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胡太后哆嗦着走近高煒,高煒面色凝重地迎接胡太后。兩人對視良久,神情複雜。趕來的陸郡君打斷了胡太后想說出的話。
“皇上。”陸郡君故意擡高分貝,氣勢壓過胡太后。
“陸郡君。”高煒笑了笑,說道:“朕沒事,你們不必擔心了。”
胡太后白了一眼陸郡君,說道:“皇上,哀家知道**出了這事兒實在不該,不過之前哀家在妙勝寺潛心修佛,說到底,都是哀家的錯,皇上...”
“太后不必自責。”高煒冷冷說道:“那曹素素一直都是心神不寧,行爲舉止異常,沒有人能料到她會做出什麼不該的事情,如今她的死反而令朕擔憂其他的嬪妃們,朕忙於國事,實在無暇顧及這些了。”
“皇上。”陸郡君巧妙地插話,對着高煒說道:“您的勤政,實在是百姓的福氣,**的事情當然有太后爲您排憂解難。”說着,她又討好地走向胡太后,說道:“不過,太后也是一直忙於經文之事,有那麼一兩件力不從心的事情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這死人的事情可大可小,皇上的擔憂也不是不無道理。”
“陸郡君,你究竟想說什麼。”胡太后冷喝一聲,別過臉怒斥道。
陸郡君看了看高煒,委屈地說道:“皇上,我這不是心疼太后嗎。”
“母后,陸郡君也沒有惡意,只是關心關心你。”高煒趕忙勸道。
“哼,哀家受不起。”胡太后冷厲說道:“哀家這把老骨頭擺在**還是綽綽有餘的,不必她陸郡君勞心掛記。”
“太后,我一時口無遮攔,還望太后您多多包涵了。”陸郡君急忙解釋。
“其實朕也想過了,如今母后身體不是很好,再加上又要修佛,兼顧**瑣事恐怕會加重母后的負擔。”高煒跟着也說道:“不如找個人幫幫母后,朕也好放下心裡料理國事。”
“皇上,你是不是嫌棄哀家這把老骨頭了?”胡太后不悅地質問。
高煒剛想開口解釋,豈料那陸郡君趕忙接口:“胡太后,您這麼說豈不是將皇上一片好心當做魚肝肺?”
“你…”胡太后氣結地啐道。
“再說了,**皇后之位一直虛待也勢必會對朝廷上下造成輿論。這種不必要的麻煩,太后應該不希望看到吧。”
高煒點了點頭,冷靜地說道:“此事朕心中有數,母后…”
“不必說了。”胡太后擡手一揮,側過身,怒氣地說道:“哀家心中也有數,你們一人一句不就是爲了皇后之事。好,今兒哀家也把話說在前面,要哀家交出鳳印也行。這**之中也不是隻有弘德夫人一個妃子,皇上別忘了,你還有個董夫人,且不說胡昭儀,你還有許美人,楊婕妤…哼,這些嬪妃平日裡循規蹈矩,盡心盡力地伺候皇上。雖然位不及夫人,不能封作皇后,可是,既然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哀家要在**之中好好地爲皇上挑選皇后。”說着,胡太后又走到陸郡君身後,冷厲說道:“切莫讓小人趁機渾水摸魚,到時候的是是非非豈不是又說哀家沒有盡到責任?”
高煒看了看一臉緊張的陸郡君,繼而說道:“母后考慮得是,朕也會好好想想的。”
胡太后看出高煒的疲態,於是說道:“皇上這幾日爲了曹美人的事情費心不少,哀家也就不打擾了。”
“朕恭送母后。”
“既然太后不忍打擾到皇上,那我也不便久留了,皇上…”陸郡君握着高煒的手,惆悵地嘆道:“還是保重龍體,這些事情太后會處理的。”
“哼。”胡太后悶哼一聲,而後拂袖走出徽光殿。隨後跟上的陸郡君一直低頭默默沉思,豈知那胡太后仍是咽不下這口氣,眼角餘光見陸郡君就在自己身側,於是堵在她身前的涌路上,居高臨下地打量一番。
“想不到昔日一個小小的乳母今日也想隻手遮天。”
陸郡君驚訝地穩住腳,瞅一眼胡太后的厲色,便立刻陪笑道:“胡太后,這話說得,真是折殺我了,我終日在靜宜苑裡吃齋唸佛,怎麼會有膽在**隻手遮天。就算太后借我這個膽,我都不敢啊。”
胡太后繞着她走上一圈,冷笑說道:“哼,你沒那個膽?哀家看你已經是羽翼已豐,不但有膽,而且根本不知好歹。早已經不把哀家這個太后放在眼底了。”
陸郡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胡太后,我說了那麼多都是爲了皇上,**不安寧,皇上哪來的心思料理國事?再說了,皇后一直虛待,勢必成天下人的笑話,難道太后忍心看着皇上被人笑話?”
“夠了。”胡太后怒吼道:“這些事不勞煩你陸郡君費心,哀家就算要下懿旨,也一定不會冊封弘德夫人,哼,你別以爲你們能得逞,只要哀家還活在世上,哀家就決不允許小人得志。這麼多嬪妃,哀家倒想看看她弘德夫人怎麼一個個剷除,哈哈哈。”語畢,胡太后大笑着跨步離開。
留在原地的陸郡君顯然心事重重,身邊的小靜趕忙扶着她,說道:“陸郡君,不如先回靜宜苑吧。”
“嗯,妙勝寺暫時不能去了。”陸郡君憂愁地說道:“胡太后這麼做就是想**再起波瀾,到時候她再坐收漁翁之利。哼,這個老傢伙真是不死心,我看她能撐多久。”
胡太后說得不錯,她陸郡君能有今天的風采自然不是天賜的,她忍辱負重這麼久就是爲了這一天。雖然胡太后一直在自己之上,可是照如今的形勢,皇上根本與她不合,她手中的權利形同虛設。只要陸郡君再輔佐弘德夫人登上皇后的位置,那她豈不是修成正果,到時候**就是她和弘德夫人的天下,她想從胡太后身上討回多少都行。想着想着,陸令宣又展露笑顏,之前的陰霾也算是煙消雲散,既然她想鬥,我就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