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昕雪苑,蘇紫陌就看到斷煙正站在昕雪苑門口向遠處眺望,待看到自己,急忙迎了上來。
“你主,您究竟去了哪裡,這半天都不見人,文心去藏書閣尋您不見,已經和青弈到別處去找您,奴婢們都着急死了!”說着,斷煙看清蘇紫陌紅腫的雙眼,一下停口,心頭緊張起來,極爲小心地朝蘇紫陌道:“小主,您怎麼了?”
蘇紫陌微微搖頭:“無礙,你去喚人將文心和青弈找回來吧。”
蘇紫陌說着正要往裡走,斷煙又急忙道:“小主,聽說您失蹤,皇上也十分着急!”
蘇紫陌一愣:“皇上來了?”
“是,皇上現在便在昕雪苑中等候小主呢!”
聽到斷煙的回答,蘇紫陌有幾分犯難,自己此刻如此這番模樣,要如何見皇上!黛眉微您,想不出理由,蘇紫陌駐足昕雪苑門前,遲遲沒有踏進苑內。
寒煙洲。
待蘇紫陌離開,芍藥便一臉疑問地看着花含煙:“主子,您素日與蘇貴人無何來往,蘇貴人也並非願意爲皇后娘娘效力,您何必如此待她?”
花含煙面如芙蓉,笑如桃花道:“如今這個時機,皇后娘娘即將面對很大風險,在這種情況中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
“皇后娘娘之前便向蘇貴人伸過援手,可是蘇貴人卻沒有領情,此時蘇貴人正得寵,又怎會相助皇后娘娘?”
花含煙搖頭道:“我做此事也並非完全爲了皇后娘娘,雖然不能讓蘇紫陌爲皇后娘娘效力,但是換一個人情到底是好的。且蘇紫陌若真無心爲皇后,以她的聰明才智與淡然態度,在宮中自是長久之人,我與她交好,到底不會有壞處。”
芍藥聞之恍然大悟,佩服地看向花含煙道:“還是主子思慮周全,奴婢拍馬不及。”說罷,又道:“不過在這宮中,讓人看起來舒坦的人並不多,蘇貴人便是其中之一,不似旁的有些人,表面一副儀態,背後一套做法。”
知曉芍藥一直討厭着齊伊桐,此時說的正是齊伊桐,花含煙冷冷瞟了芍藥一眼道:“以後這些話莫要再說,若叫她人知曉,指不定如何編排我們寒煙洲。”
芍藥心中一緊,急急稱是,又聽花含煙道:“你現在就去方纔我們遇到蘇貴人的地方,去瞧瞧哪裡到底有什麼,或者有什麼人來過的痕跡。再去打聽打聽,蘇貴人之前去了哪裡,見了何人,說過些什麼話,能打聽多少是多少。”
芍藥一愣:“是。”說完眉頭也升起疑惑道:“奴婢也十分奇怪,蘇貴人平時一向淡然,怎得忽然如此失控。”
花含煙點點頭,仔細想芍藥囑咐:“此事定要暗中來做,不能聲張,莫要其它宮中人知曉,此事若非大事,叫蘇貴人知曉我們在背後打聽,今日的好便是白付了。若真有什麼事情,我們知曉了,今後遇到它事,我們也有一個與蘇貴人談判的籌碼。”
芍藥領命離去,花含煙看着芍藥的背影,緩緩放下手中的花瓣,起身走到花房,開着各種各樣開放着的山茶花,深深嘆一口氣,拿起花剪,修剪起來。
昕雪苑。
蘇紫陌剛剛走進昕雪苑的門口,韓啓璐便迎面走出,看到蘇紫陌雙眼通紅的樣子,韓啓璐眉頭立刻皺起:“陌兒這是怎麼了?有何事發生?”
心中猜疑,難道是蘇繼祖在徐州出了事?可是若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快報早便到了他那裡,他又怎會不知?蘇紫陌在宮中一向低調周全,不會做何出格之事,這般模樣,讓韓啓璐想到的,只能是些生離死別的事情,惹得韓啓璐胸口微微發悶。
蘇紫陌擡頭微微一愣,腦海中一個點子一閃而過,垂頭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韓啓璐擡手,知曉站在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兒,便轉頭向屋內走去,蘇紫陌緊跟其後。
待與皇上二人隔桌而作,給皇上斟上一杯茶,蘇紫陌才細細說來:“臣妾今日從藏書閣出來後,忽然十分想看山茶花,皇上知曉,臣妾昕雪苑中這山茶花開的單一無趣的緊。聽說花婕妤養了各種各樣的山茶花,就順着路一路走到寒煙洲,與花婕妤一起賞花。”
韓啓璐眉頭皺了起來:“賞花是好,花婕妤性格溫和,你與她多走動也是好的,只是你二人看花,你緣何會紅腫了雙眼?”
蘇紫陌看着皇上苦苦一笑,道:“臣妾卻是全都怪自個兒了!貪看那花,不小心打翻了花婕妤放在園中的炭爐,爐中碳煙直冒而上,正撲到臣妾臉上,臉兒也花了,衣裳也弄髒了,現在這身衣裳,還是花婕妤叫芍藥給臣妾找的呢!”
韓啓璐聞之擔憂看向蘇紫陌雙眸,寒煙洲中的炭爐他自是知曉,都是花含煙親自設計的花紋樣式,旁人不知曉,碰倒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蘇紫陌身上發生這種事情,總讓韓啓璐感覺有些驚訝,他總覺得,以蘇紫陌如此雅然女子是不會發生那種困窘之事的。
“可有傷到眼睛?”
蘇紫陌搖頭:“臣妾眼睛無礙,薔薇已經給臣妾找了溼帕敷過了。”
“別處呢?有無哪裡燙傷?朕讓金興源進宮來給你瞧瞧!”上下打量了蘇紫陌一番,韓啓璐還是有些不放心道。
怎能讓太醫來看!太醫若來了,她的謊言便會立即被拆穿,想到此,蘇紫陌緩緩搖頭,朝皇上道:“不必勞煩太醫,臣妾好着呢!若讓太后娘娘知曉臣妾這般,皇上便傳金太醫入宮,定會說臣妾恃寵而驕。”
“這哪裡是恃寵而驕,且陌兒的性子,若驕,朕也喜歡。”韓啓璐說着,朝蘇紫陌溫然一笑,看得蘇紫陌心中又是一痛。
皇上對自己如此關心,讓她微微有種對面正是一個深愛自己的男子的錯覺,皇上,爲何對自己如此關懷?皇上對任何女子都是如此嗎?此種情景若要她人知曉,不知會何等令人羨慕!她卻受得忐忑,心裡難安。
隱隱的,蘇紫陌心中又有幾分警惕,皇上一直極爲推舉平衡之術,怎會憑白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亦或,皇上是在試探自己?
想到這裡,蘇紫陌淡淡道:“皇上喜歡臣妾也不能,叫天下任何人議論臣妾都無妨,不能叫他人說皇上寵壞嬪妃,亂了後宮規矩!臣妾好歹也要給以後的妹妹們做好榜樣!”
聽到蘇紫陌這番話,韓啓璐雙眸直直盯着蘇紫陌,滿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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