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紀無殤還想着要將丰韻拉攏過來呢,沒想到,竟然她就這樣被人害死了!此時見她全身溼透,而又離這中心湖近,這明擺的應該是被人推下去溺水身亡。
紀無殤看着,心中嘆息,這是不是自己害死了她?
紀無殤看向周圍,並沒有看到紀茵雪蘭園的人,這樣說來,難道是自殺的?
“怎麼不讓仵作過來?”紀無殤沉聲道,“讓仵作看看,丰韻怎麼死的。”
紀將軍府中就有一些大夫原來是仵作出身的,由於仵作地位卑微,便有的轉行做了大夫。
“對,快,碧玉,去寒仵作來。”謝姨娘回神一般,立刻喊人。
碧玉剛走,紀茵雪已經是被娉婷扶着過來了,紀茵雪一看着躺在地上那冰涼的丰韻的屍體,立即就要衝上去,“丰韻?啊,你怎麼了,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的想不開?我平日裡對你如手足一般,怎麼就忍心棄我而去?”說着,那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流下來,娉婷聽着,上前扶着紀茵雪,“小姐,你就莫要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啊!”說着,她也擦了好幾次淚水。
紀無殤看着她們,輕哼一聲,這般的可是哭天搶地惹人愛憐啊,能博得人家憐惜啊!
果然,謝姨娘走過去,“四小姐,你就別哭了,哭多了傷身,唉,是丰韻她不懂得享受這人生啊,唉,真是可惜了。”
秦姨娘在一邊只能是嘆息,看着紀無殤,便走到紀無殤身邊來,“唉,這人的生命,就像那玻璃似的。”
紀無殤擡眼看了她,不說話。
紀定北看着,道,“是誰發現人死亡的?”
“是奴婢。”一個小丫鬟從後面幾乎是爬了出來,她全身都在發抖,好像是驚恐不安,紀定北看着她,暖聲道,“你不要害怕,說出你看到的事情。”
“是,奴婢,奴婢路過這中心湖的時候,就在道上走。平日裡奴婢喜歡在經過這裡的時候,看看中心湖上月光的倒影,沒想到,今晚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了湖上飄着什麼東西,上前去看,卻是是,是一具屍體!”小丫鬟慢慢地才說出來,“奴婢嚇死了,衝着出去,看到鐵衛大哥,才,才稟告了他們!”
紀定北放眼看過去,果然看到幾個鐵衛正站在邊上,而有幾個人的鐵甲衣服還在滴答滴答流着水。
紀定北點頭,“是你們讓人救上來的?”紀定北指了指那幾個鐵衛,那些鐵衛立刻就上前來跪在地上,“回老爺,是我等小的將人救上來。”
紀定北“嗯”了一聲,就聽到有丫鬟說請來了仵作,衆人讓開一條道來。
仵作看着紀定北,便朝着他拜了拜,“老爺。”
紀定北打量了一下他,見他是府上醫房的人,點頭,“趕緊驗屍。”
“是。”仵作帶着吃飯的傢伙立刻就往丰韻的屍體走去,俯下身,檢查。
紀無殤看得認真,那仵作一邊檢查,一邊說道,“是自殺,但,面容苦楚,帶恐懼,精神緊繃,死者死前未曾受到任何的毆打或者其他傷害。口中有沙,咽喉有贓物堵塞,是投湖自盡而亡……”仵作倒是說出一大堆的說法來,很仔細。
紀無殤聽着前面的就感覺奇怪,這說的真的是自殺?
紀無殤心中帶着疑問,看向紀茵雪和娉婷,見紀茵雪可是哭得淒涼啊,眼淚像是決堤似的,止都止不住,讓謝姨娘好是手忙腳亂忙安慰。
紀無殤此時再將目光看向丰韻,見丰韻的一隻手卻是死死抓着些什麼,但,看得不怎麼真切,不認真看,就以爲那只是死之前恐懼的掙扎握拳。
這般的現在就去說,倒是會打草驚蛇,還是作罷。
紀無殤又看向丰韻的臉上,然後是耳邊,然後脖頸,發現那不起眼的耳背後,有一道抓痕,很輕的樣子,但,分明是新傷。這就是說,丰韻在死之前應該是和人爭執過……
然後,有人抓了她一下,她應該有反擊,但,反擊不夠,被人退下去中心湖,然後淹死了?
