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出行

方欣嵐跟着皇上來到了莫貴嬪那裡,莫貴嬪很顯然是有幾分驚訝的。方欣嵐走進去,就笑着說道:“莫姐姐,我開始來不是沒有見到小皇子嗎,我就和陛下說了下,陛下就答應我,隨我一同來看看,好讓我見到小皇子呢。”

聽了方欣嵐的話,莫貴嬪柔柔一笑,然後說道:“剛纔妹妹來,沒有見到小皇子真是我的罪過。不過現在小皇子已經在了,可以讓妹妹好好的看個夠呢。”

說着,就把她引到了屋裡頭,然後給她看坐在美人榻上面的小皇子。小皇子很顯然被養的很好,整個人都是白白胖胖的,看着就像是一個肥肥的冬瓜一般。

皇上看着小皇子,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輕輕的用手在小皇子頭上摸了摸,然後偏頭看向莫貴嬪:“小皇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莫貴嬪聽了皇上的話,立即跪倒在地上:“臣妾該死,臣妾沒有照顧好小皇子。”

皇上見到她那個樣子,很顯然有些不喜,皺了皺眉頭說道:“朕是問你,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了皇上的話,莫貴嬪皺了皺眉頭,才小聲的說道:“在皇上來之前沒多久就送來了。”

皇上聽了莫貴嬪的話,嘴角一扯,怒道:“朕真是沒有想到,在宮裡頭那些人的權利居然大到這種地步。朕只是偶然起念過來,那些人就知道了?”

方欣嵐聽了皇上的話,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皇上又何須在這裡動怒?”

皇上聽了方欣嵐的話,眼睛一眯,然後對着莫貴嬪說道:“這個孩子,你要自己好生的帶着。若是你不想帶他,那朕就安排別的人帶,別要辜負了朕對你的一番心意啊。”皇上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面前的莫貴嬪一眼。

莫貴嬪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臣妾並非不想親自養育孩兒,只是淑妃娘娘……”

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那裡有什麼事情你不用管,她若叫人過來抱皇兒過去,你就說朕說的,皇兒還小,不適合來回奔波。”

聽了皇上的話,莫貴嬪立即跪在地上謝恩,方欣嵐此行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但是看着面前的莫貴嬪,方欣嵐心中卻一點欣喜都沒有。

但是方欣嵐面上什麼表示都沒有,還是笑眯眯的去逗小皇子,用手摸着小皇子胖乎乎的下巴,笑着問道:“皇上,小皇子可曾有了姓名?”

皇上聽了方欣嵐的話,搖了搖頭說道:“還未曾有,朕準備他到了週歲的時候,讓他自己給自己抓個名字出來。”

方欣嵐聽了立即明白皇上對這個小皇子有多看重,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可是皇上唯一的兒子,看的重一些也是應當的。

“那小皇子還真是好福氣。”方欣嵐說着,笑眯眯的在小皇子的臉上親了口。莫婉容見到她如此,走到了她的旁邊笑着對着她說道:“若是妹妹這麼喜歡小孩子,那就早些生一個吧。”

方欣嵐聽到她又提這件事情,眼中已經有了一絲的不悅,但是還是笑着說道:“宮裡頭那麼多人,都尚未有子嗣,更別說輪到我了。我哪裡有姐姐這麼好的福氣,你看看,居然一下子就生下來了小皇子。”

莫貴嬪聽了方欣嵐的話,笑的異常含蓄。方欣嵐看着莫貴嬪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厭惡,於是站起身子就和皇上和莫貴嬪告辭了。

在路上,看着途中的風景,方欣嵐忍不住的嘟噥出聲:“秋菊,你說是不是每個人都會變的?”

秋菊聽過了她的話,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快到她們的宮門口的時候,才緩緩開口:“時間不能暫停,人所處的環境也在變化。人變化,是非常自然的一件事情。”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呼出一口氣,然後又擺了擺頭,把自己腦袋中的雜念耍到了一邊。

在宮裡頭或許本來就和那教養嬤嬤們說的一樣,宮裡頭是絕對沒有所謂的友情,有的只是互相利用而已。當初的嶽昭容是如此,現在的莫貴嬪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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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欣嵐突然的就想起來,在莫貴嬪生孩子的時候,皇后娘娘說的那句話。嘴角不由的溢出一絲的冷笑,果然是好情誼。

回到宮裡頭,時間已經不早了。感覺皇上肯定會直接在莫貴嬪那裡用膳,所以說方欣嵐只是讓秋菊去御膳房隨便領了一些吃食回來,並沒有讓她們在單獨的準備飯菜。

就算是如此,但是從御膳房領回來的飯菜看上去也是相當不錯,一看就知道和她的份例是不相符的。但是宮中向來如此,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分了兩個菜給歡晴和秋菊以後,自己就吃了起來。

用完膳了以後,方欣嵐就感覺自己心裡頭空蕩蕩的,也不知道爲什麼。隨手就抓起一把雲子在手中玩耍。看着那雲子黑白相間,顯得格外的剔透,忍不住就捉起一顆,對着天空看着。

看了一會,她就感覺自己累了,就躺倒了牀上。她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卻發現是皇上在那裡。

皇上這樣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方欣嵐心中還是有一種甜滋滋的感覺,她仰着頭看着面前的皇上笑着問道:“皇上怎麼沒有在莫貴嬪那裡安寢,反而過來了。”

皇上聽了她的話,笑着點了她的小鼻子一下,然後說道:“朕過來,難道說你還不喜歡?”

