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用冷水清洗着馮佑憐的傷口。
“嘶嘶…”馮佑憐疼得發出呻吟,一想起剛纔,她仍是心有餘悸。
“破了皮,還是能痊癒的。”明玉安慰着說:“以後小心就是,我看以後還是讓我照顧吧。”
馮佑憐慚愧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又道:“她…真的是皇后?”
明玉一邊收拾着藥品一邊說道:“是,她曾經是皇后。在不久之前,她不是這樣的。”
“爲什麼她要咬我?”馮佑憐問道。
“她已經分不清是好是壞,對陌生人會有一種敵意,時間久了,她就不會襲擊你了。”明玉憂傷地說:“看到她現在這個模樣,真是無法想象昔日的風采。”
馮佑憐輕輕壓了壓傷口,然後說道:“我也實在無法想象,她曾經是皇后。是不是她受了什麼刺激,所以纔會發瘋,然後被貶在冷宮了?”
“其實她是戴罪之身…”明玉不經意地說道,卻嚇得馮佑憐冒出冷汗。
“戴罪之身?”馮佑憐支支吾吾地說:“難道,戴罪之身的人在宮裡就是這種下場?”
“皇后所犯的是謀反之罪,所以纔會被貶入冷宮。”明玉解釋着說:“怎麼了?你臉色怎麼變得這麼差,是不是流血太多?”
馮佑憐尷尬地笑道:“沒事,我沒事。”原來都是犯了謀反之罪,都是與謀反之罪有瓜葛。怎麼辦,如果有一天我也像皇后那般狼狽?不,我沒有謀反,我…可是我們不都是被充入冷宮了嗎?
“嘭——”突然闖進來的曹素素打斷了馮佑憐的胡思亂想。她着急地握住馮佑憐的手,關切地問道:“我聽珠兒說,你被那個瘋後咬傷了,怎麼樣了?有沒有大礙?”
“明玉已經給我上了藥。”馮佑憐從牀上起來,笑着說道:“其實都是小傷,只不過被嚇了一跳。”
曹素素暗歎地說道:“都是我們不好,讓你去照顧一個瘋子,一定很可怕是不是?”
“我真的沒事。”馮佑憐安撫着說:“明玉也說了,一開始就是這樣的。等時間久了,娘娘對我也比較眼熟以後,到時候其實根本沒事。你看,明玉接近娘娘一直都是相安無恙啊。”
曹素素趁着明玉外出,然後湊近馮佑憐耳邊輕聲道:“我聽說了,這個明玉其實在以前就是伺候耶律皇后的宮女,耶律皇后當然對她眼熟咯。”
“是嗎?”馮佑憐思量着說:“所以說,她見證了皇后的榮辱,見證了一個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是如何從天上掉下地獄的…”
“憐兒姐姐,什麼意思啊?”曹素素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意思。感嘆一下罷了。”馮佑憐笑着說:“你們呢?還好吧,那個珠兒可有爲難你們?”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姐姐與她走得比較近。”曹素素摸着自己的手腕,說道:“但是姐姐將我手腕上的玉鐲送給了珠兒。”
“什麼。”馮佑憐驚奇地說道:“爲什麼蓉蓉要這麼做?”
“姐姐說,珠兒要照顧着我們,自然要打點。”
“哼,她有玉鐲,爲何不送?不行,我要替你要回來。”馮佑憐氣憤地說道。
“哎呀,憐兒姐姐,算了吧。剛纔還是珠兒同意讓我來看你的。”曹素素拉着馮佑憐說道:“其實姐姐並不壞,她不會害我的。你放心吧。”
馮佑憐深吸一口氣,輕嘆道:“那倒是,不管怎麼說,你們終究還是姐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