紀無殤連串地就假設了這般的情況。
如此說來,肯定是有人蓄意謀殺!
那,不是紀茵雪派人殺的,還有誰?
仵作驗屍完畢,紀定北便讓他下去了,那仵作也沒有注意到丰韻手中的細節。
紀定北命令將丰韻的屍體送到醫房旁邊的那小樓房中,那是新做的放雜物的小房子,沒想到,放的第一件東西竟然是丰韻的屍體。
此時娉婷扶着紀茵雪,安慰着她,但,就在她再次揚起自己的袖子來擦眼淚的時候,紀無殤看到,她的袖子正是缺了一粒釦子!那釦子很小,但,少了一顆!如果自己猜得沒有錯,丰韻手中攥着的肯定是她的那釦子!
此時不說話,更待何時!
“慢着爹爹!”紀無殤突然喊道,衆人聽着,頓時都停下來看着紀無殤。
“紀定北轉身,”怎麼了無殤?“”爹爹,我覺得,丰韻不是自殺而死,而是,有人將丰韻殺死了。“紀無殤正色道。
衆人一聽,全都大驚,那仵作更加是吃驚,”大小姐何出此言?“”無殤,你可有證據?“紀定北看着她,難以相信。這自己的女兒可是真的讓自己刮目相看!
而娉婷和紀茵雪一聽頓時兩個人都驚呆了,娉婷更加是緊張得很,看着紀茵雪,然後又看着紀無殤。
紀無殤笑了笑,然後上前,走到丰韻的屍體旁邊,然後將她的手拿起來,那冰冷的觸感讓紀無殤突然想起前世,珠兒慘死在自己的面前,然後自己棒殺下拖出去的時候,自己的手就是觸及到珠兒那冰冷的手,紀無殤的心加速跳。
紀無殤緩過思緒來,才使勁地將丰韻的手打開,終於,是將她手中的那粒釦子拿了出來。
紀無殤舉起來,道,”誰的袖子掉了這粒釦子,那誰就是兇手。因爲這釦子,應該是丰韻和兇手爭執之下拔下來的。是你,對不對,娉婷,不用再躲了!“紀無殤說時遲,那時快,人已經走到娉婷的面前,娉婷剛想着要將自己的袖子藏起來,但是,紀無殤一把就將她的手抓住,舉起,果然,衆人看到娉婷的袖子正是缺了一顆的扣子!
衆人大吃一驚,沒想到,這由自殺變成他殺!
紀茵雪大喊道,”你,大姐,你不要含血噴人啊!她們可都是我的大丫鬟,怎麼可能會做出相殘的事情來?“
紀無殤見紀茵雪面上閃過一絲的驚恐,還有憤恨,冷笑道,”不信,你可以問問她。“紀無殤不知從哪裡來得力氣,還是娉婷心虛被她一下子就扯了出來,紀無殤幾乎是一腳踢過去,讓她跪在丰韻的面前。
紀無殤怒道,”還不趕緊將你做的事情說出來!“
紀定北看這娉婷已經是嚇得渾身發抖,但,看着紀無殤那認真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有什麼蹊蹺。
紀無殤這時候看了一眼紀茵雪,”要不要,我幫你說?“”你這賤婢,你說,是不是你嫉妒我對丰韻比你好,然後你就要殺掉丰韻,嗯?“紀茵雪卻是在這時,上前就是一腳踢過去,”你這賤婢,你真是讓我失望!“”哎,四妹,你可真是怒氣上身啊,對你不怎麼好。“紀無殤上前來,拉住紀茵雪,”何不讓她自己說呢?我看肯定不是什麼爭寵的事情,不知道,唉,是不是另有隱情。“”大姐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指使娉婷去殺了丰韻嗎?“紀茵雪怒道,”我會有這麼傻?“”這,可不是我說的。“紀無殤面上帶着一絲的嬉笑,紀茵雪頓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可不是自己在給自己打臉嗎?心中可是恨死紀無殤,恨不得上前就要撕破紀無殤的臉皮!
