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痛哭道:“不,。不要,臣妾願意自己受罰。臣妾不要賢妃娘娘替臣妾受罰,求成全。”
若璃雙手搭在陳雪的肩膀上,嚴肅的說道:“太醫說過,你小產後身體便不似從前那般好了,如何能承受得住?若是還將我當作姐姐的話,便不要再說了。”
陳雪激動的說道:“不,我寧願不要你當我的姐姐,我也不要你爲我受這樣的罪。”
若璃不再聽她說話,轉而看向歡喜:“拉住珍淑儀。”
不想歡喜卻過來跪在若璃的面前,然後面向皇后,扣了個頭說道:“奴婢願意替主子受罰,多少都可以。請饒了主子。”
六書也在一旁跪下說了同樣的話。
皇后有些爲難,其實她也不想下這樣的命令,否則若是再惹得皇上大怒,吃虧的還是自己。
可一旁的林貴妃見了皇后的樣子卻鄙視道:“不會是‘於心不忍’吧?”
文貴妃嘲諷似的說道:“你胡說什麼呢,那上面坐着的可是皇后。後宮之主,一國之母,就算是不忍心,也不會壞了規矩的不是。”
皇后身邊的宮女大聲說道:“來人,備刑具。”
“不。”陳雪歡喜六書一同說道,三人對着皇后便猛地扣頭。
“臣妾自己闖的禍自己認罪,求皇后不要處罰賢妃。”
“奴才(奴婢)願替娘娘受罰。”
凝琅一急,立刻對自己的宮女的使了個眼色,那宮女會意,立刻悄悄退出了人羣。
不想這個小動作卻被林貴妃的婢女看見,她立刻稟了林貴妃,林貴妃喝到:“你去哪兒?”
那宮女下了一跳,停下腳步。有些害怕的看向凝琅。
凝琅見計劃敗露,立刻對皇后苦口婆心道:“皇后,不可啊,請三思啊。”
黎昭媛輕描淡寫的說道:“不是動怒,二十賢妃自請受罰,這與有何關係?”
聽到這話,皇后終是有了底氣了。
若璃徑直起身,走向門外。那兒已經有一根寬寬的凳子和兩個執行刑法的人。
若璃不斷的安慰自己,刀子都捱過來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忍受的?
一步兩步…
當若璃踏出房門的時候,陳雪已經哭成了淚人。歡喜和六書都被皇后的人死死的攔住。
凝琅無助的看向德妃,德妃也是着急的看向門外,但願來得及。
其實德妃一開始就派人離開了,凝琅也看見了,剛剛之所以做那番作爲,不過是爲德妃的那個宮女做掩護罷了。
若璃終於走到了凳子邊,她趴了上去。
皇后大聲的說道:“今日本宮便當着所有妃嬪的面,給大家一個警告。以後若是再有無視宮規的人,本宮必將嚴懲。”
“行刑。”
若璃笑着閉上了眼,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啪”
板子落在若璃的。她感覺整個人彷彿都被抽空了。疼的鑽心。
若璃卻咬牙撐着。
一下,兩下…
漸漸的若璃有些麻木了,額頭豆大的汗珠滑落,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凝琅再次向皇后哭求:“,請住手吧!求你了,賢妃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刑法,還請恕罪啊!”
陳雪哭着對皇后不斷的叩頭:“,您大慈大悲,放過賢妃吧。臣妾自己受罰,求你饒了賢妃吧,求你了…臣妾知道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六下七下…
歡喜再也了,奮力大喊一聲,然後推開了押着她的宮女,飛快的奔到門外,趴在若璃的身上。大哭:“打奴婢吧,打奴婢吧,求你饒了娘娘吧。啊…”
一個板子落下。歡喜也鑽心的疼…
見狀,六書也同樣掙脫了押住他太監。
在第九下落下時,六書成功的趴到了歡喜的背上,最後兩下便打在了六書的身上。
若璃的早就沒有了知覺,只知道歡喜和六書都替自己捱了打,她心疼的不得了,對不起,又讓你們跟着受苦了。
行刑的太監對着皇后行禮:“回皇后,十板子打完了。”
“嗯,知道了,下去吧。”
皇后說完便起身,衆人也跟着起身。
陳雪凝琅德妃紀顏等人幾乎是跑出了門。
皇后帶着所有人走到門外,居高臨下的看着若璃。
其他人無一不是看好戲的模樣。
皇后仿若無事的說道:“賢妃,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本宮沒有逼你。”
“所以,你就忘了朕說過的話了是不是?”門外傳來了皇上憤怒的聲音。
皇上快速的跑了進來,一眼便瞧見了被人圍在中間的倔強的跪着的女子。
他的心像是被無數的針扎着,疼的不得了。
就連元公公瞧見了這幅模樣的若璃也是心驚膽戰。
“臣妾參見皇上。”
衆人跪請聖安。
皇上的突然而至,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卻唯獨德妃與凝琅鬆了一口氣。
皇上立刻蹲子,卻見若璃彷彿隨時都會死掉的模樣,已經是血漬斑斑。
皇上心驚的不行。整個人都跟着顫抖起來。他拉着若璃的手害怕的喊着:“璃兒,你怎麼樣?朕來了,朕來了。”
皇上二話不說,抱了若璃就往鳳安宮的偏殿走去,邊走邊說:“立刻傳太醫,快去。”
元公公飛快的離去。
凝琅趕緊擦乾眼淚,也不管皇上並未叫衆人起身,不顧禮節的飛奔向皇上:“皇上,讓臣妾來照顧賢妃吧。”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凝琅,想到凝琅的身份,點點頭。
“歡喜上前來幫忙,六書去鳳安宮的小廚房燒水。其他人給朕滾到偏殿來。”
衆人七手八腳的開始忙碌着。皇上輕輕將若璃放在。
然後皇上將若璃的褲子全部。
入目的已經是血肉模糊,可見雖然只有七板,卻力道很大。
堅強如皇上,居然也掉下了眼淚。
凝琅再次震驚了,眼下的事情超出了她對皇上的認知。
皇上回頭怒瞪了凝琅一眼,凝琅瞬間感覺自己身處冰窖中。
凝琅立刻明白過來皇上瞪着自己做什麼,自己居然在這種時候發愣!
