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惜立即替沈奕回答:“皇上,他是爲臣妾看傷疤的大夫啊。大夫,快扔下劍,怎能對皇上無禮?”
蕭君武一聲冷笑,“只怕沒這麼簡單吧?”
沈奕握緊了手中長劍,他在想一個萬全之策,“哼哼,大夫?這老傢伙早被我殺了,我就是來行刺你的。”在這緊急情況下,他的聲音不再沙啞,而是換成了原來的聲音,希望藉此證明自己不是大夫。
“易容?給我抓住他!”蕭君武忽然一個翻身,避開了沈奕的劍。侍衛們上前,長劍刺向沈奕。
既然身份已泄露,沈奕無所顧忌,使出全部本事,與不斷涌上來的侍衛們廝打在一起。
此時蕭君武走到了**邊,從葉念惜懷裡拉過鳳熙寧,“這裡太危險,皇后早早回去休息吧。”
葉念惜拉住蕭君武摸向鳳熙寧的手,“皇上,她可是鳳起國的少主啊,莫要因爲一時貪慾而壞了兩國關係。”
“朕與鳳起國聯姻不好嗎?皇后阻撓,莫非吃醋了?”蕭君武反手握住葉念惜的手,冷冷目光投來,似乎對她也產生了懷疑。
葉念惜乾脆撅起嘴巴,一臉不樂意,“臣妾是吃醋了。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也就罷了,怎的連這外人都要**愛一番?”
“朕喜歡貌美的女子,皇后應該知道。鳳熙寧,朕勢在必得。來人,帶皇后走!”蕭君武一把撕開鳳熙寧的衣衫,露出了雪白鎖骨。
葉念惜轉眼看,沈奕還在與侍衛們打鬥,自從宮廷政變後,蕭君武身旁的侍衛都是百裡挑一的武功高手,所以沈奕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脫身。
救鳳熙寧,只有靠自己。
趁着蕭君武將鳳熙寧壓到**上時,葉念惜從拉自己離開的小公公手上掙脫出來,伸手點住了蕭君武的穴道,“皇上,臣妾不能讓您犯錯。”
推開蕭君武,蓋住鳳熙寧的衣衫,將她抱了起來,“我帶你走!”
“攔住她!”蕭君武動彈不得。
小公公伸胳膊要攔,葉念惜一腳踹過去,飛出去三尺遠,小公公趴在地上啊呀叫喚起不來。
立即有侍衛上前攔截,葉念惜怒道:“大膽!敢阻攔本宮者,死罪!”
侍衛一怔,不敢硬攔。
身後蕭君武怒道:“放走皇后者,殺無赦!”
葉念惜被攔了下來,頸處架上了兩把長劍,不敢再動。
此時沈奕轉頭正好看到這一幕,擔心葉念惜的安危,不顧一切衝了過來,被迎面而來的雷通一把揪住鬍鬚,連着軟皮面具一起撕扯下來,等他撥開葉念惜頸處的兩把長劍時,雷通也認了出來他,“沈奕!你沒有死?”
聽到這一聲,蕭君武大驚失色,“抓住他!”
“小心毒藥!”沈奕從懷中取出藥瓶灑出粉末兒,衆人急忙躲閃。趁着這個檔兒,沈奕從葉念惜懷裡抱過鳳熙寧,“一起走!”衝出了寢宮。
葉念惜緊跟着他,身後是無數侍衛追趕而來,“這樣子根本逃不走。沈奕,你帶她走吧。蕭君武不會要我的命!”
“等我回來救你!”沈奕很清楚目前的形勢,若是沒有取捨,只怕三個人都逃不走,於是帶着鳳熙寧躍上屋頂,運用輕功,飛檐走壁,消失在夜色之中。
葉念惜被雷通帶到了蕭君武面前,跪在地上。
解開穴道,蕭君武從**上站了起來,走到葉念惜面前,俯身捏住了她的下顎,強迫着她擡起頭,“葉念惜,大夫一直都是沈奕假扮的,對不對?”
葉念惜搖頭,“臣妾不知道。”
“你早就知道,否則你怎會天天和他黏在一起?當初朕還真懷疑過這大夫,可是看到你臉上的傷疤越來越輕了,朕以爲你只是願意跟他說話而已,沒有計較,沒想到,他是沈奕!”說到最後一句話,已經是咆哮震怒。
沈奕與葉念惜的關係傳遍九州,誰都知道小侯爺曾經與紫胤國皇上搶奪念惜公主,兩人關係匪淺。蕭君武怎能忍受?
葉念惜的下顎被他捏的生疼,彷彿要碎掉,“皇上,臣妾的心裡只有你一人。”
“你還要騙朕?”蕭君武的手忽然鬆開葉念惜,一腳踢向她的心窩。
悶聲哼了一下,葉念惜只覺得有腥甜味兒從胸口涌向喉嚨,疼痛難忍,勉強嚥了一下,“皇上,既然不信,就殺了我吧!”
“朕不會讓你死的這麼容易!”蕭君武命令侍衛們退下,房門關上。攔腰將葉念惜抱起扔在了**上,“既然今夜你破壞了朕的好事兒,就該補償朕!”
