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叫了李德來,吩咐道,“皇上下旨,讓趙容華立辦麗貴人,你陪着去吧,一切只聽趙容華的吩咐。”
李德忙彎腰點頭答應了,向着我們行禮道,“奴才但憑各位主子吩咐。”
我們恭恭敬敬的告了退,出了錦元宮,外面已經有內務府派了人來侯着,待我們上了轎,一幫人,直奔永巷而去。
永巷是宮裡關閉犯了錯的罪妃的地方,俗稱冷宮,在皇宮的最北面,一條幽暗陰深的巷子過去,殘枝敗葉的掩映下,幾排破敗頹爛的房舍黯然的坐落在巷子盡頭,觸眼之間,處處都散發着黴腐和荒涼!
李德不停的呼喝着擡轎的,“腳下路滑,你們可小心着點,若是有什麼閃失,可莫怪咱家不客氣。”
轎子自然是穩的,不過一會,就轉進了最裡面的一個院子,早有人過來通知了,看管這兒的人早早的就跪在地上等着,見我們一到,忙砰砰的磕着頭。
隨身跟着的蔣秀和蟬兒等,將我們攙下了轎,紫芫也不多說什麼,冷聲問,“韓氏哪?”
領頭跪着的人忙回稟道,“回主子,在裡面關着呢。”
說着,將我們領進一個稍亮點的屋子,又將幾張凳子仔細抹了,請我們坐,我們哪裡坐他的,只叫他快些將人帶來。
說話間,那邊李德已經派人將麗貴人帶了進來,一天不見的功夫,她原本光潔乾淨的臉上,已經是憔悴不堪,倆隻眼睛暗淡無神,頭髮亂蓬蓬的披散着,身上穿着的,還是那身淺藍色的紗衣,此時已經是髒污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她見了我們,似有微微的一愣,半晌,咧開嘴一笑,道,“你們是來接我出去的嗎?”
我們全都愕然了,看着她此時狼狽慘然的樣子,都不免有點慼慼然起來,紫芫原本恨得咬牙,此時,也只是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德卻陰惻惻的一笑,“哼哼,是啊,主子們今兒個就是來送你離開的。”
她有點迷茫,看看李德,又看看我們,最後,眼光落在了內務府的人手上捧着的托盤上。
突然,她的面色變了,整個人像是由睡夢裡剛剛醒來般,眼睛直直的盯在那托盤裡放着的三寶上。
她的嘴脣哆嗦着,身子如風中擺柳般搖晃起來,忽然,她猛然看向我,眼裡的神情絕望而又不甘,“就算我嫁禍害你,可你到底沒有什麼損傷,我罪不至死。”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紫芫上前一步,定定的看着她,咬着牙道,“我只問你,到底爲了什麼,你要害我腹中的孩兒,我又哪裡得罪過你?”
麗貴人霍的擡頭,聲音嘶啞,卻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紫芫喊道,“我沒有,不是我。”
紫芫愣了,不覺的呆了呆,喃喃道,“不是你,不是……你,那……會是誰?”
麗貴人見她這樣,不由的喋喋陰笑起來,“哈,你不知道是誰嗎?你可真是愚蠢到家了,你只須細想想,你那孩兒若生下來,會防礙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