反應過來,凝琅趕緊給若璃清理傷口。
對上若璃的傷,凝琅的眼淚再次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這樣美好的人兒居然在遭受這樣的罪,太過分了。
皇上冰冷的說道:“別再傷了她。”
雖然語氣很冷,卻也沒有指責的意思。
凝琅知道,皇上是怕凝琅的眼淚落到了若璃的傷口上。
於是胡亂的擦掉了眼淚。
足足用了一個時辰,凝琅纔將若璃的傷口清洗乾淨,再上好了藥。
而門外的人包括皇后在內,也足足跪了一個時辰。
弄完這些凝琅已經是精疲力盡。卻依然跪下。有些事不能不說。
皇上知道凝琅跪下了,也不回頭看她,只是盯着的若璃。冷冷道:“說?”
凝琅知道皇上已經不耐煩了,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回皇上,請皇上爲賢妃娘娘做主,爲良妃娘娘做主。”
“說下去。”
“回皇上,良妃絕對不會殺莊貴儀。還有賢妃娘娘的傷口上有非常微小的針眼,若不是臣妾看的仔細,根本就看不見。”
皇上已經剎那間便回頭看向凝琅,狠辣的說道:“你是說剛剛的板子是有人動過手腳的?”
皇上眼神非常的冷,如地獄來的修羅一般。
皇上不待凝琅給他解惑,立刻掀開了被條仔細的觀察若璃的傷口,果然發現了很多的針眼,不仔細看根本瞧不見。
皇上的眼睛彷彿能冒出火來,遲疑片刻,那不是在想如何給若璃報仇,而是在自責,在心痛。
突然皇上快步出門。
門外烏壓壓的跪着一大片的嬪妃。
皇上嚴肅的對元公公說道:“將剛剛杖責賢妃的工具拿來,在場妃嬪除新進宮的嬪妃,還有德妃凝昭儀紀嬪珍淑儀外。全部杖責十下。”
衆人驚,只見有太監快去的離去!
搬來了剛剛杖責賢妃的刑具。
皇上又是冷冷的說道:“元公公,你親自去檢查,棒子上有沒有細小的針,若是沒有,便加上去!
賢妃的傷口居然有被針扎的痕跡,你們夠不錯啊,朕不下死手你們都當朕是空氣是不是。”
皇上說話時沒有一絲情緒,除了憤怒。
元公公震驚之餘,立刻上前檢查。
衆妃嬪更是害怕的看着皇上,又不敢求情!
紛紛看向皇后,希望她能說句話!
皇后手心背上都是汗,緊張的握着自己的手,她好不容易壯着膽子擡頭看向皇上,說道:“皇上,賢妃是自願代珍淑儀受過,並沒有人故意針對,還請皇上明鑑!”
皇上一聲冷笑:“怎麼?皇后忘了朕的免罰名單中並沒有你,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吧,還有空替別人求情!”
皇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也要被打?
皇上冷笑着說道:“今日,凡是爲賢妃捱打說過一句話的人…都必須與賢妃‘同甘共苦’,生死…各安天命!”
既然皇上如此說,那若是出了人命…想必也是找不到人出頭的。
皇后愣愣的坐到了地上,一臉的驚呆。
她在驚愕,爲什麼板子上會有針?難怪才捱了七下,賢妃就不省人事了…
刑具擺好皇上大吼一聲:“既然事情出於青昭華,便由青昭華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