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敢在幾位皇子面前如此無禮,該當何罪?”
五皇子忽然呵斥了一句,目光中貪婪慾望更是濃烈::“九弟,我看你調教下人的手段不怎麼樣,不如把她送給我,讓五哥替你好好調教一番。”
“愚蠢!如今你們都被軟禁在這裡,不想想未來的事情,如何脫身自保,卻仍然在這裡兄弟鬩牆。只怕是不等太子下手,你們自己就會自相殘殺而死!”
“反了,反了,一個jian婢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你給爺過來跪下,讓爺好好調教你!”
“她卻不是你們能調教的人,她的無禮和大膽,都是我調教出來的,不必勞煩幾位尊貴的皇子去費心。”
秋無痕輕笑着說了一句,一抹寒芒從他眼中閃過,幾位皇子都不敢直視秋無痕的目光。他們都知道,秋無痕身邊從不離高手侍衛,要殺他們太過容易。
他們入宮時,身邊都沒有帶着什麼人,因爲是入宮要覲見父皇,匆忙之中忘記了安排。
但是秋無痕入宮之時昏迷不醒,身邊必定會安排幾位高手隨行,保護他們的主子。
好歹秋無痕也沒有和太子撕破臉皮,仍然是太子的人,身上有天照國江湖部尚書的官職,手中還有權力和兵權,太子不會驟然對秋無痕下手。縱然太子要下手,也會先剷除他們幾個,或者藉着秋無痕的手去先殺了他們。
“九弟,莫非九弟看上了這個jian婢,如此護着她,難道她已經是九弟用過的女人了嗎?”
五皇子的這幾句話,勾起了月傾顏心中的殺機,好一張臭嘴,真真該活生生地扔進東宮的湖中去餵了鱷魚。
“九弟,你這個女官五哥看上了,你想要什麼把她換給我?九弟,別太小氣了,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你把她送給五哥,五哥便把避毒珠借給你一用如何?”
這個提議的誘惑力,不得不說是極大的。
避毒珠,乃是一種極其罕有的寶物,可以吸出中毒人體內所有的毒素,同時佩戴在身上,也能百毒不侵。有了這種寶物,再也不懼天下任何毒藥。
秋無痕身中奇毒被軟禁在皇宮中,誰都明白太子不會真的派御醫爲他診治解毒,恐怕還會藉機命令御醫暗害秋無痕。有了避毒珠,便可吸出他所中的奇毒,安然無事。
跟在秋無痕身邊的一個人,眼睛立即亮了起來,盯着五皇子:“五殿下,您有避毒珠?”
五皇子得意洋洋地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冰蠶絲的荷包,打開荷包將避毒珠倒了出來,放在手心讓衆人觀看。
“這可是爺費盡心力才弄到手不久的寶物,乃是天下至寶,怎麼樣九弟?借你避毒珠一用,來換你府邸中的一個女官,這可是你佔了大便宜。否則用不了幾日,你便會毒發身亡!”
月傾顏淡漠不語,微微側目看着秋無痕,她想看秋無痕有何表示。
能借避毒珠一用,換一個女子,在天照國男尊女卑的這個世界,尤其是這些皇子們,府邸中嬌妻美妾豔婢無數,女人對於他們而言,是可
以隨手送人,賜給別人的東西。
天照國,男人把家中的奴婢送給別人,買出去或者賜給下人,甚至是把侍妾送給別人,賜給誰,都是極爲正常的事情。女人,在天照國只是男人各種財產中的一種特殊財產和禮物。
女官,說起來好聽,實則也不過是皇家的奴婢而已,只是身份和地位要比奴婢高的多,也有一些自由。
大多數的女官,也都是給主子暖牀的奴婢而已,只有極少數才能脫離主子,最終尋覓到她們的良人,嫁出去。
女官在皇家,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奴婢,有一定的權力,爲主子管理府邸中的侍妾和奴婢們。
她們也可被主子隨意地找來侍寢暖牀,轉送給別人或者賜婚,大多數的女官,最終的下場一個是被主子收爲侍妾或者妃子,算是有了一個歸宿。
其餘的那些女官,在侍候主子多年之後,被主子睡過用過,連生育孩子的資格都沒有,最後被主子賜婚給了別人,用來當做交換利益的工具和禮物。只有少數家世背景較深,家族勢力大的女官,才能勉強好些。
實際上被家族送進皇宮或者皇子府邸做女官,也是這些家族想借此和皇族聯姻,拉上裙帶關係的手段之一。
這和送家中女兒妹妹入宮,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們送進去充當女官的女子,有着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也有可能在侍候主子一些年,恢復自由回家出嫁。
“只是借給我一用,不合適,絕代佳人怎麼能就換用一次避毒珠,太吃虧了。而且她還是白璧無瑕之身,就更虧的厲害。”
秋無痕搖頭輕聲說着,脣邊笑意更深,臉上表情更是春風般柔和,彷彿在考慮這個交換的可能xing和利益。
心,慢慢地沉陷下去,隱隱地痠痛着,微微地抽搐着,沉入無底的寒潭一般,涼意徹骨。
月傾顏沒有說話,絕美嬌靨冷傲孤高,沒有絲毫表情,靜靜地站在秋無痕身邊,沒有去看秋無痕,也沒有去看那些皇子們,目光落在老皇帝脣邊不停滲出的口水上。
他竟然要用她去和五皇子交換避毒珠!
