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着小玩意真的能夠找到你!”清歌舉起手中的玉簫,笑着說道。這個景池果然沒有騙他。
那人緊緊地盯着清歌,又是那雙熟悉的眸子,清歌卻總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你找我來何事?”似乎這人並不關心他無關緊要的話。
“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清歌顫抖着聲音,雖然強裝鎮定,還是會怯場。
“哦?你要和我做交易?”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輕笑出了聲。
“是!”清歌繃直了脊背,暗自告誡自己不能怯場,不能退縮。
“做什麼交易?”清歌暗自高興,還好門主有點興趣。
清歌撲通一下半跪在地上,雙手握拳在額前。
“清歌聽聞可以用最珍貴的東西換一樁心願,不止是否當真?”她不確定他是否能答應。
“你要換心願?”那人沉聲道。
“是,清歌有一樁心願,希望門主能夠幫助完成!”清溪擡頭玩着那人。
和景池一樣,一張銀色面具遮住了全部的臉,一點表情也看不出來,只是那雙眸子熠熠生輝。
“說說看,你願意那什麼作爲交換?要是足夠珍貴,我可以考慮是否能夠幫助你!”門主也是站定直直的看着清歌。
“我願意拿我的心作交換!”清歌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的說道。
現在她最珍貴的便是這顆心,剩下再無其他!
“想必你是知道的,我們邪煞門是不會收取器官的!”門主的聲音越發的陰冷,澀澀的涼風出過來,清歌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願意拿出我這顆心來,從此不會在愛上任何人!孤獨終老便是最後的代價,不知道門主可否滿意?”清歌笑着說着,臉上也練就了波瀾不驚。
只要是不是要命,她這顆心又算什麼,就算是帶着這顆心,也不能得到別人的真心相待。
一顆心傷的破敗,也終是孤獨終老,那麼現在拿出這顆心來作交換,便能少了那些撕心裂肺的糾纏,也算是一種解脫。
“你要知道,拿出了這顆心,就不可能再收回去,就算是遇到了最愛的人,你也不能愛上,否則你就會飽受心臟潰爛致死,你可願意?”門主的聲音低沉的讓清歌覺着有些害怕。
可是沒有退路了,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再有後悔的餘地!今天對自己的仁慈,就會給敵人可趁之機!
“我願意!”清歌想了好幾秒,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你可曾想好,你貴爲一國皇后,要是給外人知道了你與邪教有所勾結,你會時代遭人唾棄,你可想好?”
“貴爲皇后又如何?被天下人唾棄又如何?終是得不到一個人的心,早已經心如死灰,有沒有這顆心又何妨!”清歌被他問的還是悲從中來。
“好了,別再問了,也別再勸我了!你就說你要不要這顆心吧?”清歌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緒,不想被幹涉的猶豫不決。
“你的這顆心我可以收!那麼你的心願是?”清歌有那麼一刻覺得那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的傷痛,只是一瞬間便再無蹤跡。
“我的心願是希望你們能幫助我逃離皇宮,走的一乾二淨!”清歌聽聞他有興趣,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你想要離開皇宮?”那人低沉的聲音帶着不解。
清歌點了點頭,“是的,我要離開這紅磚牆瓦,我要離開這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她其實本不是很討厭皇宮,只是每一次一點一點的累積,讓她對着深宮大院越來越反感。
“天下的女子擠破了腦袋都想做上你這個位置,而你想要逃出去,真是搞不懂你們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他雖是玩笑話,說的便也是幾分無奈。
“這便是圍城,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殊不知都是彼此羨慕着,這個位置雖然萬人敬仰,在我看來不過是繮繩,困住了本該自由的的心!”清歌望着遠方的墨色,心跟濃墨一般攪拌不開。
那人便沒再說話,只是低低的嘆息了一聲,清歌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瞧不見任何端倪,除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那你可以幫我嗎?”清歌絲毫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我可以幫你,但是我還是給你幾天的時間,好好考慮,你是不是真的要拿出那顆心來作爲交換,要是你後悔了,三天後還是這裡,你還是帶着蕭來找我,我答應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那人低低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壓迫性。
“但是前提是,我必須在你的心上中下蠱!”那人的聲音有幾分飄渺。
“好!”種下了蠱,便是真的開始了交易。
那人慢慢的走進了清歌,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盅,示意清歌伸出一失手來。
他冰涼的手指握住清歌的中指,從盅裡面取出一點硃砂一樣的東西,輕輕的滴向她中指指腹。
清歌睜着駝鈴一般的雙眼,看着那硃砂紅在自己手指上化成了紅色水,慢慢的滲進了指頭。
微微的刺痛襲來,那人也是感覺到清歌的變化,微涼的雙手反手附上了她的手,“剛開始,都會有點疼,待她與你合爲一體,你便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她會一直待在我的心臟上嗎?”清歌明顯的有幾分顫抖。
那人點了點頭,在月光下,銀色閃耀。
“對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她總是不能不知道他的名字,那要是交易吃了虧怎麼辦?