猶如餓狼撲食,壓在了葉念惜的身上。
此時,他已經不在乎她臉上的疤痕,治好又如何?治不好又如何?他現在就要得到她!
“放開我,蕭君武,你不能這樣對我!”葉念惜掙扎着,用手捂住胸口衣衫。
“既然你心裡只有朕一人,就該好好服侍朕,享受朕給你的**愛。”蕭君武掰開了葉念惜的雙手,狠狠咬向了她的頸處。
一腳踢在蕭君武的腹部,他啊呀慘痛,“賤人,你敢傷朕?”撕開葉念惜的衣衫。
蕭君武的力氣很大,葉念惜無力掙脫,慌亂中摘下發髻上簪子,狠狠刺向蕭君武。蕭君武不防備,簪子紮在了右胸口上,他停住了動作,坐在**上,血順着手指縫兒流淌出來,染紅了白色內衫,受傷至此,哪裡還有心情繼續**,“來人!將皇后打入死牢!”
葉念惜被侍衛拖了下去,連夜出宮扔在了城內的死牢裡。
惡臭的氣味兒,溼冷的地面,葉念惜恍如做夢,今夜本來和沈奕對月小酌,轉眼間竟然到了死牢之中,這是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原來生死只在須臾間,只憑旁人一句話。
帝王無情,這句話在蕭君武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他口口聲聲說心裡最在意的人是自己,當初非自己不立後,又曾捨身救過自己,可是這一切都敵不過這牢房來的現實,他終究是容不得背叛。葉念惜靠在冰冷牆壁處,嘆息一聲,他不怪蕭君武,若是換做了自己,只怕也是這般無情吧。
可是就這麼死了,葉念惜心有不甘。
她不是個輕易向命運認輸的女子。向周圍掃了一眼,沒有獄官,也沒有犯人,寂靜無聲。起身走到了牢房大門處,捏着鎖子看了看,心裡有底兒。
挪回牆角兒位置,從髮髻上拔下一枚純金簪子,往牆壁上磨了兩下,十分不順手,環視四周,看到一塊石頭,便湊了過去,石頭不大質地堅硬,磨簪子倒是不錯。
爲了減小動靜,葉念惜拿了起來石頭。
“咦?”
這是什麼?
石頭下面壓着金色布緞,裡面似乎包着東西。
葉念惜撿了起來,這金色布緞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猛然想起來,這是當初林仙玉衣服上的,再看四周,原來自己呆的這間牢房是那日林仙玉住過的牢房。
急忙打開金色布緞,看到了裡面是一塊血跡斑斑的白布。仔細看去,白布上的血跡組成了幾個字,“此物送至齊城林家公子澤天,可換黃金萬兩。”
此物?是什麼?難道就是這塊用血寫成的白布?
葉念惜反覆看了看,沒有其他東西。重新包裹好,塞到了衣服裡。一邊想着白布上的幾個字,一邊磨簪子。
三天後,獄頭打開房門,“皇上要見你。”
帶着葉念惜走出牢房,到了刑訊室。
蕭君武冷顏坐在椅子上,身後四個侍衛身上佩劍。
葉念惜被按在了地上,幾天的殘羹冷炙已經讓她渾身無力,憔悴不少。
蕭君武伸腳擡起了她的下顎,輕蔑聲:“葉念惜,如果那****的簪子紮在朕的左胸膛,你就不必受這份罪了。你終究是捨不得殺朕,是不是?”
“我怎敢殺你?又怎會殺你?難道你忘記,我爲了救你順着泥石流掉入懸崖,險些死掉嗎?難道你忘記宮廷政變時,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只有我站在你身旁嗎?”葉念惜重提往事。
蕭君武的冷顏緩和了下來,“正是因爲念着你的這些好,朕才饒了你的命,沒有當場殺死你。葉念惜,今日朕來問你,在你心裡,朕與沈奕,哪個重要?”
“當然是皇上重要。”葉念惜毫不猶豫。
“好!”蕭君武放下了腳,起身走到葉念惜身前,俯下身子,“那麼朕要你殺沈奕呢?”
葉念惜一怔,沒有回答。
自己怎能爲了苟活而殺沈奕呢?
“皇上想怎樣?”
“用沈奕的命換你的命。殺了沈奕,向朕表明你的心意,從此以後,你還是我烏珠國的皇后,以前的種種就當沒有發生過。”蕭君武盯着葉念惜的眼睛。
被他盯得害怕,葉念惜低聲:“沈奕武功很高,我哪裡有本事殺他?”
蕭君武看她沒有反對,直起了身子,雙手負在身後,“朕計劃着將你凌遲處死,沈奕一定前來相救,朕提前給你一把有毒的匕首,只要劃破他的身上任何一個地方,沈奕都無法逃脫。”
這法子夠狠毒,葉念惜心中悽然,“若我不同意呢?”
蕭君武眸中狠厲光芒閃過,“如果不同意,朕就真的將你凌遲處死,四周埋伏上萬弓箭手,只要沈奕出現,就讓他亂箭穿身。無論你同意與否,沈奕他都會死。朕只不過給你個活命的機會而已。”
葉念惜點頭,“我同意,殺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