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影子,一閃而過的影子一定不是自己眼花,那個人既然那晚能出現在皇宮,那現在同樣可以出現。
清歌總覺得有一點視線盯着自己,一舉一動似乎都是瞭如指掌。
整個人脊背發寒,只能緊緊地擁着面前的人,貪婪的汲取着他的溫暖。
我在明,敵在暗!更何況,她弄不清楚那人是敵是友!
他不相信,就算是說出了那晚的事情,也不會相信,誰能夠自由的行走在警衛森嚴的皇宮。
“我們會昭陽殿!”他擁着她,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就往外走去。
也好,至少現在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了一步,這樣說來,似乎還得感謝那個人!
清歌被她擁着,整個人心緒不寧,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安。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的接近,心中的恐懼也是無限放大,她害怕倒是看到他的表情。
“怎麼呢?一路悶悶不樂的!”他看出了她臉上的沉重,悉心的問道。
“沒啊,我有嗎?”她揚起嘴角,擡手摸了摸臉頰,看着他說道。
“你有,你的喜怒哀樂我全都能感受到!”他的模樣是那樣的認真,和剛冊封那會兒簡直變了一個人!
他眼含深情的捏了捏她的鼻頭,眼裡盡是寵溺。
“真的嗎?說的你很神一樣的!”清歌憋着嘴,不信一般的看着他。
“真的,我就是神仙下凡,不然我怎麼會是一國之君!”眉宇清揚,風流倜儻。
“臭美!”清歌轉過身,心情似乎好了些。
清歌和他並排走着,月光芳華,不及身邊有他!
清歌和他一同回了昭陽殿,她一隻腳剛踏進門。看着旁邊候着的小菊,點了點頭另一隻腳快速的邁進了門。
邊關戰事緊張,頻頻來報,轄域關地勢險要。阮將軍派出的多枚探子,也是有去無回,甚至,還將探子的首級掛在軍營大旗上,將士們都畏畏縮縮。
像是有人故意從中作梗一般,故意挑起戰爭,目的何在?
清歌坐在不遠處的繡架旁,她喜好刺繡,皇帝便派人從江南採回了上乘的金絲銀線,還有繡架。可謂是隻爲博美人一笑。
她偷偷地看着他一時皺眉,一時怒起,一時平息,整個情緒都在他的眉宇間展露無遺。
這樣兩人相互陪伴的安靜時光,還能享受多久,會不會過了今日就不會再有?
她輕輕地低嘆了一聲,惟願上蒼能夠聽到她的乞求,願世事安好。
“嗯”她小心地悶哼了一聲,儘量保持着安靜,不讓自己的細微動作影響了他的正事。
他擡起眉頭,放下手中的摺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桌子快步走到她的身邊。
“給我看看,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拉過她的手,看着之間冒出來的血珠子,滿是責備。
清歌感覺指尖傳來溫熱,才訝異他原來含住了她的之間,微妙的電波瞬間瞬間傳遞。
她眼眶一酸,仰起頭吸着氣,讓快要冒出來的淚滴順着心倒流回去。
“叫你不小心,現在知道疼了吧!”他鬆開嘴,拿出之間看了看,點點血珠子還是往外冒。她眼裡氤氳的水汽,像是哭鼻子的小丫頭,像是回到那一年!
那一年,他在護城河邊,見到了一個哭着鼻子,淚眼汪汪的女孩子。他想要去勸她,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女孩子不僅哭的越來越大聲,還差點將他推進護城河。
他笑着搖了搖頭,那些畫面清晰地展現在腦海裡,縱使歲月蹉跎,仍舊記憶彌新。只可惜啊,那個丫頭早已經將這件事情,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一點都不疼!”她嘟着嘴,想要將手抽回來,真是小看她了。被繡花針戳到,那剛開始學刺繡的時候,不是常有的事情。
“繡花都能繡到手指上,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清歌的心猛然一緊,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申請,心裡五味雜成。
“哪有什麼秘密,我的前五百年後五百年的那點歷史,你不早就知道了!”她調整着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點。
“說的也是,你呀自己小心一點!我呀,還有幾分摺子看了在陪你,好好追溯一下你的光榮歷史!”語氣溫柔,動作輕柔的揉了揉她的頭,才繼續坐到書桌前,看着摺子。
清歌覺着,他要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時間便無人能稱第二,一低頭一擡眉,星月失色。
清歌握着手放在胸前悻悻然坐了下來,盯着他看着,餘光瞥見那放着花瓶的書架。
許是他感覺到她灼灼的目光,擡起頭嘴角漾開一抹笑,似二月的春風拂過心角。
清歌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着頭拿起繡針,臉頰微紅,也難以掩飾自己的促狹。
如果可以就這樣,相濡以沫一輩子,她願意拿來世作交換!
清歌吩咐御膳房,精挑細選的做了幾個皇上愛吃的菜,還有她最喜歡的銀耳蓮子羹。
清歌一路風風的從酒窖裡選了一罈上等的女兒紅,談了談綁在就該上的紅布,都落了一地塵土。
白旋璃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抱着一個小罐子,寶貝的緊似的。待她走近一瞧,原來是一罈佳釀。
清歌小心的把酒罈子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掀開酒蓋子,瞬間白酒的醇香溢滿整個屋子。
酒不醉人,人自醉。
清歌坐下來,輕捻落在臉頰上的頭髮到耳後,端過酒罈子,給他滿上了一杯。
他自始至終沒說話,只是含着笑看着她。
“愛妃,何事如此雅興要與我小酌幾杯?”他看着她給自己也滿上了一杯,終於忍不住了。
古靈精怪的丫頭,總能讓他發現驚喜!
“沒事就不能喝點酒,花前月下,總能讓人想要暢飲幾杯!”明眉皓齒,閉月羞花。
他輕笑出了聲,“花前月下,我們應該談情說愛,月下自酌,那是借酒澆愁。”
“就你道理多,那這就你是喝還是不喝!”清歌抱着罈子沒好氣的說道。
他端起酒杯,彎着眉眼,“怎麼能不喝,定要與愛妃一醉方休!”他舉起被子,示意她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