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去,有了慕容璟,憐花和碧玉自然是不用再做男裝打扮。倒是楚凌玥有些不滿,說好了出來看戲,結果毛都沒看到,還曬的頭暈!
都曬脫皮了,真的不會心疼媳婦!
見楚凌玥不高興,慕容璟連忙狗腿的跑了過去,蘭溪甚至依稀能看到他身後似乎有尾巴在搖。
“夫人,我真的沒撒謊!”
“相公自然是沒撒謊,好歹妾身還看了一出相公如何對美人獻殷勤呢。”楚凌玥皮笑肉不笑,折騰了一天,什麼也沒看到,還不如在家裡睡覺曬太陽。
知道這是吃醋了,慕容璟連忙保證,“若是回去的路上沒戲看,晚上我就睡書房!”
“然後再睡一個姨娘出來?”
楚凌玥拿眼睛橫他,總之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誰讓她最近脾氣略大呢。
額,上次慕容璟才睡了一夜書房就出了一個青鸞,這次還指不定出個誰呢。慕容璟尷尬的笑了笑,自動噤聲跟着上了馬車。
一行人分乘兩輛馬車往京城趕去,路上慕容璟不停的耍寶逗着楚凌玥,楚凌玥被逗得前仰後合。到了山腳,忽然間一個踉蹌,慕容璟眼明手快的把楚凌玥給拉到了懷裡。
“啊!來人啊!有刺客!”
是碧玉的聲音,楚凌玥臉色一變就要出去,結果被慕容璟給制止了,“夫人,這就是我說的好戲,可切莫再錯怪爲夫了。”
刺殺能是什麼好戲,楚凌玥不滿的白了他一眼,悄悄掀了簾子看過去,只見幾個黑衣人把碧玉和憐花的馬車給圍了個結實,還有幾個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這邊。
慕容璟安撫好楚凌玥掀開簾子走了出去,不緊不慢的看着眼前的刺客,不溫不火的問道:“閣下是什麼人,竟然在本侯的眼皮底下殺人。”
“侯爺,我等並非有意冒犯侯爺,而是奉命行事。夫人前些日子救下的姑娘乃是我家主子的人,私自逃家,我等此次只是捉她回去,還請侯爺行個方便。”
慕容璟挑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卻不用一個光明正大的方式,誰都知道其中一定會有貓膩。不過,他還是放行。
“諸位請便,不過車廂裡還有我家一個丫鬟,雖說是個下人,但是若是少了一根頭髮,我也不饒你們!”
“這是自然。”方纔說話之人點頭,揮手示意閃開一條縫放碧玉出來。
碧玉和憐花交流了一個眼神,碧玉下車,來到了楚凌玥的車上。憐花沒有跟上,虎視眈眈的和黑衣人對視。慕容璟似乎對這裡的事情真的漠不關心,等碧玉上車之後就吩咐啓程,一刻也沒有耽擱。
等到出了那些人的視線,楚凌玥在慕容璟的腰間掐了一把,“憐花不過是個弱女子,你讓她落入那麼多刺客手裡,還算是個男人麼!”
“夫人有所不知,接下來纔是我們要看的戲。”慕容璟冷抽一口氣,連忙告饒,“輕些,輕些,我們現在就回去。”
見他真的要回去,楚凌玥才放開手,由慕容璟帶着躍出馬車。馬車依舊往前走,慕容璟卻帶着楚凌玥回到剛纔與憐花分開的地方。
憐花一個弱女子與一幫大老爺們對峙竟然在氣勢上絲毫不見弱勢,楚凌玥乍一見也嚇了一跳。
“第一次看到憐花我就說這個女孩子不簡單,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眼神之中斷然不會有如此深種的恨意。”慕容璟趴在楚凌玥的耳邊悄聲說道,見楚凌玥注意到憐花腳下躺着的兩個黑衣人,他把她往懷裡抱了抱。
“憐花是用毒高手,地上躺着的,只怕就是被毒倒的。”
楚凌玥過了最初的驚訝倒是還好,她對憐花的身世也有猜測,對於用毒這件事也算有了解,所以現在不算意外。剛纔只是意外,平日裡溫溫吞吞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會有如此凌厲的一面。
就好比一把鏽跡斑駁的刀,忽然間被開了刃一樣。
“諸位,告訴你們的主子,我憐花勢必會爲冶良村三百二十條人命討債,除非我死,否則決不放棄!”憐花開了口,聲音裡面的決然告訴所有人,她不是在開玩笑。
方纔跟慕容璟說話的黑衣人又出來勸告,似乎對憐花也有些於心不忍,“姑娘這是何必,我家老爺說了,如果姑娘願意,我們老爺大可以給姑娘一個衣食無憂的生活,姑娘下半輩子都會過的比在西北要好上百倍。”
“所以,我就能忘記那三百多條人命?原來,在你們的眼裡,人命竟然如此輕賤!”憐花嗤笑,手中的毒藥扣的更緊。
黑衣人沒想到她會如此油鹽不進,但是礙於上面的命令,還是耐着性子去勸告,“姑娘,我家大人並非想要取你性命。我家大人說了,只要姑娘願意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我家大人可以讓小姐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身份尊貴,不輸旁的世家小姐,也不用做些伺候人的活計。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姑娘怎麼就轉不過來彎呢。”
“道不同不相爲謀,要麼放了我,要麼殺了我!”