紀定北冷繃着臉,這可是在說着真的有可能是娉婷殺了丰韻是紀茵雪指使的!”奴婢真的沒用殺人,奴婢沒有殺人啊!“娉婷說着猛地就是磕頭,看着紀茵雪,然後又看着紀無殤,”大小姐,四小姐,奴婢真的沒有殺人。那個釦子,那個釦子是奴婢不小心掉的,肯定是丰韻給拾起來了!是這樣,是這樣,大小姐,人真的不是奴婢殺的!“”這樣?她竟然會幫你拾起來?那她爲何不將這釦子還給你之後纔去自殺?反而是緊緊地抓在手中,這不是告訴別人,這是有人蓄意謀殺,然後這是線索嗎?“紀無殤冷冷質問。”這,這……“娉婷在想着理由,紀茵雪說道,”這還不簡單嗎?肯定是丰韻原本是想着要將釦子還給娉婷的,但是,卻沒來得及,人就已經絕望自殺了,臨死的時候,想着沒有將釦子還給娉婷,所以就抓在手中,希望能夠被人發現之後,將釦子還給娉婷。“
衆人一聽這理由,貌似又有點道理,這到底誰說的纔是對的?
紀無殤聽着,笑了笑,”娉婷,你說的是真的麼?“”是,是,奴婢想,應該是如此,丰韻和奴婢是好姐妹,怎麼可能奴婢會想着要殺她呢?前些天的時候,奴婢就發現她有些不對勁,但是,奴婢沒有即使注意,沒想到,她就這麼的想不開,投湖自殺了。“娉婷此時緊張地說道,那眼珠子,可是轉動極快。
紀無殤走近娉婷身邊,道,”那你爲何如此慌張?要不是你做的,你慌張個什麼?“”奴婢,奴婢……“”她對屍體有恐懼症,大姐,你怎麼就疑神疑鬼的呢?“紀茵雪此時臉上有些神氣地說道。
娉婷聽着立刻就磕頭,”是,是,奴婢有恐屍症。“
紀無殤看着她,然後又看着娉婷,紀茵雪算你走運!”冤有頭債有主,真相永遠會大白。呵呵,罷了,是我不好。唉,算了,既然是沒有這樣的事情,就算了,我的確是感覺丰韻死得有點奇怪才提出來的,希望爹爹不要見怪。“紀無殤說着,便朝着紀定北欠身行禮。
紀定北點頭,”此事到此爲止,將屍體收了,葬了吧!林管家讓人給點撫卹的銀兩,安撫一下她的家人。衆人都散了。“”是。“衆人點頭。
紀無殤看着娉婷站起來走在紀茵雪的背後,紀無殤看着冷笑一聲,然後走開。
紀茵雪看着紀無殤遠走離開的方向,心中更加是恨死她,嘴邊小聲怒斥,”娉婷,跟我走!“”是。“娉婷嚇得可是三魂不見了六魄,低着頭心中帶着恐懼跟着紀茵雪走。
紀無殤看着丰韻的屍體被擡走,心中嘆氣,才和珠兒線兒一起走了。就這麼簡單地放過她們?妄想!自己一定會揪出她們的狐狸尾巴來!
