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遇險(4000+)
就在白雙雙以爲自己會活生生的疼死的時候,那邊上官絕又彈了一顆『藥』丸進到她的嘴裡。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想自己吃的是什麼毒『藥』,直到身上的那種疼痛一點點的褪去了,她才知道那『藥』丸是解『藥』。經過了這一番的折騰,上官絕在她的心中已然成爲了最恐怖的人。
她努力的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身子一顫一顫的發着抖,就好像是一場噩夢一般,可是那種刮骨剜肉的疼痛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青鸞緊緊的抱着白晝的腰,馬兒行進的速度很快,那劇烈的顛簸幾乎要將她甩下馬,可是她卻咬着牙堅持着,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給白晝他們拖後腿。
青鸞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冷冷的看着來人道:“是誰讓你們來的,如果是爲了錢我可以給你們雙倍的價格。”
“把貨留下,把女人留下。”那爲首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面容兇惡,目光一掃商隊,眼裡閃過陣陣的精光,目光在經過青鸞他們這一邊的時候,目光微微一頓。
“夫人放心,莊主現在很安全,他讓我們在石頭城等他,最多一個月他便會過來找我們。”白訾面上平靜的說道。
那些鏢師眸光微閃,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到鄭老一聲怒喝,原本看着佝僂的身子拔地而起動作迅速的往那當家而去,與此同時,白晝一把卷起青鸞,一躍而起,一掌將騎着馬的鏢師推下馬,自己則同青鸞騎馬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車隊的行進速度並不算慢,到了正午的時候便停下來吃飯。
到是白訾搖了搖頭道:“如今這除了西北,西南那一帶也不安穩,恐怕這大夏要『亂』了。”
“好,我就在石頭城等他。”好了好半晌,青鸞才收拾了心情,這個時候自怨自艾又有什麼用,她要做的是趕緊振作起來,不拖上官絕的後退。
這些人明顯便是被人收買了,青鸞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自己能夠打動他們,她的手裡還有三支袖箭,這是當初上官絕送給她的,眼前有三個人,她必須保證一擊即中才能從他們的手裡逃脫。
這山路極爲陡峭,青鸞好幾次都幾乎滾下山去,手腳並用的往上頭而去,尖銳的石頭磨破了掌心,那些刺痛卻讓青鸞的神志越發的清醒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這樣的速度並不是她的體力能夠負荷的,可是她卻不敢有一絲的耽擱。
“剛纔的『藥』丸只能暫時緩解你的疼痛,三日後如果沒有解『藥』,你會遭受比剛纔還要難受的痛。”上官絕睨了一眼已無絲毫傲氣的白雙雙,冷冷的說道。
“往山上逃,我攔下他們。”白晝低喝了一聲,便將青鸞推了出去。
山上多樹木,山路狹窄難行,必須下馬而行。
“還沒死就趕緊起來。”上官絕的聲音在白雙雙聽來無疑是地獄來的催命聲。
而白訾則是動作迅速的攔下那些要趕上去的人。
白雙雙聞言打了一個寒戰,隨即擡起頭立,眼裡立時浮上了淚水,她用力的搖了搖頭,不要,她不要再經歷剛纔那種感覺了,白雙雙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了上官絕面前,用力的磕了幾個響頭道:“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不敢了,您給我解『藥』吧,我不會對齊王多嘴的,也不會將你的身份說出去的。”
青鸞知道自己纔是他們最重的負擔,也不敢耽擱,動作迅速的隱入了山中。
“你身上的毒每三日需要一顆解『藥』,如果沒有解『藥』的話就是剛纔那種感覺,不過你知道的疼痛是不會要了人的命,至少在你疼足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前你是不會死的,因爲這種『藥』的名字就叫做生不如死。”上官絕笑嘻嘻的說道。
青鸞啞然,握着茶盞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好一會纔開口道:“上官絕可有消息了?”
