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兒和紫薇兒的動作一怔,桂枝兒不解的看向張瑤,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小心翼翼的,她還以爲是張瑤突然反悔了呢。
紫薇兒卻是微微怔愣了一下,然後臉色突然就變得蒼白了起來,“娘娘……”
張瑤不理兩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目光看向那蠱湯,微微遲疑一下,擡起手,便把那湯給倒在了地上。
“啊!”湯汁兒保溫的很好,剛剛出爐,還燙的緊,張瑤就這樣倒在了地上,桂枝兒一個不妨,被濺了些在身上,一聲叫出來。桂枝兒正準備叫張瑤,卻陡然發現,那倒在地上的湯汁兒突然冒起了白色的泡泡,還發出陣陣白煙兒。
紫薇兒忙扶着張瑤站到一邊兒去,目光微微露出驚懼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這種情況,只要有點兒常識的人都該知道,這蠱湯裡面兒有問題。
紫薇兒勉強的吞了口口水,轉眼看了看張瑤,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桂枝兒也被駭的臉色蒼白,挨着兩人站住,目光轉了轉,看向張瑤,想了想。聲音帶着一絲絲的驚懼問道,“娘娘……這,這。是不是斷頭飯?”
她以前聽別人說過,大牢裡的罪犯在死之前,都會吃一頓好的,然後便被送上斷頭臺,於是這頓飯也被別人稱作了斷頭飯。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桂枝兒下意識的便覺得是斷頭飯。
不會這樣吧?難道太子真的相信裘嬪娘娘肚子裡的孩子是娘娘陷害的?難道他們真的要死了嗎?
想着,桂枝兒心裡的恐懼越來越甚,眼淚都逼了出來,卻是忍着不發出聲音,她知道,自己難受,娘娘的心裡比她更難受。娘娘都沒有哭出來,她做爲奴婢怎麼能比娘娘都不如呢?
雖然是這樣想着安慰自己,可桂枝兒的眼淚還是默默地流了出來,身子都抖個不停,她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在進宮之前,雖然也是伺候着張瑤,可這種離死亡如此之進,卻是從未有過的。
紫薇兒看了一眼桂枝兒,桂枝兒其實比她小,此刻見得她這樣。紫薇兒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裡人,和一個和桂枝兒差不多大的妹妹,一時悲從中來,也不由抱着桂枝兒輕聲的安慰,自己的心裡也是害怕的不行了。
真的要死了嗎?逃不過嗎?
張瑤眼睛裡面兒劃過一絲受傷,從未有過的悲傷,化成一絲絲纏綿的淚水流斜下來。
張瑤突然搖了搖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這不是斷頭飯!”
桂枝兒和紫薇兒一聽,不由一怔,桂枝兒微微抽泣道,“娘娘,可是,這明明就是……”
“我說不是就不是!”張瑤回頭,狠狠地瞪了桂枝兒一眼。
桂枝兒見狀,不由駭住了,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張瑤這個樣子,真真兒的是有點兒怕。
紫薇兒腦子一轉,也想過了張瑤的話了。
不由道,“娘娘說的有理,斷頭飯……”因爲是說着自己的生死問題,誰都沒有那麼淡定的去談及過深,紫薇兒微微頓了頓,繼續道,“斷頭飯,只不過是將死之人吃的一頓好飯,可是咱們這個,好飯好菜是好,可是……斷頭飯不會有毒,咱們這個裡面兒,卻是有毒……”
桂枝兒一聽,也不由頓住了抽泣,張瑤聽罷紫薇兒的分析,轉身卻是一把拔下了自己頭上唯一的一根銀簪子,上前一步,走到那擺好的飯菜前面兒。
桂枝兒見狀,嚇了一跳,還以爲張瑤是想不開了,忙道,“娘娘,不可……”
卻見張瑤拿起銀簪子,狠狠地一下扎進了那上好的五色香味兒的雞肉身上,默了一下,拔出來,銀簪子上烏黑一片。
“啊!”儘管有準備,桂枝兒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下躲到了紫薇兒的身邊兒。
紫薇兒臉色越發的蒼白。
張瑤臉色幾經轉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現在陰沉如水。
“這的確不是斷頭飯。”張瑤一字一句,冷冷的道,“而是有人,想要害我們!讓我們就這樣死了!”