回到屋裡,月亮已經掛西了,紀無殤感覺困,沒一會兒就已經是睡下了。
紀茵雪此時剛剛回到蘭園中,立刻就一巴掌扇在娉婷的臉上,頓時,娉婷整個人都往後退去,她穩了穩自己的身子,趕緊跪下來,”請小姐饒命,請小姐饒命!“”哼,真是沒用的傢伙!讓你將她給殺了,你就惹出這麼多事情來,險些就被大姐看出馬腳來!要不是我保你,你早就人頭落地!“紀茵雪冷冷斥責。”是,奴婢該死,謝謝小姐的救命之恩,謝謝小姐救命之恩!“娉婷說着跪着磕了好幾個響頭。
紀茵雪冷冷瞟了她一眼,”你往後給我做事利索點,不然,你就是下一個丰韻!“”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會好哈做事,一定會爲小姐賣命的。“娉婷整個人都跪了好久。”起來吧!趕緊給我整理好,我不想看到不乾淨的東西。“她的意思是將事情都要處理乾淨,娉婷趕緊點頭,然後下去做事。
紀茵雪看着她走開,心中冷笑,哼,紀無殤,還想跟我鬥?你以爲我還是以前的紀茵雪嗎?任你魚肉?妄想!
紀無殤輾轉,發現自己有點熱,這天氣怎麼會熱呢?罷了這些天氣就是變化無常。紀無殤從牀上爬起來,看着周圍,但,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便只好是換了一身的衣服,再來睡。
在那一剎那間,紀無殤卻是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來對付紀茵雪。
連夜爬起來,然後從那幾只藥瓶子中倒出一些藥粉來,找了幾味藥,翻看了幾本的醫書,沒一會兒,就已經是弄好了一個小藥瓶的藥粉。
紀無殤看着滿意纔是睡下。
翌日清晨的時候,紀無殤趕緊起牀,然後縫製了一個荷包,裡面裝進了一些昨晚研製的藥粉,弄了一些香味在上面,頓時,整個荷包都變得香噴噴的。
紀無殤掛在腰間,隨着走動的時候,一甩一甩,那香氣頓時飄出來,清新迷人。
這時候珠兒進來,看着紀無殤這般的打扮,頓時就道,”小姐,你今天好漂亮呢!好香啊,是什麼來着?“”沒,是薰香,掛着可以提神呢!“紀無殤笑道,”走,該用膳了。“”是。“珠兒點頭,一同隨着紀無殤出去。
到了庭院中,白姨娘因爲悶得慌,早已經是磨着紀定北允許讓她到府中走走,稱之曰對胎兒的成長有利。
紀無殤沒走幾步到庭院中,就看到迎面走來的白姨娘,此時白姨娘穿着一件寬大的翠雲羅衫,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臉如凝脂,打了一些粉底,朱脣微抿,小腹微微隆起,用一手稍稍託着,像是一副慈母的模樣。此時她也是看着紀無殤前來,呆了幾秒,立刻照前走過來。
紀無殤看着笑笑,上前去,這人的要是不見面,總是不會碰出火花來,現在自己就是需要多多的火花,既然是來了,紀無殤就絕對不會躲!想必她肯定知道紀美援和紀舞夏的事情,那,肯定是對自己恨之入骨。”姨娘安好。“紀無殤笑笑。
後面的珠兒和線兒趕緊向白姨娘行禮。”是大小姐。“白姨娘嘴角稍稍扯動,然後看着紀無殤,”怎麼這麼有空?可是去哪裡?“”我,就逛逛,姨娘還是早點回去東苑吧!免得一不小心,弄出什麼以外來。“紀無殤嘴角扯動,諷刺一笑。
白姨娘看着她那眼神,頓時心中就氣,但,就是笑着,”是麼,那就謝過大小姐提醒了。“
紀無殤點頭,不理她,輕輕走過去,自己這會兒不是來對付她的,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先去做。
白姨娘看着紀無殤走遠,哼了一聲,”瞧她那神氣的模樣,我改天讓她知道死字怎麼寫!“”姨娘,你怎麼不將大小姐給……“站在一邊的天香此時上前來做了一個殺的姿勢。”哼,你以爲這麼簡單?何況,她現在還有用處,你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可是我知道。“白姨娘嘴角露出點點笑容,很諷刺,天香看着點頭,”是。“
白姨娘說道,”去,帶我去看看那個張有才,聽聞,是個秀才出身,怎麼淪落到投靠的地步來?“”是。“天香道,”姨娘,依奴婢看來,要不,任用那張有才也不錯。“”如何說?“白姨娘一邊由天香扶着,一邊聊着。”這張有才,原本是繡坊那張繡孃的表哥,你何不將人收攏收攏?……“天香說了很多的話,而白姨娘也是不住地點頭。
紀無殤一直就往紀茵雪的蘭園中去。紀茵雪纔剛剛起來呢,就聽聞的紀無殤來了,想想不能怠慢,只好是兩三下洗漱完畢,就讓紀無殤進來坐了。”大姐,你怎麼的這麼早就來了?讓四妹都沒能怎麼洗漱準備好呢!“紀茵雪笑笑。”如此,你便是沒有用早膳?“紀無殤道,”線兒,拿上點心來。“”是。“線兒道,立刻就將手中提着的盒子打開,然後拿出一些點心來放在桌面上。
紀茵雪有些驚訝,那些點心,不正是自己讓人做的,然後放在紀武思桌面上的那些楊梅點心嗎?這會兒,紀無殤竟然是讓人做了,然後又端來這裡給自己吃?
