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在原宿不利看來是神聖的時刻,因爲那意味着可以跟哲也一起吃午餐,看着哲也享受自己的愛心便當,還可以充當護花使者守着哲也甜美的睡顏,哦,真是幸福!
但當這一切都沒有了又會是什麼光景。
午休的時候哲也再也不出現,教室裡總是出現討厭的人的身影,還總是跟自己搶午飯,真是受夠了。
在青峰大輝第十次利用身高差“順便”拐走不利的便當後,某人終於發飆了。
“青峰大輝你個渣,再這麼無理取鬧的話我會在練習賽上讓你無地自容。”天知道自己爲了訓練那爛到一定級別的體力可是天天早上都去跑步啊,明明以前很喜歡跑步的,當初是爲了吸引誰的目光來着?
對方擡眼看了看,夾起一根火腿塞到嘴裡,然後默默扒了口白飯,然後用後腦勺對着不利。
“噗”,不利君覺得自己腦袋頂上開始冒煙,像沸騰的熱水君一樣,他要用一盆硫酸潑青峰大輝的後腦勺啊,看不起自己嗎?
“放心吧,那個人一定不是我的。”雖然對着原宿不利那張臉就忍不住想打擊他,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因爲赤司徵十郎肯定已經知道了兩人打比賽的事情,那個人精,真是猜不透他想幹什麼,不過看他那天的眼光…嘖嘖,真是忍不住渾身發寒啊。
正當不利聽了回答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青峰那邊忽然傳來奇怪的音效。“咕咕咕咕咕”,青峰神色如常的從褲兜裡掏出手機,面色平靜的衝着裡面吼着,“五月你個女人,又給我換什麼稀奇古怪的鈴聲了?”
不利豎起耳朵聽了聽,也依然聽不到電話裡女人在說什麼,不過看着青峰越變越嚴肅的臉,他默默皺了眉頭。桃井五月,他聽說過,似乎是籃球部的經理,沒想到那種只知道纏着哲也的女生也有過人之處嗎?
好可惜啊,怪不得哲也總讓她纏着,又是跟籃球有關係嗎?
不利覺得有些委屈,就因爲籃球,自己跟哲也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中間□□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以後哲也就會發現不只有自己對他好,還有別人也會對他很好,然後就會慢慢忘掉自己,繼而奔向別的男生的懷抱了。
不利甚至想到了那個情景:
黑色的雨天裡,哲也着一件深色的風衣,舉着一把淺藍色的小傘,對自己說,“我已經不再需要你了。”然後,一拍兩散。
不利立即淚灑千行,形如枯槁,跪在地上不住嘆息,痛哭流涕。
青峰大輝打完電話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跪在地上做失意體前屈的傢伙悠悠然的釋放着頹廢的氣息。他狠狠一抽眉毛,忍住特別想拿腳去踹的衝動,單手從後面將他拎了起來,就像拎小貓一樣。
“你在幹什麼?”不會是又想到什麼詭異的東西了吧。聽說這傢伙跟哲是青梅竹馬,再聯想起自己跟五月,頓時爲五月沒有變的這麼神經質而保持了一顆男人心沒有讓自己有天天暴打的衝動而露出了一絲很淺的微笑,雖然看着很奇怪。
不利稍稍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高,所以十分不爽。“喂,你只不過現在比我高而已,你難道不知道我正在長個嗎?快點把我放下來,不然以後有你好看。”他使勁晃着身子,可後面的手紋絲不動。
青峰大輝站在後方看着被前面的人擋住而從兩邊泄出來的陽光,“嘖,我才懶得管你呢。還有,你不知道基數這個東西麼,在這個年齡我也會長高的,所以…”用右手輕輕拍拍那小小的腦袋,後面沒說出來的話不利也完全猜得出來。
“你這種籃球笨蛋也知道基數這個詞麼?真是天意弄人。”不利攤手,再搖搖腦袋,表示諷刺。
“你什麼意思啊,還有籃球笨蛋是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哲也啦,還能是誰啊,我纔不會對你們這些情敵多加關注呢。”
“喂,你怎麼說話方式越來越像綠間了。”
“你說那個傲嬌狂,別開玩笑了,我纔不像他呢。”
“喂,傲嬌狂又是怎麼回事?”
