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的想法和葉念惜十分一致,“在我眼裡,皇上就是這世上最出色的男子。”
這話哄得駱寒心情大悅,“還是七巧有眼光。”
“那我長大了嫁給皇上,好不好?”七巧嘟着嘴巴,期待的目光。
駱寒撫摸她的髮絲,“朕視你若女兒,定會給你找個好的姻緣。”
“我纔不要離開皇上呢!”七巧摟住駱寒的腰身,好像馬上就要離開他似的。
“只要你不離開朕,朕就不會離開你。”駱寒**溺的望着七巧。他沒有子嗣,而念惜有身孕的可能性極低,所以他將七巧當成自己的骨肉,疼惜愛憐。
七巧雀躍起來,“那我一輩子都不離開皇上。”
若是七巧再大兩歲,葉念惜定然會以爲這兩人關係**,仔細打量七巧,這丫頭的眼睛一直盯着駱寒看,那份愛慕自然流淌出來。一剎那間有種感覺,七巧長大了,她不再是那個荒野中遇到的楚楚可憐小姑娘。
駱寒伸手將愣在一旁的葉念惜拉過來,“朕這幾日一直想着封七巧爲公主,你說什麼名號好呢?”
葉念惜立即覺得自己多心了,七巧一旦封爲公主,那麼便是皇室之人,駱寒女兒的身份便真正落實,她不可能嫁給皇上。
什麼名號好呢?葉念惜剛要想,七巧一臉哭相,她扯着駱寒的衣袖,“皇上,我不想做公主,我不要做公主。”
駱寒不解,斂起溫和之色,“幾年前朕就想要封你爲公主,你一直拒絕,爲什麼不想做公主?”
“就是不要做公主,我只要住在宮裡天天守着皇上就好。”七巧的淚水說來就來,她雙眼淚水汪汪,幾欲滾落。
不做公主而呆在宮裡,那就是皇上的嬪妃或者侍女,而駱寒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七巧做個侍女,所以只能是做嬪妃,可是葉念惜怎能容得駱寒身旁再有其他女子?
這個七巧一定對駱寒動了心思,葉念惜要早早打掉她的心思,於是適時插言,“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就叫雲巧公主,如何?”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這詞甚好,念惜,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才華,就叫雲巧公主吧。”駱寒十分讚許的望着葉念惜,因這詩句是後人所爲,所以他並未聽說過。
七巧的淚水頓時決堤,滾落了出來,順着那嬌俏的臉頰連成了線,“我不做公主,如果皇上再堅持,我就投河自盡!”
“哎,怎的這麼大脾氣?算了,這事兒以後再說吧。”駱寒最受不得女子的眼淚,那一滴滴彷彿就滴在了他的心裡,讓整顆心都爲之疼痛。
於是七巧封公主一事便這麼耽擱了。許久駱寒都不曾再提起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餘暉灑下,大地披金百花怠倦,駱寒伸展腰身,“朕還要回去批閱奏摺,七巧,你先回去吧。”
“皇上,陪七巧吃晚飯吧,七巧每天晚上都是一個人吃飯,好冷清。”七巧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撒開。
駱寒無奈走到葉念惜的身旁,“你陪她吃晚飯吧。”
“我?”葉念惜眼睛敏銳,一眼看到路過的一條身影,“虎影,過來。”
虎影現在是內宮侍衛小首領,正帶着十多個侍衛巡邏。他已經二十歲了,是個成年男子,可是因爲身形瘦小,思想單純,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跑了過來,嘴巴一咧,露出潔白的牙齒,“念惜,有什麼吩咐啊?”
“你陪七巧吃晚飯吧。”自從回到宮裡,葉念惜看到兩人關係緩和了許多,七巧畢竟長大了,懂了許多道理,對虎影和善起來。而虎影對七巧一直很好,有求必應。
虎影巴不得與七巧多相處,自然十分高興的答應了,他雙手抱拳,有模有樣,“多謝念惜。”這惹得身後侍衛們掩口而笑,咱們的首領終於得償所願。
七巧臉上寫着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皇上,我纔不要虎影陪呢,我要皇上陪我吃飯。”
“朕的事務太多,今日陪不了你。朕要回御書房了。虎影,送七巧回去。”駱寒的確累了,那案頭上還有一堆奏摺等着他批閱呢。
“恭送皇上。”衆人俯身。
駱寒拉着葉念惜走了。將七巧扔在身後,沒有再看她一眼。
走出花園,駱寒這才鬆開葉念惜的手,“七巧這孩子太粘人了,每回見到她都要浪費許多時間,我都怕了。”
他竟然也有怕的時候?