這是在警告她?”大姐,這是什麼來的?“紀茵雪臉色有些難看。”點心啊,我是看着感覺挺好吃的,新鮮,你不是沒有用膳嗎?來,跟大姐一起吧!“紀無殤很順手地就招呼紀茵雪過來,自己已經是率先坐在那桌面。她看着紀茵雪不過來,立刻臉上就沉了,”怎麼,不給大姐面子?不過來?還是害怕大姐下毒?“紀無殤語氣變得十分的冷,周圍的丫鬟在場也不在乎。
紀茵雪臉上扯出笑容來,”哪裡,大姐怎麼會害我呢?唉,是我這段時間的胃口不怎麼好,才這般看着一大堆的點心就沒了食慾。“”是麼?這些是酸的,我特意讓人做,很開胃。“紀無殤笑笑,”趕緊過來吃。“
她的語氣不容拒絕,紀茵雪只好是硬着頭皮坐下來,看着紀無殤,然後拿起一塊點心,紀無殤看着她,自己也拿了一塊,”快吃。“說着,自己就放進自己的口中。
吃就吃,自己只要是不吃那寫羊肉鴨肉就沒事,任隨她怎麼給自己吃點心都沒事!
紀茵雪心中想着,便將點心放進自己的口中,果然,一陣酸酸的味道。紀無殤看着她吃下,嘴角笑笑,而紀茵雪看着她的笑容,頓時感覺如芒刺在背,但,卻又不敢不吃。”吃,繼續。“紀無殤笑了笑。”哦。“紀茵雪只能又咽下一塊。
紀無殤看着點頭,很好。
這點心本來就沒事,什麼楊梅,肯定沒有!自己纔不會費勁去找什麼楊梅呢!
紀無殤笑着然後道,”對了,那女紅的,還得你教教我,麻煩你了。“”哪裡麻煩。“紀茵雪感覺自己就是被她蹂躪一般,紀無殤眼神看向珠兒,珠兒馬上就遞上繡品,紀無殤笑着道,”來,我們今天繼續。“
紀茵雪無奈,只好繼續教。這次,紀無殤特意讓她說了好些東西,只把她說得口乾舌燥,紀茵雪不得不喝了好幾口的茶。
紀無殤和她坐得近,紀茵雪時不時便聞到紀無殤身上的那清香,紀無殤見她着了道,更加是向她靠近,煩她,讓她忙,讓她累。
終於,紀茵雪泛着睏意,道,”大姐,我困了,真的很困,我們今日就先到這裡吧!改天再來說說。“”好,真是謝謝四妹了,唉!“紀無殤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紀茵雪,”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纔好。“”不用謝。“紀茵雪笑笑,紀無殤道,”那怎麼行?“說着,就看着周圍,然後看着珠兒,又看着線兒,最後看向自己,思前想後地,最後紀無殤便拿下自己掛的香囊,塞到紀茵雪的手中,”大姐今天沒有帶什麼好東西,就這個東西能夠提神,我戴着可是又提神又感覺清香呢!“”大姐,這怎麼行?“紀茵雪推辭,這要是她給自己下的毒,可是讓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就不信她真的是對自己好!紀茵雪的心在嗤笑了一番。
紀無殤道,”你還怕我害你不成?都是姐妹,你怕什麼?“紀無殤嗔道,”你可知道二妹和三妹?她們姐妹不和,導致現在是成了什麼樣子?要是我們再不相親相愛,那,怎麼對得起父母?這會讓爹爹傷心的。“
紀茵雪聽着,臉上抽搐了一下,這別人看不出來,自己可是猜的到,肯定是她做的鬼,現在就來這樣說,罷了,要了就要了這香囊,就不信她真的是對自己下毒!”大姐說得是,我收下便是,真是感謝大姐的香囊了。“紀茵雪笑笑纔將香囊收到一邊放在桌子上。
紀無殤點頭,”行,那我先走了。“”好。“
紀無殤帶着珠兒和線兒離開,出門之際,回頭看了紀茵雪一眼,那眼神,讓紀茵雪整個心都快要跳出來,這到底是鬧得哪樣!