紫薇兒看着張瑤,神色憂慌,“娘娘,這該怎麼辦?到底是誰要害您?!”張瑤的爲人一向很好,紫薇兒實在是想象不出,還有誰能害張瑤。
不過,在這後宮之中,表面兒上看着和和睦睦的,背地裡醜事兒做盡的,也不是沒有過,說不定,就是這東宮裡面兒,誰看着張瑤受寵不順眼,就對張瑤下此毒手了。巨估畝亡。
幸好張瑤夠警惕,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只怕此刻的張瑤和他們,都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誰要害她?張瑤腦子裡面兒,把幾乎東宮所有的女人都想了個遍,可最後,張瑤自己心裡懷疑的,竟然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太子妃,慕容雪。
不知道爲什麼,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她就是覺得是她。
如果說是太子的話,張瑤絕對不相信獨孤澈會這樣對她,她瞭解獨孤澈,獨孤澈是一件事兒不弄清楚不罷休的,更何況還是關於東宮子嗣這麼大的一件事兒,獨孤澈怕更是會使出了全力來把這件事兒的真相弄清楚。
張瑤一瞬間,腦子裡便閃過了很多很多的念頭。
她想要見獨孤澈!
沒來由的,張瑤的腦子裡就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這般想着,張瑤人已經跑到了牢門口,抓着木牢樁,大喊,“來人!快來人!來人!”
張瑤這兒是福公公特意的安排了的,獄卒聽見叫喊,忙跑過來,“娘娘,您有什麼事兒嗎?有的話,就給小的說一聲,只要是小的能幫得上的,一定會好好兒的幫娘娘你辦好的!”
張瑤面上神色看不出息怒,哦了一聲,立時變臉大喝,“你們這些奴才!以爲本宮被壓入了天牢,就能隨隨便便的對待本宮了嗎?看看你們給本宮安排的什麼東西?”張瑤說着,指着那些飯菜。
張瑤想過了,這件事兒,絕對不會是那麼簡簡單單的,這次不成,那就絕對會有第二次,他們可以一次不吃飯,卻不可以長期不吃飯。
她必須得告訴獨孤澈,這種事兒,絕對不能在發生了,至少,不能發生在她在大牢裡的時候!
可是,目前要見獨孤澈,顯然是很難的,那就只有她自己大鬧獄牢,無事兒取鬧,鬧出點兒事兒來,讓獨孤澈不得不注意這邊兒,所以,她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從飯菜入手!
獄卒聽見張瑤的話,臉色微微一變,還以爲飯菜是真的不好,趕忙的看向那些飯菜,卻見的那些雞鴨魚肉,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這些好東西,他媽平時都是很難吃到的,這位娘娘這明顯的就是找茬兒嘛?!
可想着人家福公公的招呼,也不好怎麼和張瑤說,便還是忍着脾氣好好兒的和張瑤說,“回娘娘,您如果說這個事兒,那奴才可就真沒有辦法了,您這飯菜,可是咱們大牢裡頭一份兒的了。”意思就是,您就別沒事兒找事兒了。
張瑤一聽,冷笑一聲,“頭一份兒?”冷哼一聲,張瑤轉身就走,走到飯菜面前,一腳便踢開了飯菜,又指着地上剛剛被倒下不停的冒着白色泡泡和白色的煙兒的湯,還有一旁已經黑了的銀簪子,“睜大了你的狗眼,好好兒的看個清楚!如果這飯菜裡面兒添了毒藥就算是頭一份兒了,那你們的次等的是添了什麼?難不成是鶴頂紅?”
那獄卒見狀,臉色瞬間變得驚慌起來,“這這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怎麼知道,這飯菜裡面兒竟然有毒?
“本宮要見殿下!你,快去給本宮把殿下找來!今日這事兒,本宮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張瑤滿臉的怒氣,讓人看着便心裡發虛。
如此生氣,獄卒在張瑤面前明顯的底氣不足,紫薇兒上前,和桂枝兒扶着張瑤,小聲的勸解道,“娘娘,您得仔細點兒身子,莫要氣壞了便不好了。”見着張瑤這個模樣,紫薇兒心裡差不多已經確定了張瑤多半是想到了什麼辦法,心裡不由的就定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衆人正在吵鬧間,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獄卒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看起來約三四十歲,濃眉大眼,頗爲威武的男人走過來,臉上神色一喜,忙迎上前,“頭兒,不好了,娘娘……娘娘的飯菜裡面兒……”
“還在磨蹭什麼?本宮說了,本宮要見太子!你們給我把殿下叫過來!”張瑤這真真兒的就是大鬧特鬧的了,爲了活命,不管什麼樣兒,還是蠻拼的了。
那牢頭兒因爲沒有聽清楚那獄卒說的話,是以聽見了張瑤這番話,下意識的就皺了眉,禮貌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道,“娘娘,您且在這兒安心的待着,殿下交代過,等殿下查明瞭真相,自然是會還娘娘一個清白的,所以娘娘,您還是不要鬧了,這樣下去,對您,對屬下,都不好。”
張瑤聽罷,臉色氣的鐵青,卻是陡然一笑,哦了一聲,“那聽你這話,是不準備幫本宮叫殿下來了?”隱隱的,張瑤覺得腦子裡面兒暈暈乎乎的,肚子下面兒也漲漲的,心裡更是突然有點兒噁心的緊,卻還是咬着牙,漲着氣勢和牢頭兒說了這一番話。
牢頭兒皺着眉頭,只道,“娘娘,殿下這幾日都忙的緊,怕是沒空來見娘娘了。”
張瑤一挑眉,這意思,就是不會幫她叫了?