葉念惜掩口笑,“我瞧着你與她玩兒的挺好,挺喜歡她的。”
“我當然喜歡七巧,只是現在沒有多餘時間,身心疲憊,沒心思去哄她玩耍兒。”駱寒要管理兩國事務,當然不輕鬆。
“那你定然也沒有心思陪我了,我有自知之明,先行告退。”葉念惜轉身就走。
駱寒一下子躍到她面前,攔住去路,“我是沒時間陪你,可是你總有時間陪我吧?咱們好歹也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憑什麼我在御書房挑燈夜讀時,你在寢宮**上呼呼睡覺?陪我去御書房!”不由分說拉着葉念惜直奔御書房。
“無賴!”葉念惜嗔笑一聲。
駱寒一臉委屈,“念惜,你說話可要講證據,我的後宮只有你一人,你不陪我誰陪我?難道要納些嬪妃不成?”
“你敢!”葉念惜立即去掐他腰際,不料被駱寒一把拉過去,跌倒他的懷裡。
“念惜,我真想納些妃子,瞧瞧你吃醋的樣子。”駱寒那雙寒星冷月般的眼眸中泛過微微的波動。
“只怕這輩子你都看不到。因爲你若是敢納妃,我就離去。絕不與旁人共侍一夫。”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若是做不到,寧願不要。葉念惜可不想與衆多女子爭風吃醋。
“我答應過你的,就不會食言。等天下穩定了,與你朝遊滄海暮桑梧,逍遙自在。”望着葉念惜那不曾落下絲毫歲月痕跡的容顏,駱寒怦然心動,依稀看到梅花樹下的女子,恬靜,淡然。
遠處傳來咳嗽聲,將打情罵俏的兩人驚醒,駱寒立即恢復了平日裡的嚴肅冷漠,鬆開葉念惜,斜眼看去,“談古今,有什麼事兒?”
談古今剛邁出一步,險些摔倒,幸好身後侍衛將他扶住,他訕訕一笑,“站的時間太久,腿麻了。”
這是來了多久啊?竟然沒有察覺,駱寒沒好氣,“你來做什麼?”
“送奏摺!”談古今身後跟着兩個侍衛,每個侍衛手中捧着一大摞奏摺。
即便是駱寒這樣勤勉效率高的皇上,此時也是表示頭疼,皺了皺眉頭,“送到朕的御書房去吧。”
談古今遵命,“臣子們明日早朝等候皇上的批覆。”
這是逼着自己**將這些奏摺都批閱完啊,還讓不讓皇上休息啊?駱寒沒好氣,待要發作,葉念惜扯了他衣角,“我陪你熬夜吧。”
有佳人相陪,駱寒的心情好了許多,“那就有勞了。”
兩個人手挽手進了御書房,恰談古今正走了出來,“皇上,今日上午,王爺府又添了一位小王爺。”
“朕知道,已經派人送去賀禮了。”駱寒不耐煩。駱琦的妃子多,子嗣自然也多。
談古今俯身施禮,“臣子們都盼着皇宮裡也早日有此喜事。請皇上不要太勤勉。”擡頭看到駱寒陰沉的臉,急忙補了一句:“微臣告退!”急匆匆退下。
“這麼多奏摺,朕不勤勉能看完?一羣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東西。”駱寒望着他的背影,毫不客氣的高聲說了一句。
談古今的身形頓了一下,加快腳步,在不消失,只怕皇上一句話將自己召回去,罵個狗血噴頭。
“又要讓朕處理公務,又要讓朕延綿子嗣,真當真朕是兩個人啊!”駱寒忍不住發牢騷,這幫臣子真難伺候。拉着葉念惜的手進入了御書房。
葉念惜低眼掃了一下自己的腹部,“你是神醫,曾經讓無數女子有了身孕……”
“葉念惜,話可不能這麼說,會引起天大的誤會!”駱寒嚇得手掌冒汗,急忙打斷了她。
“想哪兒去了,我是說,你治好無數女子不孕不育的症狀,就不能給我診治一番?”葉念惜當然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駱寒爲難,“這個順其自然吧。”
連他都束手無策,證明自己真的不肯能有子嗣了。葉念惜嘆息一聲,坐在了椅子上,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駱寒心底內疚,想要安慰她,又怕再提及此事更讓她傷心,於是岔開了話題,“你說七巧爲何不願意封公主啊?”
“她大概是因爲喜歡你吧?封了公主,怎麼做你的女人?”葉念惜提前給駱寒挑明此事,免得將來措手不及。
駱寒呵呵一笑:“怎麼可能?七巧是喜歡我,她將我當成爹爹看待,我也將她當成咱們的女兒看待,我想她是怕當上公主了,需要學習很多公主的禮儀,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無拘無束沒有規矩了。”
別看駱寒精明,心思縝密,也曾經是羣芳閣的後臺老闆,可是真正遇到了感情之事,他遠不如沈奕那般火眼金睛。用葉念惜的話來說就是智商高到極點,情商低到極致。
葉念惜常常感慨,駱寒若是有沈奕的一半情商就好了。
她提議,“我瞧着虎影對七巧很好,你說他們在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