“我叫景炎!”說完那人就消失在墨色裡。
景炎,景池,他們是什麼關係?
景池坐在屋頂上,看着下面呆呆站着清歌,嘴角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原來,你是要拿心交換!”他小聲的自言自語着。
任憑夜風吹拂着頭髮,心底也是沒來由的一把蒼涼。
清歌轉身倆開,心卻像是缺了一塊似的,總是哪裡說不上來,那蠱就像是在身體裡如影隨形了!
自己的這條命就在於,自己能不能守住這顆心!
“沐清歌,看你你愛慘了白璇璃!”纔會捨得在自己的心上中下蠱。
現在白璇璃的心一定不好過吧!那種滋味,他也是該好好地嘗一嘗!
枉費一顆真心,就算是用來生來換,也來不及!
景池笑着拿起身旁的酒壺,順着夜風往自己的嘴裡灌了好幾口,曾經自己的一顆心,不也是被生生的踐踏!
誰又曾看見過他那顆鮮血淋淋的心,也早已經變得破敗不堪!
他開始有幾分同情沐清歌,也許是不是自己錯了,不該帶着沐清歌走上自己的路?
他居然動了惻隱之心!
“皇太后,您看這是微臣最新得到的消息!”襄相從懷中拿出一疊紙,四周瞧了瞧才悄悄地放到皇太后的面前。
皇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拿着手絹擦了擦手,便慢慢的打開襄相放好的東西。
一張一張的慢慢翻看着,一會兒是眉頭緊皺,一會兒臉色低沉。
“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皇太后一臉喜色的看着襄相。
“太后,這些都是按照您的旨意,通過各種關係找到的,千真萬確,現在是鐵證如山的事實,任他也逃脫不了!”襄相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明的笑。
他就不信這些鐵證如山的證據,不能將那人拉下馬來!
“襄相啊,你這次做的很好,我也是極力勸解皇上冊封襄穎爲妃,想必過不了幾日,我們就是親家相稱了!”襄相聽聞也是面色紅潤,他也能有朝一日成爲皇親國戚,定是能讓那些在背後說閒話的人不得好死!
“老臣還得多謝娘娘擡愛,要不是娘娘你極力撮合,想必小女也是沒有這個福氣,日後還要多多仰仗太后啊!”襄相的奉承話說的皇太后的臉上像是笑開了花兒。
兩個人都是哈哈大笑,各懷心事!
“襄相,你派人將這東西呈給皇上,切記自己不要插手任何事宜,最好能夠腿的一乾二淨纔好!”皇太后笑過之後接着說道。
“是,老臣明白,只是皇上會秉公執法嗎?怕是會看在那人的面子上,也許會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襄相的臉上露出幾分憂愁,這個懷疑不是沒有可能,現在誰都沒能摸透皇上的想法。
“襄相,你就別擔心,想必皇上還是知曉分寸的,就算是那人的面子在後,也有用光的時候,況且,你知道的現在的局勢,讓皇上不得不斟酌考慮,到底幫誰才能夠幫自己!要是少有偏差,想必不是移皇換位這麼簡單!”皇太后面露深色的說着,好像什麼事情都在預料範圍之美一般。
“天后說的也是,現在皇上恐怕也是坐的不安穩,他就算是藏了私心,恐怕那幾位會讓他死心無處可藏,到時候就算是想壓下去都沒辦法了!”襄相說着說着突然笑了起來,還是天后娘娘高明。
“老臣,實在是佩服太后!”襄相朝皇太后行了行禮。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哪裡,不過就是旁觀清,當局者迷!我們不過是撇開了障礙,看的更加完整罷了!”她要是不高明,又怎麼走得到今天!
早不知在勾心鬥角,明爭暗鬥裡死了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