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了得?
沈奕不顧頸處長劍伸首對準軒轅禮的胸口,變化了聲音和口音:“都別動,小心你家王爺的命。”
可是那些侍衛們無一退縮,軒轅禮也毫不畏懼,沈奕咬咬牙,“再不讓開,我可真殺他了!”首往前一遞,噹的一聲撞擊,沈奕暗道不妙,身子被揪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軒轅禮坐了起來,從胸前取出個鐵板扔到沈奕面前,“想要本王爺的命,做夢吧。”
沈奕沮喪無比,想起兩人在客棧的談話,若是被抓了怎麼辦?
沈奕的意見是繼續劫持軒轅禮,這是個簡單有效的方法。
可是葉念惜不這麼認爲,“軒轅禮既然被劫持了一次,定然會有所防備。換一招吧。”
換哪招呢?沈奕看向了葉念惜。
葉念惜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副男子的模樣,黢黑的皮膚,賊眉鼠眼的模樣,易容術不會,可是這化妝術也不比那易容術差多少。在現代醜女化妝後能變美女,那美女爲何不能整成醜女的樣子呢?
葉念惜的這幅樣子險些沒讓沈奕樂噴了,她恐慌的道:“九王爺,實不相瞞,我們是奉了左大將軍的命令來偷到龍膽石。”
“左平?”軒轅禮真的意外了。
“左大將軍知道這龍膽石是開啓寶藏的鑰匙,所以命小人來偷。他抓了小人全家做威脅,小人不敢不從啊。”葉念惜帶上了哭腔。
軒轅禮疑心重,經這麼一說當然有所懷疑,左家掌握軍權,自己能夠呼風喚雨左平功不可沒。若是連他也有了異心,只怕以後再難立足。
這對軒轅禮來說簡直是個噩耗。
“你都知道左平的什麼事兒?給本王說一說,說的好了,本王免你一死。”軒轅禮命侍衛們將長劍收起來。
“這個?”葉念惜看了看身旁侍衛,“九王爺有個很重要的名單,藏在一個地方。事關機密,九王爺希望這事兒讓很多人知道嗎?”
軒轅禮臉色微變,那個名單事關重要,知道的人不多,左平想要做什麼?
眼前這人將左平的秘密告訴了自己,定然不能再回去,若是能收爲己用最好,若是不能,探聽清楚再殺掉。
“帶着那個人到門外守候。”那個人當然指的是沈奕。
人都退下後,葉念惜這才道:“皇上很重視左擎蒼,這讓左大將軍有所心動,他想讓小人偷完九王爺的龍膽石,再去偷那個名單。用名單換取皇上的信任。左大將軍已經知道那個名單在九王爺寢室的一個櫃子裡,上面有三把鎖。”
“左平!”軒轅禮的拳頭重重砸在**上,葉念惜說的有鼻子有眼,他不得不相信。
“你叫什麼名字?”
“小石頭,外面的是我哥哥大石頭。”葉念惜討好般的笑了笑,“今日落在九王爺的手中,這條命便是九王爺的,以後願意爲九王爺做牛做馬……”
邊說着邊走近了九王爺。
軒轅禮立即提高了警惕,“站在那裡別動。”
葉念惜從懷裡取出龍膽石和黑血石,“小人偷了九王爺的東西,還給王爺。”雙手遞上。
軒轅禮伸手去拿,葉念惜看着距離合適,一個箭步上前手指點在了他的胸口穴道上,“九王爺,不好意思,這東西我偷了就不打算奉還了。”
將龍膽石和黑血石裝了起來。從地上撿起來沈奕掉落的首,正要故技重施時,軒轅禮一聲厲喝:“來人!”
門破開,侍衛們闖了進來。
沈奕氣的喊叫:“小石頭,你個笨蛋,外面侍衛都守着呢,你就不知道點他啞穴啊?”
葉念惜還真不會點啞穴,這個軒轅諗沒來得及教呢。
這可怎麼辦?
本來佔了優勢,一下子又被包圍住了。
軒轅禮的穴道被解開,他怒道:“將這兩個人殺掉,不留活口。”話音落,打鬥起,沈奕多少會點兒武功,葉念惜警校畢業,身手還行。不過面對十幾個侍衛,兩人有些力不從心。
只是十來個回合,沈奕和葉念惜就被長劍指在了胸口,這下死定了。
正閉眼等死之際,忽然噗噗幾聲,圍着的侍衛有兩個倒地身亡,後背插着兩支毒鏢,流出黑色的血。衆人大亂,兩道身影飛來過來,一個拉住沈奕,一個拉着葉念惜,施展輕功,躍出了房間。
“左大將軍派你們來救我?”
葉念惜臨走時仍然不忘記丟下這句話,跟着那兩人飛上牆頭,出了府邸。
沈奕暗笑:左平無辜背了個黑鍋,紫胤國的局勢更加複雜了。
只覺得耳邊風聲嘯嘯,眼前樹木掠過,像是飛起來一樣隨那兩人躍過牆頭,穿過屋頂,到了偏僻地方。
“多謝兩位救命之恩。”葉念惜終於看清楚兩人模樣,和自己一樣,黑色夜行服,蒙着面罩。
“葉念惜,你可真醜。”其中一人笑道,女子聲音,伸手取出錦帕擦拭葉念惜臉上的妝容。
怎麼這麼熟悉?