紀無殤走在路上,線兒和珠兒有點不明白,便終於看着沒人,就問道,”小姐,那點心真的是沒有毒的吧?“”你認爲呢?“紀無殤看着線兒,”我有這麼歹毒麼?哼,我可是個很好的大姐,在之前,我就沒有想過要殺了她,這次,我也不會殺她的。“
線兒和珠兒聽着,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頭跟着紀無殤的身後。
殺了,多麼便宜她呀,要讓她一輩子受着折磨纔是。紀無殤心中說道。
剛剛走了沒多久,就看到遠處那觀日亭中坐滿了人,紀無殤放眼看過去,正是紀天逵和紀定北等人,而在場的,還有白姨娘和秦姨娘、謝姨娘,紀無殤看着,猶豫着要不要去看看怎麼回事,但,立刻就看到紀定北等人看向自己這個方向。
看他們說話的樣子,應該是讓自己過去,而在這個時候,紀無殤看到有小廝從觀日亭中跑下來,跪在自己的面前,”大小姐,老爺有請,請您過去觀日亭那邊。“”好。“紀無殤點頭,既然來請,肯定有事。
紀無殤跟着過去,線兒和珠兒跟着。
到了觀日亭,向他們一一行禮,才坐下來。
紀定北道,”無殤,有件事情,你不得不知道一下。“
紀無殤的心一怔,”爹爹,是什麼事情?“”是你的外祖母雪老夫人在前些日子,仙逝了,無殤,你要節哀。“紀定北此時說道。
紀無殤頓時驚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現在才告訴給自己?”什麼時候?爹,我要去看看。“紀無殤一下子眼淚就涌出來,這愛自己的人都要一個個都遠去了嗎?”大小姐,請節哀,不要哭,這是前幾天的事情,我們也是才知道,唉,興許是怕我們忙,所以就沒有讓通知了吧!“秦姨娘這時候說道。
紀無殤擦着眼淚道,”爹爹,我想去看看。“”嗯,我知道,你就和秦姨娘一起去吧!“紀定北知道她和秦姨娘比較好,如今秦姨娘也算是紀將軍府有頭有臉的姨娘,也不算是失了面子。
紀無殤欠身道謝。
白姨娘在一邊可是看着,沒有發話,看着紀無殤哭,倒是心中暢快得很。
紀天逵看着安慰道,”大妹,你要是心中不快,就要說出來。“”謝謝大哥。“紀無殤點頭,但,看着紀天逵,卻想到了武子,之前說的是想着要將武子交給紀天逵幫忙照顧而且教教他武功之類的東西。
紀無殤轉身,然後看着紀定北道,”爹爹,我有件事情,想與你商量。“”你說。“紀定北點頭。”爹爹,我看武子現在也是長大了,應該要好好歷練一番,你看大哥七歲就隨您到邊疆去了,而如今,武子已經過了八歲,那,現在,請爹爹將武子交給大哥照顧,讓大哥幫忙在校場中訓練一下武子,讓武子能迅速成長起來。“紀無殤認真道。
紀定北聽着點頭,這有道理。”天逵,你如何想?“紀定北看向紀天逵。”回爹爹的話,要是武子能夠交付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武子,讓他好好鍛鍊。“紀天逵看向紀無殤,”前些日子,就看着武子打了一套拳腳,很有天賦,還請爹爹放心。“”好,既然如此,就這樣辦!“紀定北點頭。”妾身覺得不可。“這時候白姨娘說道,”武子可是北夫人留下的唯一的兒子,要是在軍營中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向北夫人交代?“