憐花依舊死死盯着面前的幾人,絲毫不放鬆,看的楚凌玥捏了把汗。一個小姑娘對上幾個漢子,還是會武功的,怕是討不了好。
“放心,這幾個人不打算殺了她。”
“爲什麼!”楚凌玥費解,知道這幾個人不打算殺了憐花她倒是看出來了,但是不知道其中緣由。
憐花看上去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會讓黑衣人口中的大人喪命,而他居然還不打算殺人滅口。不像是京城中人的做事風格啊,難道那位大人看上了這位憐花姑娘,憐香惜玉了?
事實上,沒有這麼離奇,但是程度不相上下。慕容璟指了指領頭那人,然後悄聲說道:“那人是王鴻的護院。”
聽過王鴻和憐花之間的關係,楚凌玥瞭然,虎毒不食子,所以王鴻不對憐花痛下殺手也是情有可原。
“姑娘,此時姑娘尚且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若是讓那兇手知道你已經到了京城,只怕姑娘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王鴻的護院王才繼續施壓,偏生憐花不是個怕事兒的。
耐心已經耗盡,憐花一把毒粉灑出,成功的毒倒了身邊幾個黑衣人,“哼,你們難道跟那兇手就不是一幫人了?不是一幫人,何苦這麼幫他!滾,別讓我看到你們!”
事情到了這裡已經有點出乎意料,王才見憐花油鹽不進,索性放棄,一揮手就帶人衝了上去要至憐花於死地。
至於是不是王鴻下的命令就不得而知了,當務之急,保護憐花要緊。
一把把的毒藥撒了出去,刺客倒下一個後面又跟上一個,憐花節節敗退,就在王才的佩劍要刺入憐花心窩的時候,白止從天而降,劈手挑掉王才手中的長劍,一個反手結果了王才。
“姑娘沒事兒吧。”憐花沒有見過王才,見他也是一身黑衣蒙着臉,警鈴大作,奈何手邊已經沒有毒藥。
“姑娘別怕,侯爺讓我來搭救姑娘。姑娘快換下衣服隨我走,丞相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白止見狀,丟過去一套衣服,然後很乖巧的轉過身不看,憐花不明所以,但是聽說是慕容璟的命令也就照做,不多時換了衣服出來,手上拿着舊衣服,就見白止把舊衣服穿在一個女屍身上,然後劃了好幾劍,又在胸口刺了一劍,這才帶着憐花縱身離去。
在山路上,憐花和王鴻擦肩而過,都沒有發現對方。
慕容璟早在開打之前就帶着楚凌玥跑了,先一步在城門口等着兩人。等到憐花上了車,慕容璟倒了杯茶遞給她。
“迫不得已,多有得罪。”
“侯爺,我不懂……”
見她時直來直往,慕容璟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指了指楚凌玥,然後說道:“夫人要救你,但是自從你進了慕容家的那天起,慕容府周圍就多了不少眼線,一是爲了慕容府的安定,二是爲了你的安全,所以你都必須死。”
“所以,侯爺剛纔故意袖手旁觀。”憐花點了點頭,此事也說得通,畢竟當初是她冒冒失失的闖了出來,被人看到並不稀奇。
“恩,沒錯。而且,我早就提醒過你了,所以這事兒並不能算是意外。”慕容璟毫無負罪感,大手一攤,把所有責任都丟了出去,“我早就說過,如果你的父親不如你想象的那樣你要如何。”
初時,憐花聽到這話的時候,只以爲是王鴻不疼愛她,現在想來竟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王鴻會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然後放棄她這個女兒,甚至殺之而後快。
“如此,還要多謝侯爺了!”憐花氣結,沒想到慕容璟竟然會如此算計。
“憐花姑娘不必生氣,此舉實在是無奈。之前姑娘太過招搖,不管做什麼都已經太明目張膽,現如今外面的人都已經知道你死了,自然不會對慕容璟再有覬覦之心。而姑娘現在再入慕容府,也沒人會嘴碎說你在裡面。姑娘如今纔是安全的,否則整日暴露在別人的鍘刀之下,難道姑娘就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