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方欣嵐的話,莫瀟瀟猶豫了片刻,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願意。但是還是說好,準了的意思。
見她準了,方欣嵐看着在那裡有些哆嗦的秋菊說道:“聽到娘娘的話了麼,好好的說,一五一十的說,不要漏掉半個字。”
秋菊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把剛纔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聽了她的話,那兩個宮女的身子越發的顫抖起來,似乎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
莫瀟瀟聽完,怒極反笑,看着那些丫頭,咬着牙說道:“秋菊說的是否屬實,有什麼的地方麼?”
彩鳶聽了她的語氣,身子抖了兩下,有些顫抖的擡起頭,看着面前的莫瀟瀟:“秋菊姑娘所言句句屬實,但是她也不能打奴婢啊,打狗還要看主人,她就是這樣不把您放在眼裡的。”
方欣嵐聽了彩鳶的話,撇了撇嘴巴,然後說道:“我正是因爲打了你,所以才帶你過來賠罪,你們家娘娘賞賜的東西,我也是不敢要了。”
說着,就一撇過頭,根本就不看跪在地上的那個叫彩鳶的丫頭。
莫瀟瀟看了一眼方欣嵐,咬了咬牙,一巴掌就給彩鳶打了上去:“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不識趣。方貴人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居然還敢頂嘴?”
說完,似乎怒極,還要在打一巴掌,但是被方欣嵐手快給攔了下來。
“婉容娘娘,您打一個巴掌是個意思,你瞧瞧她的臉,都成這樣了,到時候誰過來看到了,肯定說您容不下下人,到時候您的名聲就更難聽了。”
聽了她的話,莫瀟瀟的手舉了半天,但是還是在她的拉扯之下,放了下來。
“捋蘭,我問你,我讓你送去的東西,難道說,就只有這麼多麼。”莫瀟瀟坐在涼亭裡面,看着桌子上面放的物件,眉頭皺的死死的。
看來,另外一個一起去送東西的丫頭,就是叫捋蘭了,說起來,這個莫瀟瀟還真不愧是才女。
捋蘭看着比彩鳶更要柔弱一些,宛若風一吹就倒了的那種。她聽了莫瀟瀟的話,咬了咬嘴脣,臉色一片蒼白。“娘娘,奴婢……”
“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要是今個方貴人不來,我要被你們這羣丫頭欺瞞多久?”
莫瀟瀟似乎真的生氣了,臉被氣的發白,站在那裡就搖搖欲墜的,手還不忘捂着肚子。看着她的模樣,方欣嵐立即說:“來,坐下坐下,順順氣,你看你氣的,臉色都發白了。”說着,就從秋菊那裡接過帕子,給她擦汗。
莫瀟瀟對着她感激的一笑,手握着她的手:“真是的,若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這一羣奴才,居然在外面狐假虎威的。”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掩着嘴巴,眼睛笑的彎彎的:“你看你說的話就算我不說,到時候也會有一天有人告訴你的。”
“哼,纔不會呢,我在宮裡頭,就沒聽到過一句真話。”莫瀟瀟說着,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方欣嵐看着她的模樣,突然感覺她不過是一個孩子。她嘆了口氣,然後拍了拍她的背說道,“你還是想想如何處理這些丫頭們吧,我估計,她們這樣做肯定不止是第一次了。”
“怎麼,這裡怎麼這麼熱鬧,難道說,朕看了一場好戲?”
皇上不知道從哪裡溜達出來了,看着面前跪着的兩個宮女,偏頭看了一眼莫瀟瀟,然後又瞅了一眼方欣嵐。
見到皇上來了,莫瀟瀟立即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不像是剛纔心惶惶的樣子了,站了起來,靠在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妾身好苦。”
聽了她的話,皇上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疑惑的問道:“朕看你這裡跪了兩個人,怎麼了,她們欺負你了?”
皇上的話很明顯的是有幾分調侃的味道,但是莫瀟瀟卻立即點頭,表示確實是這樣。見到她這個樣子,皇上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整個人也顯得嚴肅了起來。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掃過了那兩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然後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兩個宮女本來就膽怯,見到皇上來了,身上更是抖的厲害。那個叫捋蘭的,還擡起頭,不時的可憐兮兮的看皇上一眼。
見到她們兩個不說話,皇上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你們兩個難道說是啞巴了,那就來個會說話的。”
聽到他那樣說,方欣嵐想了想,然後說道:“陛下,奴婢剛好在這邊,事情從頭到尾清楚的很,不如,讓奴婢的丫頭,秋菊來說說吧。”
皇上看了她一眼,臉上看不出來表情,直把方欣嵐的心裡弄的慌慌的。皇上似乎是思考了一會,看了一眼秋菊,然後說道:“也好,那就秋菊你來說吧。”
秋菊頓了頓,像是組織了下語言,然後才緩緩開口,把事情說完整。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皇上頓時怒了起來。
“朕真是沒有想到,朗朗乾坤,居然在朕的宮裡頭,會出現這樣欺上瞞下的刁奴。”
聽了他的話,那下面的兩個宮人抖的更厲害了,那個叫捋蘭的居然乾脆的暈了過去。見到她這個樣子,莫瀟瀟有些心軟了:“陛下,您看捋蘭都暈了。“
皇上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難道朕就這麼的嚇人!不行,這件事情,朕一定要查清楚,否則的話,宮裡頭完全沒有一個章法,那不就比市井更混亂了麼?”