呸,你也配說這樣的話!紀無殤厭惡地看了白姨娘一眼,”無殤之前已經詢問過武子的意見,武子很喜歡跟着大哥一起訓練,而至於要是一直在府中讀一些聖書,無殤覺得對他的成長不怎麼有益處,何況,跟在大哥的身邊,武子一樣可以繼續研讀聖賢書。“”嗯,不用多說了,就讓武子跟在天逵的身邊,天逵,你要好好看着武子。“紀定北威嚴道。”是。“紀天逵點頭。
紀無殤白了白姨娘一眼,然後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嘴角閃過一絲的不屑。最好給我生下來,不然,往後怎麼讓她知道什麼叫做一無所有痛徹心扉!
紀無殤看了秦姨娘一眼,而秦姨娘頓時就反應過來,起身,道,”那老爺,我和大小姐就先下去了,去右丞相府看看。“”去吧!帶上一些禮物,唉!“紀定北嘆了一口氣,要不是自己忙,自己應該是要上上門纔是,好歹的自己是做女婿的。
紀無殤回頭,看了那些人一眼,纔下去。
秦姨娘看着紀無殤,道,”大小姐不必如此悲傷,人老了也終於會有那麼的一天的。“”是,我只是想起我的母親,罷了,不說了,等到去了右丞相府,看看就好。“紀無殤隱忍下悲傷。
回到馨園中,叮囑了石嬤嬤一些事情,然後才換上素色衣裳,不一會兒就和秦姨娘坐了轎子去了右丞相府。
轎子顛簸,紀無殤的心也是無感。這事兒接着一堆一堆的,讓人感覺心中都累。
秦姨娘就坐在她的身旁,見紀無殤心情不好,便沒有打擾,只是隨便看着外面的風景。
過了個把的時辰,到了右丞相府,紀無殤和秦姨娘一下車,就看到那全都掛滿了那白色的絲帶或是吊滿了白色的紙花,連那燈籠全都是換成是白色的。
紀無殤看着就感覺心中累。
在門前的守衛看着紀無殤和秦姨娘,認出是紀無殤來,立刻就大聲喊道,”紀將軍府的無殤表小姐來了!“
紀無殤點頭,和秦姨娘兩人站在那門前片刻,就看到李管家和張媽媽一同走出來,看着是紀無殤,行禮道,”表小姐。“”張媽媽不用多禮。“紀無殤上前讓他們不要行禮,”張媽媽,我是,我是來看看我外祖母。“”知道,請表小姐隨媽媽一同來。“張媽媽看着也是哭過的樣子,用手拉了紀無殤,但,此時纔看到邊上站着的秦姨娘,打量了幾眼,見秦姨娘那長得算是水靈靈的貴婦人模樣,便道,”這是府上的姨娘?“”哦,張媽媽,這是我秦姨娘,是和我一起來的。“紀無殤點頭。
而秦姨娘此時上前來,”張媽媽安好,李先生安好。“”喲,真是折煞媽媽了,請進請進。“張媽媽認真點頭道,而李管家也上前來,”請往裡面坐。“”姨娘走。“紀無殤道。
四個人就朝着府裡走進去。到了正堂中,看到的是個大大的”奠“字,下面正是雪芙蓉的靈位。紀無殤看着心酸,上前來,就跪在那靈牌的前面。”不孝外孫女無殤跪泣,願外祖母在天之靈安息。“紀無殤說着,磕了好幾個響頭。
秦姨娘看着也是跟着紀無殤跪了,說了話,拜了拜。
紀無殤和秦姨娘站起來,就聽到有人進來,轉身,就看到三個舅舅都來了,還有三個舅母,後面還有幾個表兄弟表姐妹。
紀無殤看着一一上前行禮,而秦姨娘也是在一邊,因爲身份有些不一樣,只好是站在一邊。