方欣嵐立即搖頭:“喜歡是喜歡,但是怕莫貴嬪心裡頭會不舒服。”

“朕已經給她了一個孩子,朕現在還想給你一個孩子。”皇上笑着說道,身子微微的向她壓來。感覺到皇上厚實的身軀,方欣嵐整個人都放鬆了。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了自己身上的那個人,心裡頭有了一種淡淡幸福的感覺。

皇上走了以後,方欣嵐感覺自己的身子就像是要散架一樣。皇上剛纔十分的溫柔,對自己身上傷口的地方並不嫌棄,反而多加憐愛。方欣嵐用手撫摸着自己背部傷口的位置,臉感覺一陣的發燙。

皇上說還有事情處理,並沒有留在這裡安寢。方欣嵐也沒有問,就放他走了,畢竟皇上並不是普通人家的丈夫。只是,在皇上走了以後,方欣嵐就感覺自己睡不着了。她一個人抱着自己的腿,曲坐在牀上,看着牀上精巧的雕工,一時之間居然癡了。

“貴人主子,貴人主子。”

方欣嵐猛地回神,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是歡晴,皺了皺眉頭就問道:“怎麼了?”

歡晴恭敬的說道:“主子您已經這樣坐了快一個時辰。”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然後就從她的手中接過了茶。或許是因爲天色晚了,她呆坐着有些涼着了。那茶在她的手心,溫暖着她的全身,給她的感覺很好。所以說,讓她不自覺的開口問道:“這個是什麼茶?”

聽了她的話,歡晴回到:“這個是芙蓉花茶,裡面還加了一些玫瑰花。”

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又喝了一口。花茶和普通的茶不一樣,普通的茶喝道嘴巴里會有一種苦澀的味道,雖然說最後回味會有甘甜。但是花茶不一樣,花茶入口就是帶着淡淡的清香,並且有一種酸甜的感覺。

她喝了兩口,就把茶杯放到了一邊,然後問道:“今個晚上,是你在這裡守夜?”

歡晴應了一聲。

方欣嵐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的話,你先去休息吧,我也早些睡了。”

歡晴點了點頭,然後就把牀邊上的幔子放了下來。自從上次刺客事件以後,牀頭的牀幔都是在確定睡覺以後纔會被放下的。並不是和以前一樣,先放下去,在睡覺。

或許是因爲喝了花茶,又或者是方欣嵐心境柔和。這一覺,她睡的十分的舒適。

在她醒過來以後,就在秋菊的伺候之下開始梳洗。

秋菊小心的伺候着她,方欣嵐像是想到什麼似地問道:“皇上昨天晚上走了,去了哪裡?”

聽了方欣嵐的話,秋菊想了想說道:“皇上昨天晚上走了以後,就去了莫貴嬪那裡。肯定是貴人主子讓皇上去的話,貴人主子心就是太好了。”

方欣嵐聽了秋菊的話,面上還是笑容燦爛,但是心裡頭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攪動一樣。更是想到了昨天晚上皇上在她牀上說的那些話,就感覺一陣想吐。

方欣嵐微微的仰起頭,然後在心裡頭醞釀了一番,然後才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秋菊,說道:“秋菊,你去給我準備兩本書,順便搬個椅子去院子裡的那棵大樹下。”

聽了她的話,秋菊點了點頭,在給她梳理好頭髮以後,就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方欣嵐看着秋菊在那裡不停的做事,心中告訴自己。皇上並非是你一個人的,你不能獨霸他。況且,現在的心態已經和那些教養嬤嬤們說的很不一樣了,這個是需要警戒的。

但是她雖然說是這樣想的,但是心裡頭卻還是難受非常。她只是呆呆的坐在銅鏡面前,眼淚不自覺的就掉了下來。

秋菊正好走進來,看到她掉眼淚,立即說道:“貴人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方欣嵐用帕子擦去了眼淚,嘴角微微的勾起說道:“沒有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想孃親了。”

聽了她的話,秋菊並沒有起疑,反而有些羨慕的說道:“貴人主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只是笑了笑,好於不好,他們心中肚明就好。她拿了書,然後躺在了躺椅上面,因爲時間正值上午,太陽並不算大反而是十分柔和的。

她看書看着看着,就感覺自己的皮膚灼的一陣發疼,才發現已經是正午了,才款款起身回到了房間裡。秋菊見到她的脖子還有胳膊上面有的地方都被曬紅了以後,立即拿了膏藥輕輕的塗抹上去。

方欣嵐感覺那膏藥上了手臂以後,給她一種十分清涼舒適的感覺,開始曬傷的那種疼痛感立即沒有了。

方欣嵐有些驚訝的看着她手中拿着的膏藥問道:“這個是?”