“是,石頭城目前守城的將領是秦親王府的二少爺。”
白晝本就是沉默寡言的,看到這樣的情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顯而易見的『淫』/欲讓青鸞的心頭一陣陣的發寒,她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一步步的往後退去。
青鸞面『色』一怔,隨即心裡頭像是有一塊石頭落地了,好歹是有了他的消息,“石頭城?”
緊接着便是一團的混『亂』,從山頭衝下一夥人來,車隊聘來的鏢師趕緊拿起了武器,可是看到那大旗上的標示的時候紛紛變了臉『色』。西風寨,他們怎麼會那麼倒黴的碰上西北赫赫有名的西風寨呢。
白晝睨了一眼那身後的七,八個人,右手一抖,那軟劍便像是灌了真氣發出“噌噌”的聲音。
白雙雙的面『色』慘白,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爲自己的愚蠢行爲後悔了,“你想要我什麼?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只要你給我解『藥』。”在雙生疼這。
她是恐懼到了極點,一面求饒身子還在打着顫,不過才半個時辰她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兩遭了,髮髻散落,溼漉漉的貼在身上,極爲狼狽,白雙雙當真沒有想到上京的第一紈絝折騰起人來的手段會如此的恐怖,她是瞎了眼纔會湊上去招惹他的。
那大當家顯然是知道青鸞的,手一指,獰笑道:“我要這人,還有貨物。”
後頭已經有好幾匹馬跟了上來,追兵緊追不捨,青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白訾爲青鸞準備的馬車雖然看上去並不起眼,可以裡頭卻很舒適,一路上因爲有了他們幾個人安排,倒也還算是舒適。13acv。
因爲沒有趕上城鎮,大家也只能隨便吃點,白晝跳下馬車準備收拾吃的東西,卻是神『色』突然一凜,與此同時,原本悠閒的白訾和鄭老亦是面『色』一整。
“聽說這人可是什麼世子妃啊,老子活了這麼久可沒有玩過什麼世子妃,不知道這滋味如何?”說話的那人面『露』『淫』/邪的笑容,搓着手往青鸞靠近。
果然他們的行爲徹底的激怒了大當家,只聽他狂喝一聲:“都拿下。”便跟鄭老糾纏在了一起。
又是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馬蹄聲,白晝等人臉『色』微變。
車隊裡除了二十來過鏢師,大多數都是商人,當然這些膽敢在這個時間往西北做生意的也不是善茬,雙方人馬很快便鬥在了起來。
青鸞的心中不由得一突,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西風寨似乎是衝着他而來,縱觀整個商隊,除了她和白晝兩個女扮男裝的女人,哪裡還有第三個女人。
不知道爬了多久,青鸞聽到身後一聲呼喊“在這裡”,心下一涼,他們追上來了,那麼白晝等人呢?青鸞不敢往深了想,大概是天要絕她,前頭竟是一個斷崖,無路可走了。
“他一個人在北戎”青鸞的神『色』有些黯然,她任『性』的出京來找他,可是她卻需要別人的保護,對於上官絕來說現在的自己根本就幫不了他什麼。
白晝等人並不主動上前,只有那不張眼的馬賊上前的時候,他們纔會適時的反擊,更多的時候他們還是仰仗着鏢師的保護並不顯『露』自己的本事。
“夫人放心,莊主會顧慮自己的安全的,他讓我傳話給您,請您一定保護好自己,他會盡快回來找你的。”這些信息他也是昨夜才收到的,原本以爲這個時候莊主不會冒這麼大險傳消息出來只爲了安夫人的心,可是如今看來這夫人在莊主的心目當中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她的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是她卻不敢耽擱,咬着牙,微顫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她的臉上只有生生的恐懼。她當真相信上官絕是個冷心冷情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更會讓她生不如死。
