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之,對不起。我不能夠拋下自己的母親,你一定不要怪罪我,我的心一直都是你的,就算是娶了別人,我的王妃只位依然爲你保存!
白旋璟一直守着皇太后,寸步不離。看着她昏過去,他整個人都快瘋了。
要是母妃因此有個三長兩短,那他一輩子都會在內疚裡。
“皇太后並無大礙,情緒激動引起昏厥,頭上的上注意感染。只是...”老太醫低着頭,欲言又止。
白旋璟一聽不對勁,整個心都被提起。“只是什麼?”他聽得出自己的聲音,緊張的都在顫抖。
“皇太后心病鬱結,時日已久,要是再受刺激,恐怕會心智迷糊。”太醫只能說的委婉一些。
心智迷糊是什麼意思?心病鬱結?
都像是一個個炸彈,轟炸的他久久不能喘息。
“你的意思是長此下去,母妃會患失心瘋是嗎?”他小心的不敢輕易說出來,真相難以承受。
“是”一個字足以讓他的世界坍塌,他一個不穩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椅子上,喘息着。
“我知道了!”握緊成拳,原來母親的病情如此嚴重,心病,母妃的心病就是自己和絲然的親事。
看來在劫難逃了!只能無力的閉上眼,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
“母妃!”白旋璟坐在牀榻邊,看着緩慢睜開雙眼的她,輕喚了一聲。
“璟兒!”她緩過神來,看着他愁容滿面的臉龐,心中也是滋味難耐。
這一切都是爲了他好!一切都是爲了他!
“母妃,你好好躺着別動!”說着他拿着枕頭塞到她的後背,讓她微微坐起來靠着舒服些。
母妃慘白的臉,虛弱的呼吸都是像一張網,緊緊地網住他,密密實實。
皇太后剛想開口說話,他趕緊的打斷了她,“母妃您什麼都別說了,兒臣答應你娶絲然,但是隻能是側妃。這是兒臣唯一能做到的了!”他眉宇間的傷痛,扭成一團。
“好!有你這句話母妃就放心了!”她握着他的手輕輕地拍着。只要他願意娶絲然,年輕男女,細水長流還怕絲然坐不上正王妃的位置嘛!
他在心中千百次的祈求,希望婉之能夠了解他的處境,不要怪罪於它。爲人子,他也是迫不得已!
“老九,別再喝了!”三王爺來的時間,便看見白旋璟一個人坐在府中院子裡喝悶酒。
他搶過他身上的酒壺,看着他微醺的樣子很是生氣。
沐婉之消失的那些日子裡,他基本上就是與酒度日。
後來隨着日子過去,他也能慢慢地接受婉之離開的事實,便不再靠着酒精麻痹自己。
今兒又是抽哪門子的瘋,又開始了!
“你來啦!”他看着他,嘴上浮現笑,那笑比哭還悲傷。
“來喝酒!”他恍惚的搖了搖頭,眼前出現的都是重影。想要那的杯子,被他搶先拿了過去。
“璟,你爲什麼有這樣!”他真的很生氣,這樣子的他,當初走出來的時候是那麼的艱難,現在又重蹈覆轍。
“老三,我的心好痛!”他半伏在石桌上,酒壺偏到在桌子上,裡面的酒順着流了出來。他緊緊地就這自己的胸前的衣服,眼底悲涼。
三王爺坐在對面的石凳上,看着痛苦的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該說的以前都說光了。
白旋璟似乎也沒打算聽他講話,大力的捶着身前的是桌子,每一下都很用力,發出悶響。
“你在發什麼瘋!”三王爺看見他握着的拳頭下面,開始往外滲出血來,他也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你知道嗎?母妃今天以死相逼,逼我娶絲然!”他說出的時候反而平靜了,平靜的像是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三王爺的手僵在空中,似乎也是被這件事情驚訝到了,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你答應了?”三王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收回了僵在空中的手,隨即低聲問道。
“恩”白旋璟鼻息發出一個單音,便拾起歪倒在桌上的酒杯,重新滿上,一飲而盡。
借酒澆愁,只會愁上加愁!
三王爺,沉默着沒說話,看着他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解。
也許,此刻酒精能解救他於水火,讓他短暫的忘卻痛苦。
“那婉之?”三王爺明白,那是一個禁區,一塊潰爛的傷疤。
他杯子舉在嘴脣下,愣了幾秒鐘,隨即送入喉中。苦澀在嘴角蔓延,無力的自嘲着。
“除了婉之,不管我娶誰,都不是我的本意。我的九王妃,永遠都只有婉之一個人!”他冷着眸子,搖晃着酒杯裡的酒,濺了出來落在手背上,冰冰涼。
既然守不住自己的人,那就守住自己心中的那塊高地,從此塵封那個叫愛情的東西!
這一夜,註定是多事的一夜,各懷心事!
翌日的朝堂鴉雀無聲,大臣們也都是面面相覷,不敢吭聲。
白旋璃高坐龍椅,盯着下面的人,看着他們的表情,心中怒火中燒。
有話不能言,有人不能除,寶座四周虎視眈眈,每一個人心中都暗藏着殺機,即使他想要除掉那些蛀蟲,可怪自己的勢力還不夠強大。
雖說整個朝堂都是安靜和睦,其實是被三方勢力牽制着,纔會出現表面上的鳳平浪盡。
加上清歌的盜圖背叛,就連枕邊人都得處處設防,令他憤怒至極。
李太師的“小不忍則亂大謀”響徹頭頂,自己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只能以靜制動,等待那個人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皇上,清溪公公在殿外求見!”白旋璃一聽聞,隨即蹭的站了起來,臉上露出鮮見的喜色。
“快宣!”這是什麼情況,這可是朝堂,正在商議大事,怎麼召見一個宮人。
朝堂的大門被推開,只見清溪風塵僕僕的走了過來,皇帝見狀,撩起袍子就走下龍榻。
“如何?”他看着清溪,小聲的問道。
沐相雲相此時的臉色都不好,明顯是皇上丟下衆朝臣不管,罔顧紀律法度。
清溪沒說話,只是望着白旋璃笑着點了點頭,一切心知肚明,瞭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