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國公是安全脫身了,但京城一半的安防卻還是落入了蕭淑妃的手中,這回還真是栽在她的手裡。”一邊走着,沈越嘆了聲道。
宋雲程也沒多少輕鬆的神色,道:“蕭淑妃的確不可小覷,蕭家和林家勢力漸漸穩固,到時皇上駕崩,四皇子登基比你更名正言順,不如,趁早將先皇的遺詔公告天下,是皇上當初矇蔽天下人搶了你的皇位。”
沈越卻是一笑,對林素瑤並沒有多在意:“蕭淑妃她會自掘墳墓,即便皇兄將皇位傳給四皇子,朝中大臣及天下百姓也不會同意。”
“爲何?”宋雲程不解地問道。
“馮學士早已被雲楚收買,他的女兒被蕭淑妃害死,他怎麼可能會突然的投靠蕭淑妃。”沈越開口解釋道:“蕭淑妃和馮學士,都只是雲楚的一顆棋子。”
沈越送着宋雲程回了宣寧宮後,便就轉身去了文淵閣,這幾日朝中大臣在休沐,所以一上朝就有大臣遞了不少摺子上來,如今文淵閣裡可是奏摺堆積如山。
宋雲程在想着沈越今日所說的話,連着雲楚都參與到宮闈爭鬥之中來,照着這樣下去,恐怕朝中有不少大臣會遭受誣陷。宋雲程也不明白沈越在設什麼局,心裡還是擔心的很。尚服局和尚宮局的人過來跟她稟報各局裡的事,宋雲程也沒仔細聽,等她們說完就示意她們退下,靠着軟榻小睡了一會兒。
天色還未暗下,宋雲程剛醒過來,如塵就端了熱騰騰的飯菜過來道:“主子睡了好久,午膳也沒用,這會兒都快晚上了,想是肚子早就餓了。”說着,將幾個碟子的熱菜放在桌上,都是宋雲程愛吃的菜。
“今日沒發生什麼事吧?”宋雲程向專心佈菜的如塵問道。
如塵從容的回道:“後宮裡倒是沒什麼事,只是德章宮那兒,皇上今日還未召後宮嬪妃去德章宮。”
隨後宋雲程又問:“王爺還在文淵閣嗎?”
如塵點頭回:“是,晌午的時候過來了一趟, 看主子在睡着,替主子蓋了錦被,坐在一旁看了主子許久就走了。”
宋雲程再沒問別的話,專心的用膳。
才用完晚膳,王秀全就來了宣寧宮,弓着身子恭敬地道:“貴妃娘娘,皇上宣您過去德章宮裡。”
宋雲程一愣,站起來問:“皇上召本宮去德章宮裡侍寢嗎?”她正要拒絕,王秀全就回道:“皇上說想跟貴妃娘娘說會兒話。”
聽此,宋雲程雖然狐疑的很,但還是讓如塵拿了狐皮大氅披上,與和喜交代了幾句話便就隨着王秀全往德章宮裡去了。
沈洛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宋雲程進去恭敬的跪下請安行禮,沈洛並未搭理,只是揮了揮手示意王秀全和如塵出去,殿內只留了宋雲程。宋雲程跪在地上許久後,沈洛才涼涼的開口道:“貴妃平身吧。”
他這才坐了起來,拿起小桌子上的瓷瓶倒了一粒藥丸吞下,喝了口茶。宋雲程神色微黯,不知沈
洛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又會召見她?
“皇上召臣妾過來到底有什麼話要交代臣妾?”宋雲程遲疑許久的,試探着問道。
沈洛坐起身來,盯着宋雲程看了許久,一步一步的往她逼近,宋雲程面對威逼而來的氣息,心生恐懼一步步的往後退去。卻纔退兩步,就被沈洛一把抱住,手死死抓着她的腰。
“你在怕朕?”沈洛危險的氣息湊在宋雲的跟前道。
宋雲程掙扎了一下,別開臉來:“臣妾……臣妾……皇上龍威天顏,臣妾永存敬畏之心。”
沈洛湊近粗暴的將嘴脣壓在宋雲程的臉頰上,卻是讓宋雲程避開了來。她用力的從沈洛的懷裡掙脫出來,面對沈洛的逼壓, 她慌張的道:“皇上,臣妾宮裡還有事情要處理,不打擾皇上清修了。”
說罷,便就要轉身離開。
卻被沈洛一把抓住。沈洛搖晃着宋雲程的手臂怒聲道:“朕對你不好嗎?你要如此抗拒朕?你知道嗎,朕今日早上看着你和十皇弟並肩而行,多麼的般配!宮裡那麼多人在說你和十皇弟有私情,朕卻對你絲毫不疑。你說,十皇弟體內的毒是不是早就解除了?”