莫瀟瀟聽了皇上的話,很顯然又想起來這兩個人瞞着自己的事情了。而且看樣子,已經不是一兩次了。自己在宮裡頭的人緣並不算好,說不定和這個也是有關係的。所以說,她也冷了心,就站在皇上身邊看着。
他們都站着,方欣嵐自己的份位都沒有他們高,自然是不能坐下的。於是也在一旁陪着站,但是她想起來,莫瀟瀟是有身孕的,誰都能站,就是她不能久站。
所以就陪着笑打哈哈:“皇上,您看莫婉容身子重,這豔陽天的,火氣又這麼大,還是坐着好吧。”
皇上看了一眼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就對着莫瀟瀟說道:“你還是坐着,犯不着爲這些下人置氣。”
莫瀟瀟見到皇上關心自己,臉上頓時就和笑出來一朵花似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溫順的坐着。哪想,她剛一坐下,那個叫捋蘭剛纔暈倒的丫頭立即像是醒過來了似地,淚眼看着面前的皇上。
“陛下,奴婢好歹服侍過您一晚上,您就饒了奴婢吧。”
皇上聽了她的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後看着旁邊擰着帕子的莫瀟瀟。然後說道:“朕可不記得朕有碰過你,敬事房有記載麼?”
他一出聲,旁邊的一個太監就上前,弓着身子,笑着說道:“陛下說的哪裡話,自然是沒有記載的,有記載的都是在份位上的娘娘。”
聽了那個太監的話,皇上點了點頭,然後對着那個宮女說道:“你可曾聽到?”
捋蘭頓時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方欣嵐不喜歡美食就想着踩着主子的頭往上爬的丫頭,雖然說,她自己就是一個。或許說,人都是有虐根性的,所以說,她很不喜歡有別人和自己一樣。
所以,她笑了笑,然後說道:“陛下,奴婢看這些下人仗着莫婉容仁慈,這樣的勾當肯定不止一次兩次。況且,婉容娘娘也定然不會去和人去對自己賞賜下去的東西,這些奴才,肯定私藏了不少。只要去她們的房間,搜搜的話,定然可以找到許多罪證。”
方欣嵐罪證兩個字的時候,說的很用力,聽了她的話,皇上似乎感覺有些奇怪。但是還是認同了她說的方法,就讓身邊的太監去搜了。
果不其然,幾乎莫瀟瀟身邊的宮女沒一個乾淨的,就連幾個小太監那裡也有不少。
看着那些東西,莫瀟瀟氣都要氣瘋了,她一件件的拿着東西在手裡頭看着,眉頭皺的緊緊的。這下子,不止是那兩個宮人跪在那裡了,而且其他的宮人也都跪倒在了那裡。
看來莫瀟瀟一向是大手大腳慣了,一些東西,根本就不記。所以說,那些宮人也是吃準了她這個習慣,在一些小的地方,順走了不少東西。很多都是說不小心丟了,但是其實都是被那些狗奴才給私藏起來。
莫瀟瀟用手,在那堆贓物裡挑出來一堆翠綠色的耳墜,然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捋蘭:“這個耳墜,我記得你前些日子,和我說,丟了。但是我好奇,爲什麼丟的東西,都在你房間裡找到了。”
捋蘭聽了她的話,低垂着頭,沒有吭聲。
莫瀟瀟放下那個耳墜,然後又從旁邊拿起一個紅寶石的吊墜,看着旁邊的彩鳶:“我記得,我是最信任你了,一向是把首飾盒給你收着。我記得,我好幾次要戴這個,你都支吾過去了。其實,你說要要,我也不是不給。”
她說完,聲音猛地一轉,手用力的在石桌上一排:“但是我不想讓你們騙我,感情,你們都是把我當肥羊,每個都要捋一把毛,是麼?”
莫瀟瀟說着,用獰厲的目光一一看過跪在地上的宮人,這些人,她都曾經以爲是自己最貼心的人。但是事實,卻是這樣的赤果果。說不定,說不定當初自己孩子掉了,和她們這羣死奴才也是有關係的。她想着,眼神更加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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