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過年
另外一邊,小扇子一得到消息便急急的跑回院子:“爺,那老太婆派人來了,現在正和衛姑娘對峙着呢。
上官絕聞言臉上登時就沉了下來,過了一會才說道:“小扇子,你將這裡的痕跡都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去阿洛那邊,那老太婆是故意的,她就見不得我身邊出現什麼助力。”
這急惶惶的往只住了兩個姑娘家的別莊裡來找人,這按的什麼心一看便知,不就是擔心他同威遠侯府交好,之後獲得了威遠侯府的助力嗎?還帶了兩個“丫鬟”,還當真是不遺餘力的破壞他的名聲啊。
小扇子也知道事情緊急不敢再耽擱,只看了一眼上官絕問道:“爺,您行不行啊?”昨日爲了取信周大夫同衛姑娘,那傷口崩裂可是貨真價實的,怕是從這裡急急的趕回魏王世子的莊園,這傷口可不是又要惡化了。
“行了,要你多嘴,做好你自己的事。”上官絕的情緒微微有些暴躁,能不暴躁嗎?自己好不容易跟青鸞的關係有所緩和,老太婆這一來,可不又都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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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扇子,你可記着來的是哪兩個?”上官絕一面用白布狠狠的纏緊傷口,一面惡狠狠的問道。
“爺,您放心,我都記下了。”小扇子知道今天這事,他們家爺肯定會找機會報復的,所以早早的便將那“仇人”的名字給記住了。
“好,很好。”上官絕的這三個字就像是齒縫了蹦出來似的。
那邊小扇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上官絕才又對他吩咐道:“你想辦法給衛姑娘通個信,爺就先走了。”
圓臉嬤嬤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青鸞道:“姑娘也就別瞞着了,我們肖老側妃已經得到了消息,這不也是擔心世子爺在這裡住的不習慣,我們世子的性格也古怪,喜歡身邊的人都是賞心悅目的,就怕姑娘不知道這個,派過去伺候的人不合心意。”
青鸞算是聽明白了,這什麼秦親王府的老側妃根本就看不得上官絕好,這也對,像他們府裡頭血緣相親的二叔都覬覦着威遠侯府的位子呢,秦親王府那一窩子的人,嫡系就只剩下了上官絕一個人,那什麼老側妃的有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孫子,她能見得上官絕好嗎?
所以她這是擔心上官絕交好了威遠侯府在府外頭積攢了自己的人脈,所以不遺餘力的來搞破壞了。
想清楚了這一點,青鸞的心也放了下來,所說這兩位嬤嬤一口咬定上官絕在別莊裡頭,不過這消息第一個要掩地死死的便是那什麼老側妃,畢竟若是這消息真傳了出去,指不定就要促成一樁她不願意看到婚事,
夏至神色氣憤的瞪着秦親王府來的人,這幾人也太過分了,就算秦親王是大夏朝唯一的親王那又怎麼樣,她們不過是秦親王府的奴才,這都跑到她們衛家來撒野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秦親王府的規矩,你們這是欺我們威遠侯府沒人嗎?”夏至忍不住的開口道。
那容長臉的嬤嬤笑道:“姑娘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我們從進到這裡就一直規規矩矩的,奴才有奴才的規矩,這姑娘也該有姑娘的規矩,衛姑娘生爲候府的小姐,應該最明白這個道理不是嗎?這私藏外男可不是什麼好規矩啊!”13acv。
青鸞一聽這話,登時怒了,厲聲喝道:“掌嘴,瞧瞧這滿嘴噴糞的奴才說的什麼話,這難道也是肖老側妃教你的。”
那容長臉的嬤嬤一聽到青鸞要打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不過這個時候她後退也沒有用,“啪”的一聲,牙槽裡的一顆牙齒跟着脫落了。
那圓臉嬤嬤立時沉下了一張臉道:“衛姑娘這是不給我們秦親王府面子了,我們本來好心好意的還想給姑娘瞞着,到是姑娘你卻不領這份情,到時若有什麼不好的話傳到外頭,壞了姑娘的姻緣,可別後悔。”
青鸞冷笑道:“所以你們這是在威脅我嗎?”
