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手掌在侍衛臉上一抹,普通的臉頰立即換了副模樣,眉飛入鬢,桃花眼澄清明亮,透着清高孤傲,不是小侯爺又是誰?
他嘴角微揚略帶不滿,“這副面具真好,送給我吧?”
毫不生分的坐在了最後一張空椅子上,巴拉巴拉吃菜。;
“劫持他做什麼?”葉念惜問道。
“爲了龍膽石唄!念惜,我說了他們都不信,你跟他關係不錯,你說說吧。”沈奕顯然餓壞了,風捲殘雲,轉眼將桌上飯菜吃了個遍,選定幾個自己中意的菜,調到面前,自顧吃起來。
原來李瑾瑜和陸羽珩不知從哪裡聽說龍膽石在護國侯手中,便趁着來都城的機會將他抓住,想要去護國候府換取龍膽石,以得到車璃國的寶藏。
“世上兩個龍膽石,一個已經毀掉了,還有一個在軒轅禮的手中。”葉念惜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李瑾瑜。
“既然軒轅禮拿到了龍膽石,那車璃國的寶藏,一定在他手上了?”李瑾瑜這個問題夠犀利。
葉念惜看向沈奕,怎麼回答?
軒轅諗還在旁邊呢。
沈奕自顧低頭吃菜,沒看到那投在自己身上的求助目光。
“是,軒轅禮得到了。”葉念惜鎮定回答。
其餘四個人都不鎮定了,目光同時聚在了葉念惜身上。
李瑾瑜懊喪,寶藏被挖走,軍餉完了。
陸羽珩機敏,軒轅禮將寶藏放哪裡了?要想方設法取回來。
軒轅諗心事重重,這麼重要的事情,念惜竟然沒告訴自己。
沈奕愕然,這麼重要的事情,念惜竟然說了出來!
“所以,抓沈奕並沒有用。”葉念惜總結陳詞。
陸羽珩溫溫淺笑,“小侯爺失蹤,都城便雞飛狗跳,所以,小侯爺的用處很大。”
“對,用小爺的命換你們出城。”沈奕建議。
“出城?就不用小侯爺費心了。”李瑾瑜晃了晃手中的易容面具,有這東西,出城小菜一碟。
說話間沈奕吃飽喝足,看到陸羽珩不懷好意的盯着自己,一股涼氣直透心底,“不會真要小爺的命吧?”
“本來我與你護國候府井水不犯河水,不過護國候府最近好像在調兵遣將,不得不讓我有所防範啊。”李瑾瑜的虎頭山在護國城附近,護國城二十萬大軍是個巨大的威脅,早就派人盯緊了。
沈奕長吁一口氣,“不是因爲你虎頭山,若是想要圍剿,早就在你們剛紮寨時就打了,何必等到現在。”
李瑾瑜和陸羽珩對視一眼,心中明白護國侯府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所在。
“那就更不能放小侯爺走了。”
“這個,小爺守口如瓶,還不成?”沈奕許諾。
“小侯爺的話能信嗎?”李瑾瑜問向陸羽珩,兩個人都是呵呵一笑。
“我爲他做擔保,瑾瑜哥哥,我願意用那寶藏的下落換取小侯爺的命。”葉念惜哀求。
李瑾瑜不傻,對面軒轅諗武功不弱,他若是出手,自己肯定無法帶沈奕離開,不如同意了葉念惜的條件。
附在李瑾瑜的耳際處,將軒轅禮密室的位置說了出來。
沒有直接說出來,是防止旁人知道。
算起來,這房間裡真正防的竟然是軒轅諗。
幸好軒轅諗並不知道,他以爲還有沈奕,心裡平衡許多。那是車璃國的寶藏,只要不落在軒轅禮的手上就好,軒轅諗這般想。若是他親眼見到那堆積如山的寶藏,若是他知道這寶藏的價值,只怕不會輕易放手……
寶藏在都城,這是個難題,就算是得到了,如何運輸出去?
李瑾瑜皺起眉頭,旁邊陸羽珩笑道:“軒轅諗,咱們合作一把如何?”
“正有此意。”
輕輕幾個字,直叫一旁沈奕和葉念惜心驚肉跳,軒轅諗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吧?
“聽聞雲王爺與九王爺不和,據陸某推算,不出兩個月,都城風雲變幻,必將有一場你死我活江山泣血之爭。”陸羽珩淡淡而道。
葉念惜看向沈奕,這傢伙嘴巴怎麼一點兒都不嚴實呢?
定然是他將這事兒說了出來。
沈奕暗暗擺手,表明非自己所爲。
李瑾瑜消息靈通,紫胤國許多官員未看出的事情,他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軒轅諗神色從容,若無其事,掩蓋了自己的警覺,“不是本王與九王爺不和,而是九王爺有時欺人太甚。”
“據我所知九王爺能調動紫胤國一半以上的兵力,而這多數兵力在西南,我們幫你牽制這部分兵力,換取我車璃國的寶藏。”陸羽珩和李瑾瑜對紫胤國的兵力瞭如指掌。
“西南?那可是十五萬大軍,有把握嗎?”