那怎麼可以?!不見到獨孤澈,那張瑤就是等着等死吧!
眼珠兒微微一轉,張瑤眼眸不由閃過一絲狠意,罷了!如今這情況,也就只有自己拼一次了!
想着,張瑤陡然轉過身,突然一把抓起地上的雞肉,咬了一口便在嘴裡嚼了起來,可是,陡然,心裡一股噁心的感覺更甚,頭突的一暈,眼前花花的,接着,張瑤眼前一黑,就這般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在張瑤跑過去抓起雞肉的瞬間,桂枝兒、紫薇兒和那個獄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桂枝兒和紫薇兒兩人大喊,“娘娘!不可!”忙就跑過去準備阻止張瑤。
卻沒想到,張瑤陡然一下暈了過去,桂枝兒和紫薇兒兩人臉色蒼白的叫了聲娘娘,拍着張瑤的臉,“娘娘?娘娘?您醒醒啊?”桂枝兒之前本就備受驚嚇的小心臟,終於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娘娘!你不要嚇桂枝兒啊?!桂枝兒膽小,怕被嚇破了膽兒!娘娘!”
那邊兒牢頭兒見狀,也是一驚,卻又瞬間恢復原色,這種裝病暈倒的伎倆,他遇見的多了,不過一會兒,他相信,張瑤絕對會醒過來。
一轉眼,見身旁的獄卒嚇得渾身發抖,牢頭很不滿意的冷哼一聲,厲聲斥道,“害怕什麼?沒見過這些演戲的嗎?”
“頭……頭兒……”獄卒卻是驚恐的扭頭看着牢頭兒,“那……那菜裡,菜裡有毒……”
“你說什麼?”一聽完此話,牢頭兒臉色瞬變!
轉頭,紫薇兒大喊一聲,“快來人啊!叫太醫!太醫!”
……………………
獨孤澈焦頭爛額,這幾日查了好幾天,總算是有了點兒眉目。
想到結果,瞬時,他的眉眼間都好似,蒙上了一層化不開薄冰。
冷哼一聲,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對那個人輕饒了!
想到這兒,又不禁想到了此刻正在大牢裡受苦的瑤兒,獨孤澈的心裡就好似是被什麼給揪了一塊兒似得,死疼死疼的。
已經三天沒有見她了,在大牢裡,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有沒有好好兒的吃飯?是不是很不習慣?有沒有瘦?
每每只要一想到這些,他就忍不住想要衝去大牢裡看她。
可是,他狠狠地壓抑住了心頭的悸動,知道現在去見她,對她一定不會有好處的,他只能安慰自己,好好兒的,等真相大白之後,他一定要好好兒的補償他的瑤兒。
現在,事情終於搞清楚了,他也終於可以去見她的瑤兒了,卻是沒了之前的那麼激動了。
他得好好兒的,靜靜的,他知道,經過這次這次之後,瑤兒的心裡一定會對他有了不好的印象,雖然心裡苦澀,可這些都是無可厚非的,他只能希望,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好好兒的把這些欠下的債,都好好兒的償還給他的瑤兒。
正在想着,福壽兒突然一臉驚色的跑了進來。
獨孤澈見狀,疲憊的揉了揉眉眼,撐着腦袋問,“福壽兒,這般驚慌作甚?出了何事兒?”
“殿下……”福壽兒的聲音都有點兒微顫,那位可是殿下的心間寵兒,之前再三交代要好生的對待着,可是現在,誰能想到竟然出了這事兒?
要是告訴給獨孤澈聽,那還怎麼得了?
福壽兒一張臉上,油光晃晃的,那是急的,正在想着該怎麼措辭告訴獨孤澈這件事兒,獨孤澈卻是隱隱的就覺得了事情不對勁兒,追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趕快告訴本宮!”聲音平穩,其中卻是夾雜了一絲霸道。
福壽兒心一顫,忙道,“回殿下……娘娘,張淑女,在大牢裡,昏倒了……”幾乎是話音兒剛剛落下,福壽兒只覺得一陣兒風颳過,在看去,哪裡還有獨孤澈的身影?
福壽兒臉上一跨,“哎喲”一聲,“奴才的殿下誒!”就知道會是這樣!