“這位當家的,我們這裡又何來的女人啊?”說話的是鏢師的頭目,他們這一遭是碰上了硬茬子了,不管是從武力值還是人數上來說,他們都不是西風寨這夥人的對手,與其同他們硬碰喪了『性』命,還不如乖乖的聽他們的話呢。
白晝一個翻身卻是同青鸞換了個位置,隨即一手拉馬繮,一個彎腰,手上的袖箭便設了出去。
“叮”的一聲是兵器相擊的聲音,青鸞覺得腰間一緊,卻是白晝一手卷着她下了馬,足下一點,身子便如鷂子一般飛了出去,直接往山上而去。
這一系列的配合很是默契,便是爲了打一個措手不及,只有製造混『亂』才能方便逃走,若是等那些鏢師同西風寨的人達成了協議,他們將更難逃脫了。
伴隨着車軲轆滾動的聲音揚起了一大片的黃沙。青鸞索『性』挑開了車簾子,外頭的景緻很是荒蕪,幾乎沒有一點綠『色』,如果上京還感覺不出來西北戰局的緊張,那麼他們這一路越往西北行進越是能感受到戰爭的苦難。
“你想要我做什麼?”她啞着嗓子問道,她並不是傻子,這樣的毒『藥』顯然是爲了控制她,那麼如果她乖乖的聽話的話他還是會給她解『藥』的。
如今的局勢根本就不是她能夠決定的,即便她對這些飽受戰火之苦的百姓很是同情,可是她的同情壓根就沒有一點用,如今不過是兩軍對峙,這若是真打起來,恐怕着情況會更加糟糕,她管不了,也沒有能力去管,如今她所能想的便是早日有上官絕的消息。
白雙雙已然木掉了,心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冷的難受。
青鸞的神『色』有些黯然,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她所接觸過的,出生在候府的她往日裡便是聽說普通百姓的生活也不過是心生唏噓,感嘆一聲罷了,可是這一路上她卻是實實在在的接觸到了底層。
上官絕看着白雙雙像狗一樣的跪在地上,心裡沒有絲毫的同情,誰讓這個女人不長眼,在他心情不爽的時候湊上來。不過看在她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纔沒有要了她的命,要不然她以爲在他打算進齊王府的時候,她還能那麼安穩的活着?
白訾等人的心頭一沉,幾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這來者不善,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必須保證夫人的安全。
看着那些爲了躲避戰火還拖家帶口遠離家鄉的人們,看着路邊那些因爲不堪忍受趕路的辛苦丟了『性』命而草草殮葬的土堆,或是破席一卷而被隨即丟棄在路邊的屍骨,這所有的一切無不衝擊着青鸞的原有的認知。
青鸞幾乎才感覺出來不同尋常,便被白訾給拎下了馬車,三個人將青鸞圍在了正中間。
那三人聽到青鸞話不由得冷笑道:“錢,我們可不要錢。”
越是往西北行進,這天氣便越炎熱,即便已經是入秋了。
這西風寨,白訾等人自然是聽過的,西風寨可以算是西北綠林的一霸,殺人越貨,截殺來往商隊,官府好幾次組織剿匪都沒有成功,反而將自己的人給搭進去了,因而這些年官府竟也開始放任了西風寨。
青鸞回身,卻有三個大漢離她不過二十來步遠,那三人大抵也是知道青鸞沒有任何的武功,臉上的神情鬆了下來,一步步的朝着青鸞靠近,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一路上他們遇到的最多的便是往南面逃難的百姓,如果不是『性』命攸關,又有誰願意這麼離鄉背井。
後頭傳來一個慘叫聲,可更多的是氣急敗壞的咒罵聲,青鸞的心猛的扯緊,抱着馬脖子的手心漸漸的滲出了汗水來。
已經到了斷崖的邊上了,再往後便是斷崖,青鸞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若是跳下去定無生還的可能,如果有一絲的希望,她都不想死在這裡。
“好了,你已經無路可退了,不如乖乖的從了我們,或許我們會考慮留你一條『性』命。”三個人截斷了青鸞的路,身後是斷崖,前面是餓狼,她似乎真的無路可走了。
青鸞用力的閉了閉眼睛,一手覆上自己的領口,哭着道:“我只求你們留我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