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兄妹過招
怎麼沒惹他了,以前自家妹妹可不會爲了一個外人吼他,衛澈的心裡頭暗自腹誹着。8臉色一沉道:“他配不上你!”
“那哥哥覺得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我?”青鸞反問道。
這一下到真把衛澈給問倒了,在他的心目中這天下間根本就沒有一個男人配得上自家的妹妹。
青鸞見衛澈的神色便已經猜到他心中所想,自家的孩子總是好的,自家在哥哥的心目中那便是明珠一般,說到底也只是哥哥捨不得她而已,青鸞不由得歇了氣,神色微軟的說道:“哥哥明明知道外頭的那些傳言只是傳言而已,上官絕他不是那樣的人,哥哥又爲何不喜歡他呢?”
衛澈對上自家妹妹清澈的眸子,稍稍有些心虛的別開了頭,他哪裡好意思說自己純粹只是因爲見不得上官絕在青鸞的心中佔那麼的分量,嬌養着長大的妹妹有了別的男人,以後將會有另外一個男人守護她,便是在她的心中那最重要的位置也逐漸的會被那個男人所取代,這種惆悵根本就不會有人明白的。
沉默了片刻,衛澈才說道:“鸞兒,你可曾想過他爲何會如此自污自己的名聲?”一個連自家的名聲都維護不了的男人,又如何相信他能保護好自家妹妹。
青鸞明白哥哥心中的想法,歸根結底哥哥就是太過緊張自己了,可是上官絕的出生並不是他自己可以選擇的。
“可是哥哥你也找不到一個人會像上官絕那樣願意爲我擋刀的啊?”青鸞嘆道,在知道了上官絕的成長經歷後,青鸞的心中盈滿了對這個男人的疼惜,那個時候她便告訴過自己,一定要讓他忘掉曾經的那些傷害。
衛澈氣呼呼的說道:“擋刀?按着他的功夫壓根不需要這麼做便能解決到那殺手,他只是爲了博取同情而已。”
青鸞神色一僵,衛澈這話到是說的沒錯,後來在知道上官絕的身後之後她也明白過來當初在溫泉莊子上官絕壓根就不需要挨那麼一刀。若是按着自己原來的性子那少不得要生上官絕的氣,可是後來又一想,那刀畢竟實實在在的砍在了上官絕的身上,就算只是苦肉計,可也是自己那個時候冷冷淡淡總是對他沒有好臉色才逼地他不得不出此下策,更何況他同慕容玉橈救下她跟衛欣兒卻是不爭的事實。
青鸞想了想才誠懇的說道:“可是哥哥我喜歡他,其他人就算再好,就算再出色那也不是他啊,哥哥,你不是說過嗎但凡只要我喜歡的,你都會支持的,可是你總是這樣針對他,我會很難過的。”
特別是每每看到上官絕一個天子驕子爲了她不得不放下身段去討好衛澈的時候,青鸞便覺得心頭軟成了一片。
青鸞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顯然說出那些類似於告白的話讓她心裡頭有些羞澀,可是她的目光卻是不閃不避的直視着衛澈的,便是爲了讓他看清她眼裡的堅定。17130113
果然是女生外嚮啊,當初那個嬌嬌柔柔跟在他身後,總是說着哥哥最好的話的妹妹如今卻是爲了另外的男人開始同他吵架了。衛澈心下酸澀,可是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真留着妹妹一輩子的,沉默了半晌,才說道:“行了,頂多我以後不爲難他了。”好歹上官絕爲了自己妹妹肯挨刀子,又肯放下身段討好他這個未來大舅子,看他在妹妹的身上花了那麼多心思的份上便算了。
青鸞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上前挽住衛澈的手,軟聲撒嬌道:“哥哥最好了。”
衛澈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道:“那是哥哥好還是上官絕好?”
妹控的哥哥永遠都會看那個搶走自家妹妹的男人不順眼的,這跟岳父永遠都會看那個搶走自家女兒的男人不順眼一個道理。
“自然是哥哥好了。”看這哥哥酸溜溜的表情,青鸞哪裡會連這份眼力界都沒有啊,更何況上官絕又不再這裡,她哄哄吃醋的哥哥也無妨。
衛澈心頭明白妹妹話中的哄騙成分居多,可是依舊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青鸞又笑着說道:“哥哥,現在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吧?”
