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永廷照例來我的玉芙宮中探望我,並且留在了我的宮中一同用膳。
用膳過後,永廷起身準備離開,並囑咐我道:“婉玉,朕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說着,永廷便依依不捨的看了我一眼,準備離開。
“皇上,不如今夜就留下來哄臣妾入睡吧?”我嫵媚的看了永廷一眼,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婉玉你是說讓朕留下?”永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複的問了我一遍,在看到我點頭確認之後,永廷眼中滿是驚喜,甚至有些激動起來。
永廷拉住了我的手,深情的看着我的眼睛說道:“婉玉,你知道朕有多麼的想念你嗎?這些日子朕夜夜都會夢見你。”
我微微垂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別處,嘴裡卻輕柔的在永廷的耳邊說道:“臣妾也想皇上。”
永廷聽後十分高興,一下子攔腰將我抱起,闊步走進了內殿,將我輕輕的放在了牀上。
“婉玉,朕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永廷急切的說着,便將頭埋在了我的脖子和肩膀上面,永廷開始輕輕的吻着我裸露在外面的肌膚。
雖然已經許多沒有跟永廷溫存了,可是我現在的心情卻出乎我意料的平靜,彷彿一潭平靜的湖水,任憑永廷如何的愛撫也激不起一絲的漣漪。
永廷開始吻上我的臉龐,他滿眼愛惜的看着我的眼睛,輕輕的吻着我的額頭和鼻子,最後開始吻上了脣。
永廷的吻很舒服,甚至很享受,可能是因爲比較嫺熟的緣故吧,但是我更喜歡一鴻的吻,雖然有些生疏,卻可以讓我感受到那內心中的渴望。
永廷一隻手有些急切的扯開我的衣裙,另一隻手則在我的身上不斷的遊走,我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意,但是卻必須要配合着他,應和着他。
我突然發覺在後宮中,每個人最重要的課程就是要演戲。皇后娘娘便是如此,我亦是如此。
每天我都扮演着蘇婉玉,扮演着永廷的蘇妃娘娘,連我自己到底是誰都已經不知道了。
一陣柔情過後,永廷將我緊緊的擁在了懷中。
永廷此刻的臉上已經有了一些的疲憊,胸口仍然起起伏伏的喘息着,我記得永廷以前的體力要比現在好得多,看樣子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永廷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了。
“婉玉,朕好愛你……”永廷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對於永廷的這句愛我,是不是有些遲了呢?我在心中冷笑。
“婉玉,你還在怪朕嗎?”永廷見我久久沒有回話,便有些着急的問道。
我趴在永廷的胸膛之上,用手擦拭着永廷臉上的汗水,仔細的看着永廷的眼睛,永廷的眼睛曾經是那樣的明亮,彷彿燦爛的陽光一般照進我的心房,可是現在永廷的眼中卻滿是疲憊,已經完全找不到當初的那個樣子了。
看見永廷如此變化,我竟然有了一絲的心酸,我笑着對着永廷說道:“皇上你不要多想了,臣妾怎麼會怪你呢?”
永廷見我笑了,便放心的躺在了枕頭上,並且緊緊摟住了我,開口說道:“朕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朕了……再也不會……”這句話永廷說的聲音很小,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對着我說。
不大一會,便傳來了永廷的鼾聲,看來永廷確實是累了。
我將被子輕輕的蓋在了永廷的身上,看着已經熟睡了的永廷,我心中很是複雜。
要說我此刻對永廷一絲的感覺都沒有了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我與永廷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並且還爲他生下了至鈺。而永廷曾經對我的好也是宮中獨一份的,可是當我想起那段苦不堪言的冷宮歲月,想起湛青的死,我又對永廷充滿了恨意。如果不是他的絕情,湛青怎麼會死呢?如果不是永廷聽信沈芸櫻的話而不相信我,我又怎麼會如此的恨他呢?