“啊哦,也是哲也說的…”
“我都看出來你在騙人了,還說不關注我們呢,不然幹嘛起綽號?”
“綽號這種東西是人就可以起,憑什麼我不可以起。你這是干涉我言論自由。”
“你也會有言論自由這種東西,你確定你是地球上出生的嗎?”
“咦,籃球笨蛋也知道地球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閉嘴,你個無腦怪!”
“無腦怪?你竟然說我是無腦怪,看我不踢死你…”
………
時間在笑鬧中一閃而逝,以爲永遠的溫馨快樂美好,在別人看來,也不過是糊了一層紙的陰霾,一捅就破。
這天晚上,不利君終於幸運地與哲也同路回家了。
算起來,自己也有段時間沒有跟哲也一起走了呢。哲也總是忙於部裡的訓練,一直都在很認真的投入着,雖然自己很不情願,但也不敢打攪。認真起來的哲也是很可怕的,萬一觸了他的逆鱗的話,後果會讓自己痛苦萬分。
依稀記得小時候就因爲在一次打完籃球哲也又輸了之後不願意讓哲也繼續輸球,所以就賭氣說出了“不喜歡籃球,不想再跟哲也一起玩籃球了”這樣的話,就被哲也狠狠瞪了一眼,然後整整一個月被低氣壓冷處理,遙想當時,自己是用了多少杯香草奶昔才換來了哲也冰釋前嫌的笑容啊。
唉,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不利君今天怎麼了?”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呢,就這樣衝到赤司君面前一手指着赤司君的鼻子一邊信誓旦旦地說要進一軍,可真是勇敢呢。哲也面癱着臉在內心鼓巴掌,小時候不利君就不喜歡跟別人說話,只跟自己玩,彷彿他的眼裡只有自己一樣。現在不利君終於開始和其他人接觸了,想到這裡,哲也寬慰的點了點頭。
此時已經很晚了,不利爲了等哲也愣是蹲在校門口三個鐘頭,蹲的腳都麻了的時候,纔看到揹着書包臉色淡淡的某人和身邊幾個陪襯物緩緩從校園裡步行出來,當下發狂衝出,卻忘了自己的低血糖,最終在幾人面前摔了個狗吃屎而且連爬都爬不起來,最後還是青峰大輝好心揹着他送到十字路口再跟兩人道個別慢悠悠的離開,不然不利現在還要趴在校門口暈呼呼呢。
“怎麼,怎麼了嗎?啊哈哈哈。”不利搔搔腦袋,該怎麼解釋纔好呢,爲了就近監視?開玩笑的,就算是實話也不能就這樣說出來啊。那麼說籃球好了,“當然是因爲愛上籃球了啊,想和大家一起揮灑青春麼。”昨天晚上的偶像劇裡有這麼一句話,不利直接照搬過來用了。
在不利看不見的角度,哲也的笑容逐漸消失,“是嗎?可是不利君總是在說謊呢。我不喜歡這樣的不利君。”僵硬的嘴角微微扯起,不利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鬼模樣,“哈哈,哲也,你在說什麼啊,我當然是喜歡籃球的啊。你可不要懷疑我的真心。”
兩人的身影逐漸拉長,閃爍的路燈吸引着小飛蟲和蛾子在周圍飛舞,往上看就能看到一個個小點在夜空中連成一片,好像一張網。
“不利君,從來沒有喜歡過什麼吧?”是啊,自己從小就知道了,從來是自己玩什麼不利君就玩什麼,沒有喜歡,也沒有討厭,好像一個盡忠職守的騎士,儘管是那樣溫柔,那樣對自己唯命是從,卻又顯得單調和沒有人氣兒。