衆人聽着是將軍府的秦姨娘之後,便立刻請坐。
秦姨娘知道他們肯定有話要說,自己倒是甘心地坐在一邊聽着他們講。”大舅舅,怎麼這麼遲才告訴無殤這件事情?讓無殤好是傷心。“紀無殤擦了擦眼淚,這自己可是連外祖母的最後一面都不能相見呢!”你那會兒正忙着你的婚事,唉,我們都聽說了,你就要嫁給那什麼南世子,唉,一個雙腿有疾的男人啊,我們都在替你擔心,而老祖母也聽了這回事,心中掛念你,原本是想着要給你說說,沒想到還是來不及啊!“大舅舅北軍風說道。
紀無殤一聽心中一抽,這就是說,”老外祖母是因爲擔心我,才纔去了的?“”唉,無殤不必多想,這人老了,也是這樣。“二舅舅北鎮雲點頭,”這次能回來,看着你臉色很好,就放心多了,相信老祖母能在天看到你沒事,那就好。“
紀無殤哭着點頭。
大舅母月氏看着紀無殤,道,”無殤就不用這麼傷心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紀無殤不說話,而這個時候倒是看到那蘇媚兒從外面走了進來,身穿的可是金光閃亮,和現在一屋子的人都是素色相比,可是出衆啊!
衆人看着,心中不滿,但,還是向她打了招呼。
蘇媚兒看着紀無殤,”表小姐不是忙着婚事麼?怎麼有空來這邊坐?“
紀無殤冷冷道,”這就不勞蘇庶祖母擔心了。“
蘇媚兒看着紀無殤笑了笑,”好。“
紀無殤臉色沉沉,然後瞥了一眼她,周圍的人不說話,就看着紀無殤和蘇媚兒。
蘇媚兒上前去看了一眼雪芙蓉的靈位,竟然是冷笑了一聲,紀無殤看着,心中就不滿,這人怎麼可以對外祖母做出這樣不敬的事情來!
紀無殤忍着怒氣。”無殤,這麼晚了,便留下來用晚膳,在這裡住一晚,然後明日再回去吧?“大舅舅此時看着天色,道。
而在一邊的北靜兒卻不滿意了,”這天色還早着呢,怎麼就要留下來?“”靜兒!“北洛俊站在一邊,立刻就衝着北靜兒斥了一句。
大舅舅也是怒瞪了北靜兒一眼。
要是往常,紀無殤肯定會推辭不住下,但,今兒,自己就是想着要在這裡住下,今晚,自己就要收拾了這兩個人!
之前打了一頓北靜兒,沒想到,她還是死性不改,那,今晚叫她永遠都站不起來才行!
而那蘇媚兒,行,竟然是對外祖母這麼的不敬,今晚一併地,讓你嚐嚐什麼叫做苦的滋味!
雪老夫人已經是走了,那這六姨太豈不是能爬上夫人的位子去?
就不信這個女人有多麼的高潔!”謝謝大舅舅,那無殤,就暫且在這裡住一晚,真是打擾大家了。“紀無殤欠身道。
蘇媚兒哼了一聲,然後便走了出去。
秦姨娘聽着,有些爲難,紀無殤道,”姨娘,我會派人給爹爹說的,放心。“”好,只是,者的是麻煩府上了。“秦姨娘道。
——
用完晚膳,各自回去,紀無殤到院裡去向下朝歸來的右丞相外公請安,看着他那一臉老太模樣,倒也是心疼。聊了好一會兒,紀無殤無意間卻聊到說的雪老夫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在清修堂和蘇媚兒說話……
紀無殤起了疑心。
這蘇媚兒,自己一定好好查查她。
今晚,就試試她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