葉念惜扯下她的面罩,“碧螺?”
看向另一個,“桃紅?”
“王爺擔心你,讓我們兩個來相助,沒想到果然不虛此行。”碧螺望着葉念惜的大花臉,咯咯而笑。
“你們的輕功這麼好?教教我吧。”葉念惜央求。
碧螺搖搖頭,“你沒天分,只怕這輩子也練不成。”
沈奕湊了過來,“教我吧,我有天分。”
碧螺立即閃開,“我家王爺不喜歡你,纔不會教你呢。”
沈奕碰了一鼻子灰。
“軒轅諗呢?”葉念惜問起正事兒。
桃紅從旁邊樹林裡牽出早就準備好的馬車,“王爺在前面路口等着呢,咱們走吧。”
四個人上了馬車,一路向北與軒轅諗會合。
此時的軒轅諗已經大口嘔血,將沈奕給他換上的衣衫弄了一片血紅。葉念惜見狀不能再等,命人找了安靜地方,取出龍膽石和黑血石,要取血給軒轅諗去毒。
軒轅諗抓住葉念惜拿着首的手腕兒,“念惜,那黑血石的功效只是個傳說,未必可信,若是取血中有不適應,要立即止血,萬萬不可爲了救我而喪失性命。”
“知道了,何時變得這麼嗦了?”葉念惜將黑血石磨成粉沖水喝光,片刻間便覺得身子血液沸騰十分難受,那腳底的紅色梅花胎記愈發鮮紅,首刺破胸口,一滴滴血流出,漸漸成線,將砂鍋中的龍膽石淹沒。
“怎的流了這麼多血,那梅花胎記還在?”一旁的碧螺有些焦急。
軒轅諗努力睜開眼睛看到葉念惜臉色已經蒼白沒了血色,“快,給她止血,不要枉費工夫了。”
“讓我再堅持一下。”葉念惜盯着腳底梅花胎記,“顏色好像淡了些。”
“真的淡了。”碧螺驚叫,王爺有救了。
若是尋常人流了這麼多血一定會死掉,葉念惜望着半砂鍋的血,只覺得呼吸困難,身上冷汗倏地冒了出來,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重重的倒在沈奕的懷裡。
在葉念惜暈倒的一剎那,梅花胎記瞬間消失,沈奕等人迅速爲葉念惜止血。
桃紅在一旁點燃樹枝架起砂鍋熬製梅花血和龍膽石。
淹沒在血水中的龍膽石格外晶瑩,甚至發着瑩瑩光彩。
奇怪的是燒了許久,血水並不沸騰,連點兒波瀾都沒有。而那龍膽石的光芒越來越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血水漸漸變少顏色變淡,最後成爲了乳白色,凝結成葡萄大小的圓珠,散發着陣陣香氣。
這便是梅花毒的解藥了。
此時軒轅諗已經雙目閉上,氣若游絲。桃紅將藥丸兒塞到了軒轅諗的口中,坐在旁邊守護着他。
此地不宜久留,衆人上了馬車,原先保護軒轅諗的侍衛騎馬跟在車後,足有百十號人。浩浩蕩蕩奔赴紫胤國都城。
日暮時分,軒轅諗先醒了,稍微活動筋骨,感覺到輕鬆,身體裡的氣順暢,不再感覺難受,爲自己號脈,那困擾多日的梅花毒去除了。整個人舒服不少。
“念惜呢?她如何了?”
一旁碧蘿道:“在另一輛馬車上,小侯爺照顧她,現在還沒醒來呢。”
“停車!”軒轅諗下令,他剛甦醒,身子尚未有力氣,在碧螺和桃紅的攙扶下去了身後的馬車上。
葉念惜躺在沈奕的懷裡,臉色蒼白如雪,就連嘴脣都失了顏色,整個身子透着柔弱無力。
沈奕看到軒轅諗,從來都沒有好臉色,“你快來幫她瞧瞧,怎的這身子越來越涼了?”
軒轅諗急忙上了馬車,拉過葉念惜的手爲她號脈,剛搭上脈搏,臉色不由得一沉,“她的氣血太弱了,這樣下去不行。”
“那怎麼辦?”沈奕着急。
軒轅諗沉思片刻,“沈奕,用你的血喂她,尚且有生機。”
沈奕這下子更着急了,“軒轅諗,念惜是爲了救你才這樣,爲何不是用你的血喂她?再說了,外面那麼多侍衛,用誰的血不行?偏偏用小爺的?小爺怕疼,換個人。”
“沈奕,念惜這一次不止是失血過多,還有她身上的梅花胎記消失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我要帶着她去蓬萊島找師傅,路途遙遠,至於她能不能堅持到蓬萊,要看你了。只有你的血能救她,因爲你的血與旁人的不一樣。”
軒轅諗最後一句話是重點。
沈奕吸了口冷氣,這軒轅諗太可怕了,怎麼知道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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