不利一聽急了,把書包往身後一甩,着急的攔在從始至終沒有把頭擡起來的哲也身前,雙臂猛地伸出,一副保駕護航的樣子,“哲也,我怎麼可能沒有喜歡過什麼,我,我喜歡你啊!”糟糕,說出來了,一瞬間覺得自己臉紅的要冒煙的不利整個人開始癱軟起來,慌忙轉過身體背衝着一言不發的哲也,心裡既期待來自對方的回答又不知道萬一自己被拒絕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讓雙方都不感到尷尬。
事實上,中間的寂靜也只持續了一分鐘而已。
“不利君…你果然說出來了呢。”哲也露出一抹苦笑,“但是我完全不瞭解不利君,從小時候起,不利君就像一開始就認識我一樣,接近我,跟我玩,愛護我,一直像兄長一樣,我不知道不利君爲什麼喜歡我,甚至我會想,不利君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吶,不利君,你能告訴我嗎?那間黑漆漆的住宅,真的是不利君的家嗎?”
悶在心裡好久,說出來感覺清爽多了,哲也捂住胸口,感覺心臟抽抽的疼。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還有籃球訓練時留下的紅色的痕跡。如果,自己只是說如果而已,不利君像籃球一樣好懂就好了。嘿嘿,哲也在黑暗中微微牽起嘴角,雖然沒有一個人看到。
沒有人知道,蟄伏在暗處的人還沒有浮出水面,大家還沒有開始真正的戰鬥,所有的危機僅僅只是露了一個頭,在霧中佈下走向死亡的棋局。棋子們還沒有完全出現,但是這幾個,可以將就着玩。
令人窒息的停頓過後,那個人說話了,“哲也,你在說什麼啊。你明明去過我家的啊,就在前幾天呢,你難道不記得了麼,我媽媽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不過啊,就你那個像小貓小狗一樣的食量,真是可惜了我媽媽做的一桌子菜,所以你走之後我就被逼着把剩菜全部吃光呢。”不利象徵性地摸摸肚子,裝着打了個飽嗝,嘿嘿笑了起來。
即使那笑容,在黑子哲也看來,是極爲恐怖,好像惡魔的獰笑一樣。
什麼東西,不對勁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於大家都覺得我寫崩了的事情,我還是想要稍微做些解釋,因爲我的理念似乎跟大家有所不同,當然,如果是我的錯的話,還請大家點醒我,這樣我也好認清自己。
其實對於黑子哲也這個人,我覺得他就是一個小時候因爲被人無視太多才慢慢變得面癱的需要被人疼愛的小孩子而已。擁有着大多數人不具備的美好品格,敢於堅持,敢於承認,並且能持之以恆,堅持到底。在我的文裡,哲也並不是從小就總是被人無視的,起碼還有個不利,所以我覺得,黑子哲也會比面癱這個程度,要稍微好上一些,起碼在不利面前,會是這樣。青梅竹馬的設定也是如此。
而至於隊長赤司,我曾經在貼吧看過這樣一個觀點,赤司徵十郎在國中時代,也就是眼睛還沒有變色的時候,可以稱的上只是一個普通的中二隊長,溫柔,比較嚴厲,爲團隊着想,在出了什麼事,就是眼睛變色那件事之後,才變成了重度中二症患者。而現在的赤司,只是剛剛入學,還算是普通的赤司徵十郎。而至於那件事,如果在我寫到的時候,漫畫還沒有出,我就把我編的加上去。
至於其他人,大家都是剛入國中而已,青峰還是個熱情洋溢的籃球笨蛋,綠間還是個熱愛學習的傲嬌少年,紫原沒什麼好說的,從始至終都一樣。
這就是我的看法,歡迎大家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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