他用力的搖晃着宋雲程的身子,情緒越來越激動,臉色也越來越紅潤,漸有癲狂之態。宋雲程察覺到是因爲沈洛方纔吃了什麼丹藥的緣故,一邊努力的掙脫,一邊大聲地道:“皇上,您清醒一下,攝政王的毒沒有解, 他的確命不久矣,臣妾沒有騙您。”
可是,沈洛已經失去理智,根本就不聽宋雲程任何解釋。
“把你的身子給朕,朕就信你!”沈洛大聲道,伸手要去撕宋雲程的衣裳。
宋雲程沒法子,只得大聲叫:“來人!快來人!”
在外面候着的宮人聽着殿內的動靜,這會兒又聽得宋雲程大叫來人,劉諱帶着宮人趕緊的衝了進去。就見着殿內沈洛瘋了般的在撕扯宋雲程衣物,這皇上要寵幸嬪妃,宮人哪裡敢攔着,劉諱有心要護宋雲程,也不好開口阻撓。
這時,宋雲程大聲道:“皇上服用丹藥,神智失常,還不快將皇上拉開!”
劉諱這才趕緊的吩咐着宮人過去將沈洛來開。只是,沈洛服用丹藥後,力氣奇大,一把就將這些宮人給掃開,還大聲怒斥道:“狗奴才,還不滾開!朕清醒得很,朕寵幸貴妃,誰敢阻撓!”
一屋子的宮人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動,王秀全趕緊領着宮人們請罪,催促着趕緊退下去。劉諱沒法子,擔憂的嘆了聲,又朝幻春使了個眼色。
沈越從文淵閣裡出來就回了宣寧宮,聽和喜說宋雲程去了德章宮有好一會兒了還未回來,他就立即迅速的往德章宮跑去,半路上正好遇上趕來報信的幻春。
“王爺,貴妃娘娘在德章宮裡,皇上要對她……您趕緊過去吧!”幻春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她的話音才落下,就不見了沈越的
身影。
緊緊關閉的德章宮大門被打開,沈越等不及通報就衝了進去,正看見德章宮大殿之上,宋雲程的衣裳已經被撕得衣不蔽體,他一個健步衝上去,將沈洛推開,救下宋雲程,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來包裹住宋雲程的身軀。
宋雲程蜷縮在沈越的懷中顫抖了許久才漸漸鎮靜下來,沈越將她護在懷裡,兩人親密無間。沈洛看着,心中更是憤怒,指着沈越道:“你真是大膽!”
沈越掩藏起自己的憤怒,帶着幾分恭敬,鎮靜地道:“皇兄若是要寵幸嬪妃,就讓人多安排幾位嬪妃過來伺候,貴妃娘娘身子纔好,怕是承受不住皇兄強盛的精力。”
事情都已經如此明白,沈洛又豈會被沈越這一句話所矇蔽。沈越和宋雲程兩人如此親密,他想着這許久以來宋雲程和沈越之間看似正常合理的一切,明白其實他們早就暗通款曲,還有六皇子,六皇子根本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孽種!
“六皇子,朕就是故意摔死了六皇子!朕摔得好!你們兩個,是不是恨透了朕?想害死朕,想搶朕的皇位?”沈洛癲狂道,說罷大笑起來,聲音瘮人的很!
沈越見狀,也知他與宋雲程的事瞞不住沈洛,便也不做徒勞的解釋,正大光明的抱着宋雲程從德章宮裡走出去。
德章宮裡發生的事,消息走得快,沈越抱着宋雲程從德章宮裡離開的時候,被不少宮人和嬪妃撞見,卻無一人敢言語半句。
此時的沈洛正在藥效上,劉諱趕緊的吩咐了尚寢局那兒送幾位位分低的嬪妃過來讓沈洛發泄。
到了第二日早上,承寵的嬪妃一離開,沈洛就瘋了似的將德章宮裡的東西砸了個粉碎!
劉諱瞧着,將王秀全支了出去,這才進殿內道:“皇上,您該去和道長煉藥了。”
沈洛突然的醒神過來,道:“不,朕不煉藥了,朕要廢了貴妃,廢了攝政王,朕要去上朝。劉諱,快來幫朕更衣,朕要上朝!”
劉諱卻只是站在那兒沒動,回道:“皇上,朝中有攝政王在,您就安心的煉藥吧。”
說罷,召了劉春和幾個太監進來,將沈洛往丹藥房裡推去。
沈洛這才醒悟過來:“劉諱,你……連你也背叛了朕?”
“老奴一生侍奉先皇,自然遵從先皇的遺願,選十王爺爲主。皇上您大逆不道,篡改遺詔,還是個無道昏君,奴才扶持正統,從來都不是皇上的心腹,何來背叛一說?”劉諱拱了拱手,正氣道,眉眼裡流露出幾分的得意來,蟄伏多年,總算是出了口氣。
林素瑤安置在德章宮裡的人趕緊的將這一變故告知了林素瑤,誰知林素瑤並不着急,只笑道:“攝政王和蔣貴妃的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本宮倒要看看,朝中大臣容不容得下他們這一對姦夫淫婦!”
她得意許久,才同那人道:“告訴道長,此時,讓皇上立四皇子爲太子,否則這皇位就要被攝政王奪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