忙就跟着追了出去。
……………………
張瑤醒的時候,映入眼簾不在是頭頂一束微微透出的光,四周也不在是陰暗的大牢。
微微打量一眼,熟悉的場景,熟悉的環境,鬆了一口氣兒,還好,她回來了。
這是她的紫薇居。
“瑤兒……”一聲極其溫柔的呼喚傳來,張瑤微微轉頭,便見的一雙深不可測,卻氤氳着快要把人甜膩的溫柔眼眸,獨孤澈俊朗的五官赫然出現在眼前,眉目間夾雜着深深的疲憊和一絲絲的驚喜。
殿下……
張瑤心頭一喜,準備開口,卻突然想到這三天來的折磨,她快要被折磨的瘋了,看着眼前好似要把她用溫柔包裹起來的獨孤澈,卻隱隱的多了一絲畏懼和退縮。
話便卡住了,微微轉頭,眼眶一熱,張瑤吸了口氣,這纔開口,“殿下……”說着,動了動身子,想要起來。
“別動!”立時被獨孤澈攔住。
張瑤如此明顯的變化,獨孤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眼眸身處劃過一絲受傷,他就知道會這樣,不過,不要緊的,他的瑤兒,只是暫時的害怕了而已,只要他重新讓瑤兒感覺到安全,他的瑤兒,一定會回來的。
“殿下,臣妾……”張瑤被獨孤澈攔住,也不逞強了,配合着獨孤澈躺下,微微轉眸,卻見的,四周都只有獨孤澈一人,瞬間想說的話,都不知道該要如何說了。
獨孤澈嗯了一聲,道,“瑤兒先別動,好好兒的躺在牀上。”說着,想到了什麼,獨孤澈的臉上涌現一絲狂喜,對張瑤第一次神秘道,“瑤兒,本宮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猜猜,是什麼?”
張瑤看着獨孤澈的模樣,才醒過來,腦子裡面兒也有些糊里糊塗的,聽着獨孤澈這話,不由一愣,臉色不太自然的閃了閃,張瑤搖搖頭,“臣妾,猜不出……”
獨孤澈臉上的神色一怔,本來處在高興的他,就好像是被人兜頭淋下了一盆冷水一般,神色瞬間碎裂,可隨即快速的恢復。
臉上帶着笑,可明顯的沒有之前的深了,像是強自打起精神,道,“也是,你一直都在昏迷,前幾日,又出了那樣的事兒……”
說着,一頓,繼續道,“瑤兒,你知道嗎?我們有孩子了!”說這話的時候,獨孤澈臉上的神色瞬間便又回彩了過來。
“孩子?”張瑤一愣。
“對!”獨孤澈寵溺的看着張瑤,“孩子,只屬於我們兩個的孩子。”說話間,滿眸都是柔情蜜意。
張瑤卻是呆了一瞬,而後擡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孩子,她有孩子了?怎麼會……
前世的自己,可是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過孩子的……
這一世……
其實,張瑤在此之前,她的月事兒就有了兩個月沒來了,可是張瑤也沒當回事兒。
只因,一是有前世的記憶作祟,她前世到死都沒有過一個孩子,所以這一世,雖然她知道前世的自己沒有孩子是因爲不得寵,可這一世,雖然想過會有孩子,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
而第二,則是因爲,她把自己月事兒不調,歸咎到了自己的年?太小上面去了,畢竟如今的她,身體年?只有十五歲,月事兒不調,也是極有可能的。
可是,就是這樣的沒想到,竟然就這樣發生了……
這一世,她竟然這麼快就有了孩子。
“瑤兒?你莫不是高興的壞了?”獨孤澈見張瑤神色怔怔的,還以爲她是高興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不由滿心歡喜的叫了張瑤一聲,原來,瑤兒還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情的,他們孩子的到來,偏偏在這種時候,真是他的幸運星,希望瑤兒看在孩子的份兒上,能快些不與他計較那般多。
可是,在個在獨孤澈眼裡看來是幸運星的孩子,在張瑤的心裡,卻是有着多重擔憂。
如今東宮這麼多的事兒,張瑤卻偏偏懷了一個孩子,她本就是一個罪人,若是到時候,這孩子生下來,別人該會如何議論他?
張瑤越想,心裡便越是驚疑不定,想着在大牢裡面兒,便有人要置他於死地,那如今懷了孩子的她,豈不更加是眼中釘肉中刺了?
在還沒有強大起來之前,張瑤是不想要孩子的……
對於獨孤澈的熱情,張瑤卻顯得有些過份冷淡了。
張瑤淺淺的嗯了一聲,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獨孤澈瞧得心疼了,還以爲張瑤是身子不大舒服,便道,“瑤兒,你莫要亂動,這些天便好好兒的修養着身子,今日我還有事兒要處理,就先不打擾你了,等我把事兒處理完了,便來陪着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