他在考慮,吃了多少虧,又佔了多少的便宜。如果五皇子不是借用,而是肯用避毒珠來和妖狐殿下交換她,秋無痕會不會立即答應?
人間,最尊貴高傲的人,就是皇上。
但是貴爲一國之君,萬萬人之上的天之驕子,如今也不過和任何一位臥病在牀中風的老人一樣,身上有着難聞的味道,連他的親生兒子們都不願意做他的身邊。
他再尊貴一時,終究也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要在自己排泄出來的穢物中煎熬,等待別人喂他喝一口水,吃一口東西。
明黃色帳幔後,龍榻上的錦被飛龍騰空,雲紋精美,在柔和的燈光下閃動只屬於皇家天子的尊貴。
昔日富麗堂皇的皇上寢宮,如今蕭索清冷人跡寥寥,透出幾分冷清的寂寥。
盛極一時的帝王之家,繁華凋謝後,一地的頹敗。
榮極一時,誰知道如今這位天子的
寂寞無奈?
如今皇上寢宮,金碧輝煌掩映在重重鐵甲之中,似已經被所有的人遺忘,只有那些忠於職守的禁衛們,沉重的腳步踏破這裡的寧靜,奉命嚴密看守此地。
“哈哈……”
五皇子陰險地冷笑,目光一直遊走在月傾顏的臉上,妖嬈曼妙的身子上:“九弟,如此我用一顆世間至寶,百毒不侵的避毒珠,用來跟你換一個女子,便是如此吧。”
忽然,五皇子大方地說了一句,周圍幾位皇子連同他們的心腹,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好啊,很值得。”
秋無痕的語氣輕淡平靜,似乎只是答應用一件普通的東西,去換回一件很珍貴的東西,卻沒有半點喜色。
月傾顏的心,驀然漏跳了一拍,他答應了!
五皇子狂笑起來,起身走到秋無痕的身邊,目光卻盯着月傾顏絕色傾城的嬌靨,眼中只有說不出的慾望,想征服得到這個極品如仙女子的慾望和野心。
“我就知道九弟你會答應。”
他將手中的避毒珠扔到秋無痕的手中,伸手去勾月傾顏的下巴,月傾顏微微退了半步,眸子深處閃現一抹濃重的殺機,她真的不介意殺掉一個所謂的天潢貴胄。
“五哥,忘記告訴你了,她叫月含香,姓月,連我都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秋無痕回眸,脣邊勾勒出一抹略帶揶揄的笑容,輕淡地說了一句。
“五哥,看在兄弟的情意份兒上,提醒你一句,天照國的太師爺,也姓月,而她恰好是月家的女子。”
秋無痕嘴裡含着避毒珠,說話有些模糊,模樣看上去很可笑,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可笑。
五皇子的手,宛如被毒蛇咬一口一般,飛快地縮了回去,迅速後退幾步,用戒備的目光盯着月傾顏:“你是太師月家的人?不,爺從來不曾聽說過太師有女兒。”
“因爲她本就不是太師的女兒,是月家一族分支的女子。”
五皇子有些囂張起來,眯起眼恨不得一口把月傾顏吞下去:“既然不是太師的女兒和直系親屬,爺身爲皇子,也要的起月家旁支的一個女子。”
他邁步又走向月傾顏,伸手去摟月傾顏的纖腰。
“哦,五哥,看在你將避毒珠給我份兒上,小弟再提醒你一句。月含香,不久之前被太師收爲義女,視如掌上明珠,特意交代我要好生照顧,暫時放在我的身邊。”
月傾顏險些笑了出來,這個妖孽的狐狸殿下,一定是故意的,每一次都在五皇子色心大起的時候,才肯說出關鍵的幾句話。
“什麼?太師的義女?不,不可能,從未聽說太師收過義女!九弟,你這個笑話,可不好笑。”
五皇子臉色鐵青,狠狠瞪視秋無痕。
“五哥,你說我會當着你們的面前,說出這種無稽之談的話嗎?月含香是不是太師的義女,你何不去請人問太師一聲?含香啊,把太師送給你的禮物拿出來吧,免得害了五哥。到底都是兄弟,我心軟不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