的額頭上擦着,“出了好多汗,不利君很累嗎?要多注意鍛鍊啊,進入一軍以後會更艱難的。”
趴着的不利忽然感覺額頭上有東西先是嚇了一跳,身子稍微彈起來了一下,他不知道哲也發現沒有,但他感覺因爲自己總是無法確定哲也的方位似乎惹對方傷心了,大概是,雙方的距離忽然變遠了的緣故吧。
哲也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微微顫抖地收了回去,不利感覺有些不妙,連忙伸出一隻手抓住對方的手腕,“阿拉拉,哲也,我好累好痛啊啊啊。”其實,對付哲也,真的,撒潑打滾比其他任何招數都管用。
“怎麼會?”哲也立即擔心的看過來,雙眉都蹙了起來,他兩胳膊架住腿軟的不利,想把對方放到椅子上,可無奈力不從心,倒是不利君的屁股在地板上磨蹭了很久,要不是體育館的地板夠光滑,不利君就要春光乍泄了,不過這裡沒有人在意吧。
“嘖。”綠間在一旁看了許久,本來剛看到不利想對他說聲“恭喜出院”也被他吃了回去,他狼狽的轉過頭,不想去看那兩人胡鬧的場面。倒是紫原在一旁瞅了他好幾眼,“想去就去唄,如果現在不去,你就沒機會了。”
難得紫原竟然還會開導人,不,其實他只是現學現賣罷了,最近韓劇很流行啊,尤其是那種180集青春偶像劇。上面那句臺詞用的是最多的了。
綠間眨眨眼,手心握着的美少女戰士手辦被他越捏越緊,然後終於,他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還是我來吧。”說完,他就着哲也讓開的位子雙臂抱住那人的上身不利整個人就懸浮在了空中,然後落在了椅子上。
大自然,真是神奇!不利揉着自己痠痛的雙腿這樣想着。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我真的要死了啊啊啊,末日你趕緊來吧,我終於快到我又拖了幾章的劇情啦,不利君我求你趕緊近一軍吧,我再不進我又要多寫十幾萬字啦,哇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