秋菊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個是夫人進宮的時候,特地帶進來的,說是給貴人主子準備的,就怕主子不小心曬傷了。”

方欣嵐聽了點點頭,心裡頭還是很妥帖的。

但是想到皇上,她就感覺心裡頭有一種彆扭的情緒在發酵。

中午用過午膳,然後她就躺在牀上小睡。睡醒了以後,就自己一個人在下棋。於是一天就過去了,時間過的很快。快到方欣嵐回憶自己一天做什麼的時候,居然感覺自己腦海裡是一片的空白。

皇上也似乎忘記了這裡,一直都沒有在來過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方欣嵐突然接到聖旨。說皇上要去江南去體察民情,讓她準備下,會隨駕。

方欣嵐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即就知道了這個是皇上答應她的。心裡頭雖然說有些雀躍,但是更多的是對未知的恐懼。

她在接到通知的時候,有一瞬間不想去了。但是想到,這次皇后並沒有跟去,如果說自己不去的話,那皇后可就是想怎麼揉捏自己,就可以怎麼揉捏自己了。

想通了這一點以後,方欣嵐還是乖巧的收拾起東西來。因爲這次是隨駕,所以說方欣嵐只能帶一個宮女一起出去。

方欣嵐看着面前的秋菊和歡晴,想了想還是決定帶歡晴。

因爲秋菊在宮裡頭有自己的門路,做什麼事情都會很妥帖。但是歡晴不一樣,她在宮裡頭算是新人,雖然說做事還算不錯,但是如果說有人故意想拿她把柄還是拿的到的。

在她說了自己的決定以後,秋菊笑着說道:“奴婢想着貴人主子就會帶歡晴去,畢竟歡晴一個人在宮裡頭主子會不放心的。”

歡晴倒是有幾分的忐忑:“主子,歡晴笨手笨腳的……”

方欣嵐聽了歡晴的話,笑了笑說道:“笨手笨腳的可以學,但是命就一次。”

去的人決定了,她們又收拾了一些行李。秋菊特地的拿了一疊銀票遞給了歡晴,那都是面值在一百兩左右的票子。

“這些銀票有宮裡頭賞的,有是夫人進宮給的,貴人主子一路外出,雖然說是跟隨着皇上。但是萬一要賞賜什麼人,買什麼東西,都是帶着銀子會比較方便的。”

方欣嵐聽了秋菊的話,心中更加感覺秋菊妥帖,但是已經下了決定,反悔就是不好的了。

因爲是私服出巡,所以說方欣嵐並沒有多帶宮裡頭的衣服,而是準備了幾套便服。帶的最多的,就是書了。不過,她把皇上給她的那副棋也帶着了,就是怕一路上煩悶。

可是,直到她上了車才知道,原來隨着皇上去的人還真不少,至少有五個之多。

而且,最讓她想不到的是杜月華居然也去了,而且是和她在一輛車上。因爲帶着的宮女都是貼身的宮女,隨時要伺候的。所以說宮妃們都是兩個兩個坐一輛車的。

方欣嵐和杜月華是去的人之中份位最低的,所以說剛好是兩個人共坐一輛。杜月華身邊帶着的一個宮女是一個叫織巧的宮女,看着歲數也不大,一副天真可人的樣子。

在杜月華看到方欣嵐帶着的宮女的時候,不由笑道:“我本來還以爲,你會帶着那個秋菊的宮女呢,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帶上這個醜丫頭。”

方欣嵐看了她身邊的織巧一眼,嘴角微微的勾起:“我自然是沒有杜貴人那麼大方,隨時的安排自己身邊的宮女去上位,那樣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聽了她的話,杜月華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織巧,發出一聲冷哼。

方欣嵐見到她如此,不由的笑了笑,然後對着歡晴說道:“歡晴,給我尋本書來。”

聽了她的話,歡晴點了點頭,就從包裹裡拿了一本書遞給她。這輛車上其實只是坐人的,行禮是另外放的。但是每個人身邊還是隨身帶着一個包裹,方欣嵐就是把書裝到了那個包裹裡面。

方欣嵐自在的靠着馬車,感受着那顛簸,看着書。但是看着看着,就感覺看不下去了。因爲馬車地方比較狹小,不透風,而且還很顛簸讓她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

於是,她輕輕的撩起了馬車小窗口那裡的簾子,讓外面的風可以透進來,同時她也可以呼吸下新鮮空氣,看下外面的景色。

她們的馬車是在車隊算是最後的了,因爲後面的三輛馬車都不是坐人的,而是裝行李的。方欣嵐張望的時候發現她們這裡並沒有騎馬的侍衛,向前看的時候倒是可以看到。

方欣嵐在心裡冷哼一聲,然後就把簾子放了下來。

到了休息的地方以後,方欣嵐一下了馬車就開始劇烈的嘔吐。

看到她吐的那麼囂張,杜月華也吐了出來。她們兩個在馬車上本來就沒吃什麼,吐也就是乾嘔。

皇上聽到消息,過來探望她們兩個的時候,把隨行太醫也帶了過來,但是太醫卻說是她們兩個不適應旅途奔波,過些時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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