這一切都是永廷一手造成的,我在心中冷笑一聲,便掙脫了永廷的胳膊獨自下了牀。
我已經無法跟這個曾經傷害過我的人同牀共枕了,我就這樣看着熟睡的永廷坐了一夜……
我坐在梳妝檯前仔細的爲自己上妝,最近我十分鐘愛豔麗的妝容,可能是我的內心已經變得成熟許多了吧,成熟的人總喜歡用濃厚的妝容來掩飾自己原有的清純,而我則將它當做是一種面具,一種我帶上之後可以無所顧忌演戲的面具。
“娘娘真美!”潤紅看見銅鏡子裡的我都是讚不絕口。
“美嗎?”我隨口問道,我自己倒不覺得,只覺得鏡子中的自己看上去十分的陌生,不過我很喜歡這種陌生的感覺,它可以讓我忘記了我的過去。
“娘娘以前總是喜歡裝扮的很素淨,現在娘娘卻開始喜歡打扮的嫵媚了,臣妾覺得現在的娘娘很美。試問現在的大梁宮,誰敢跟咱們娘娘爭奇鬥豔呢?”潤紅驕傲的說着,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自從我迷上了豔麗的妝容之後,打扮上也開始走上了妖豔的道路,常常是裝扮的異常奢華,在後宮中自然是無人可以與我相比。
永廷自然是喜歡我如此打扮的,在短短几個月內就命人爲我打造了整整六大箱子的各種首飾供我裝扮自己。
“潤紅不要胡說,後宮中很多妃嬪小主們年紀都很輕,怎麼說也比本宮這樣半老不新的人要美上許多吧?”我爲自己畫着櫻紅的花鈿,心不在焉的與潤紅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娘娘此言差矣,那些新入宮的小主們不過是一些十四五歲的孩子,怎麼可以跟娘娘相比呢?娘娘年紀正合適,而且還生過皇子,正是集合年輕嫵媚高貴動人爲一身!奴婢近來常聽後宮中人談論娘娘的美貌呢!”
“哦?還有人談論本宮?”我對潤紅說的話很感興趣,便問道:“那你說說,他們都是怎麼在背後說本宮的?”
潤紅髮覺自己話說多了,但是此刻想改口也已經來不及了,便有些爲難的看着我,久久沒有開口。
我便笑了起來,說道:“潤紅,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本宮又不是小女孩,什麼不好的話沒有聽過。”
潤紅這才低着頭,開了口,聲音不大不小卻字字清晰,“奴婢也是聽的不大真切,無非就是說皇上被娘娘您迷惑住了之類的話。還有人說娘娘給皇上下迷藥了,最過分的是有人說娘娘是狐狸精附身了。”
“哈哈哈哈!”我聽後一陣大笑,笑得潤紅以爲自己說錯話了,差點跪在地上。
我心情大好,笑着說道:“她們說的沒錯,本宮就是狐狸精附身。虧她們想的出來,看來都是一些得不到寵的妃嬪們想出來讓自己心裡舒服的閒話罷了。”
我聽到後宮中對我的種種傳言之後並沒有生氣,反而心情說不出的通暢,看來我真的已經習慣了後宮的生活。
後宮中的爾虞我詐漸漸的也成爲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如果哪天后宮中衆妃嬪都和平相處了,恐怕那個時候我還要有些不習慣呢。
“娘娘,今天穿什麼禮服?”
說話的是惠如,她拿了幾件專門爲這次宴會製作的精美禮服看着我,詢問着我的意見。
我朝着幾件華服上面逐一看了過去,最後指了指其中一件大紅色上面用金線刺繡的長裙說道:“就這件吧!”
惠如有些驚訝的看着我,欲言又止的說道:“娘娘,要不再選一件吧?這件總歸是不太合適的。”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沒有繼續選的意思,而是專心的畫着我的眉。
“這件禮服是大紅色的,雖然上面有金線刺繡,但是大紅色終歸是皇后娘娘的顏色,娘娘僅僅爲妃位,這樣不大合適!”惠如語重心長的說道,話中確實也不無道理。
我看了一眼惠如,沒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問了惠如一個問題,“惠如,你在宮中當差最久,宮中有明文規定後宮妃嬪不可以穿大紅色嗎?”
惠如仔細的想了想,說道:“這倒是沒有,不過這也是後宮中不成文的規定了,後宮中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可以穿大紅色的禮服,也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可以用牡丹的花樣。”
“不成爲的規定?也就是沒規定了!那麼既然沒規定,本宮爲何不可以穿?”我說道。
惠如沒有說話,只是不解的看着我。
“那本宮再問你,如果本宮不穿這件禮服,皇后娘娘會感激本宮嗎?如果本宮穿了這件禮服,皇后娘娘又會當場責罰本宮嗎?”我說着,便看向了惠如。
惠如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啊,既然穿與不穿都不會有什麼改變,本宮爲何要讓着她皇后娘娘?就這件吧!”我說着,當仁不讓的穿了那件大紅色的精美華服,我對着銅鏡反覆的照了照,覺得非常滿意。
梅儀,我蘇婉玉不會在讓着你了!(梅儀爲皇后娘娘的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