軒轅諗求之不得,卻也不敢將國家大事押在這上面,車璃國的殘兵敗將當初是他放走的,那不過是三四萬人馬。
“我李瑾瑜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雖然虎頭山蟄伏,但李瑾瑜卻一直暗中招兵買馬,召集車璃國的殘餘部隊,實力壯大不少。
“成交!”
一場秘密合作在這太和樓的閣樓裡達成。
小侯爺回來了,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軒轅宸詢問去了哪裡?
沈奕只是拍拍腦門兒,“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一句話噎得衆人氣惱,他出去散心了,惹得大家心裡堵得慌。
尼瑪……散個心能全城搜索都找不到?
可是誰敢當着面說教小侯爺?只能各自散了。
不過沈奕也有頭疼的事情,軒轅琳過來糾纏個不停。沈奕本來就無心與她交往,乾脆躲到了羣芳閣。這纔算是擺脫了軒轅琳。
葉念惜與沈奕的關係又融洽了起來,甚至比以前更爲親密。用沈奕的話來說:“患難見真情!”
葉念惜求李瑾瑜饒過自己的事情,沈奕看的真真的,感動萬分。
紅顏易求,知己難得。
那能在自己生死之際伸手相助之人更是難得,沈奕怎忍心再與之慪氣!
幾日後,左擎蒼迎娶沈詩雨,熱鬧非凡,皇上親自主持親事,文武百官恭喜道賀。護國侯爺難得露面,引來衆人巴結奉承,就連軒轅禮也特意坐在護國侯爺身旁與他套近乎。
因爲親家關係,護國侯爺與左大將軍坐在一起,不時交談幾句,看不出親近,也看不出疏遠。
軒轅諗和沈奕早已經將八王爺之事分別告訴了左擎蒼和沈詩雨,左平定然也已知曉,對九王爺十分冷淡。
衆人圍着新娘子,百般誇讚,沈詩雨本就有着傾國傾城之色,今日又是紅妝豔麗,襯着細膩如雪的肌膚多了幾分嬌羞瀲灩,更是讓人怦然心動。
葉念惜拉着沈詩雨的手,“願佳德公主與左將軍白頭偕老,比翼雙飛。”
這些人中,沈詩雨與葉念惜最熟悉,嫣然一笑。
“以後莫要叫我公主,叫我詩雨便好。我哥哥對你情有獨鍾,只盼得你早日做我的嫂嫂纔好。”
兩人心有靈犀,知道說的是軒轅諗,難得沈詩雨這麼快就撫平了傷痕。
可是一旁的軒轅琳並不知道,只當說的是沈奕,立即不滿,“小侯爺心性不定,喜怒無常,今日喜歡花紅柳綠,明日喜歡千山萬雪,對葉姑娘不過是一時玩弄而已,莫要當真。”
葉念惜和沈詩雨都是笑了笑,不與她計較。
一旁綠珊有些不樂意,她有了身孕在身,兩個月後便要分娩,端坐在椅子上,身後兩位侍女小心伺候着,“小侯爺與葉姑娘清清白白,紅顏知己而已,哪裡像公主說的這般不堪?”
“一個侍女,不配與本公主說話!”軒轅琳甩臉,從心底瞧不起綠珊。
葉念惜急忙按住了綠珊的肩膀,輕言細語緩緩而言,“公主此言差矣,這位可是守護都城宋將軍的夫人。”
“一個將軍的夫人而已,給本公主提鞋都不配。”軒轅琳目空一切狂妄自大,這房間裡,數她尊貴,自然言語逼人。
沈詩雨一旁搭言,“論起身份地位,宋夫人該是與我一般無二,照公主之言,這屋子裡沒人能爲公主提鞋了。公主慎言,莫要失了身份。”
她與九王爺有仇,自然不喜歡軒轅琳,又聽說軒轅琳總是纏着自己的哥哥沈奕,心裡更是厭惡。
一屋子的女子聽聞此言,都是暗暗惱恨軒轅琳,她們都是官宦女子,有未出閣的小姐,有嫁爲他人之婦,依地位而言,都不如沈詩雨。加上軒轅琳平日裡總是被衆多男子圍繞,難免得罪其中幾人。
有人嘀咕,“聽說琳公主當時看上的是左將軍,沒想到被人家拒絕了,這又追小侯爺,小侯爺喜歡葉姑娘,根本瞧不上琳公主。”
軒轅琳的瞥了眼衆人,得意道:“前段日子小侯爺在我府上做客,與本公主朝夕相處,情投意合。”
“聽說當時是葉姑娘在九王府吧?如果記得不錯,小侯爺是和葉姑娘一起離開。在宮裡,小侯爺可是天天粘着葉姑娘。”這話引來一陣笑聲。
沈詩雨掩口而笑,“我這個哥哥啊,沒見過他對誰這般好過。念惜一句話,比他爹的話都管用。”
衆人鬨笑,軒轅琳的一張粉嫩容顏一陣青一陣白,“沈詩雨,你不過是侯爺的侄女兒,若非封了公主,怎能與我平起平坐?今日竟然當面擠兌於我,護國候府是怎麼教你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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