衛澈的笑容僵住,敢情這丫頭哄了他半天就是爲了問他要那些信?19Sk9。
屋子外頭柳芊芊聽着這對兄妹一來一往,心頭覺得好笑,若是自己肚子裡的是個女兒,怕是衛澈也會將她當成眼珠子一般的疼護。
麼家給衛家。因爲大皇子的降生,皇上大赦天下,林子軒原本三年的刑期一下子被減的只剩下一年了,又因爲端敏公主的干涉,到了秋天的時候他便出了京兆伊的大牢。
林子軒跨出那黑暗的牢房,擡頭望了一眼那陽光燦爛的天空。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靛青色的粗布衫,半年的牢獄之災讓他的身體瘦了不少,原本英挺的五官削瘦,顯得棱角分明。
“好不快滾,難道還想在進去待上幾天。”耳邊傳來衙役毫不客氣的呵斥聲。
林子軒側過頭去,陰冷的目光好似那吐着信的毒蛇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打顫。
那衙役生生的被林子軒這個目光給看地打了個寒顫,隨即反應過來後,心頭惱羞成怒,手上的鞭子“啪”的一下子抽了過去:“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挖了你一雙眼珠子。”
衙役的這一鞭子正好落在林子軒的右臉上,那蒼白的臉上被抽出了一道血印子,他的神色漠然,那鞭子抽在他的臉色好似察覺不到痛一般,那目光卻是越發的冷了。
那衙役驚住了,真心沒看過這樣的人,在那刀子一般的目光下第二鞭卻是怎麼都抽不下去了,只得甩了甩手,罵罵咧咧的轉身回到裡頭。
林子軒回過身去,那京兆伊牢房五個大字掛在門框邊上,那黑沉沉的大門最終闔上了,林子軒盯着那大門看了好一會,才提步離開了。
半年了,原本破落的小院子顯得越發的破落了。
林子軒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頭卻是傳來高氏的罵聲:“趕快繡荷包,這荷包不繡完,今個兒便不要吃飯了。”
“娘,我肚子不舒服,您就讓我歇一會吧。”另外一個聲音卻是衛青玉的。
只見那廊下襬着一張桌子,周圍卻是坐了三個人,高氏、林翩翩還有衛青玉都圍坐在桌子邊上,桌子上擺放的是各色的針線荷包,而院牆邊上林父正掄着一把斧頭劈着柴。
這半年來對於林家的幾口人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當初從陳家騙來的兩萬兩銀子被京兆伊的人搜走了,林父的四十大板又養了將近一個月,沒有任何的進項,一家四口卻還要過活,當初賣地賣屋子的錢也用得差不多了,到了最後林家的人都快揭不開鍋了。
高氏沒有法子,逼着林父出去找活計,可惜林子軒的事在京裡鬧地沸沸揚揚,當初京兆伊公審的時候,整個衙門都被圍個水泄不通,林父自是也被人唾棄,這樣的人又有誰會僱傭呢。
最後還是衛青玉出面,求着一家繡樓給了這繡荷包的夥計,四人不至於餓死,可是那日子便過地苦哈哈了,還時不時的要去當鋪當東西,先是那些頭上戴的,後頭便是衣服,直至當無可當。
林子軒立在門邊一眼不發的看着裡頭情形,還是林父最先察覺到了林子軒的目光,擡起頭來。
“軒兒——”林父扔掉了手頭上的斧子,幾步跑到了林子軒的跟前,原本一身的肥肉因爲這半年的困苦生活到是去了不少,身體也比之前靈活很多了。
林父顫抖着雙手鉗住林子軒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
那邊高氏林翩翩等人聽到林父的聲音都擡起了頭,三人幾乎是丟下手中的東西跑到了過來。
“軒兒,軒兒,真的是你嗎?”高氏有些不敢置信,這半年來她也不是沒想去京兆伊的牢裡看林子軒,可是沒有了之前那個人的帶路,那京兆伊的衙役壓根就翻臉不認人,銀子塞進去不少,林子軒的面卻一次都沒有見到。
後來手頭上越來越緊,想着林子軒三年後總是能出來的,高氏才歇了那份心思,可是這才半年的時間,林子軒便出來了,這是高氏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簡直是又驚又喜。
林翩翩已然落下了眼淚,嘴裡不斷的喊着哥哥。
衛青玉的臉色也有了笑容,如今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雖說林家落魄成了這個樣子,可是衛青玉也實在是沒有地方去了,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有林子軒的孩子,便是要走又能走去哪裡,這院子儘管破敗不堪,但是好歹也算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衛青玉相信林子軒,以他的聰明才智就算不走科舉的路子應該也餓不死她們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