外邊息急痕。這一次不用青鸞吩咐,白晝的又一巴掌甩了上去,兩個人一左一右剛剛好對稱了。
這兩位婆子到也沒有想到青鸞的脾氣會如此之大,普通人聽到她們這些話肯定是慌了的,她倒好還硬氣的讓人掌嘴,貌似這一回她們是踢到了鐵板,那些威脅的話這裡說說也就罷,真要傳出去,第一個不放過她們的恐怕就是肖老側妃。
兩位嬤嬤有些下不來臺,只好跟後頭的紅衣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也是機靈的忙堆了笑上前道:“衛姑娘,您先別急着生氣,是兩位嬤嬤不會說話,奴婢在這裡先替兩位嬤嬤道歉了。”
青鸞的臉色稍霽,雖然不待見這一行人,也不能真將人打死在了這裡。
那紅衣丫鬟見青鸞的怒氣稍退,又道:“兩位嬤嬤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咱們老側妃吩咐我們來這裡找人,咱們也是聽命行事的,衛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別爲難我們幾個。”
俏兒看着這妖妖嬈嬈,一副青樓打扮樣子的丫鬟,心裡很是不爽,惡聲惡氣的說道:“大人有大量,如果我們往你們肖老側妃院子裡找咱們家到夜香的華老頭,你們願不願意。”
青鸞聽到俏兒這促狹的話,差點笑了出來,那什麼老側妃肯定就是秦親王的側室,秦親王遠在西北軍營,往老側妃院子裡找那華老頭豈不是懷疑老側妃同到夜香的老頭有染,這俏兒的一張嘴果然是犀利啊。
俏兒這話一出,兩位嬤嬤並兩位丫鬟的臉都漲地通紅,一時間氣氛凝滯了起來。
到了後頭那四人也不開口說話,就這麼跟青鸞乾熬着,反正她們是鐵了心要見到上官絕的面纔會回去的。
青鸞直接留下夏至招待,自己回到了裡屋,反正這幾個不過是秦親王府的奴才,自己客氣以待,她們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
“姑娘,秦王世子已經離開了,他給你留了一封信。”過了一會,俏兒從外頭奔了進來,手裡捏着一封信。
青鸞聽了不由得一驚,心裡頭最先想到的上官絕身上的傷,畢竟昨天才剛剛離開,他這樣離開若是導致了傷口惡化就糟糕了:“他人呢?”
“已經走了,往魏王世子的別莊去了,姑娘,您放心,艾奇隊長悄悄的從後門送了他們出去,還給他們安排了馬車,照這個速度恐怕已經到魏王世子的別莊了。”俏兒道。
青鸞心頭一緊,一直以爲上官絕是一個遊戲人間的浪子,可是他的很多行爲又讓她覺得自己應該用另外一種眼光去看她,他會這麼着急的連傷都不顧的離開,想必也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擔心自己的存在會連累她吧。
打開上官絕留下的信,不過是寥寥數語,對於她的悉心照顧表示了感謝,末了我自己留下的麻煩道歉。
青鸞的心不由得一軟,秦王世子那麼響亮的名頭,可是他恐怕也過地不容易吧,未出生,父親就戰死沙場,接着母親在生下他後也跟着去了,唯一的祖父長年累與的都在西北,不管他是不是被府裡頭的那些小鬼教導成這個樣子的,他的生活想必沒有外頭所看到的那麼光鮮亮麗吧。
“姑娘,外頭的那幾個人現在怎麼辦?真留着她們喝茶,奴婢都心疼了那上好的茶葉。”俏兒是真心討厭那幾個秦親王府來的盛氣凌人的下人。
青鸞見她這個樣子不由的笑道:“行了,她們既然那麼想在這裡作威作福,咱們就給她們一次機會。”
說着青鸞又轉到了前頭,掃了一眼秦親王府來的四人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爲何非得認定秦王世子在這別莊裡,但是這莊子裡住的是我和姐姐,我們衛家雖然比不上秦親王府顯貴,但也沒有道理讓人白白打臉,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可以在這莊子裡找,若是找到了秦王世子,我給你們陪不是,若是找不到,我希望肖老側妃給我衛家一個交代。”
馬嬤嬤和許嬤嬤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擔心青鸞下了什麼套子,但是她們是知道上官絕受傷的,一個受了傷的人能躲到哪裡去,兩個人正想應下來,卻聽到外頭王大明的媳婦進來稟報,說是那秦親王府的馬伕要見兩位嬤嬤。
馬嬤嬤看了一眼許嬤嬤,自己先走了出去,等到再次進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沒了先頭的趾高氣揚。
“衛姑娘,是奴才們搞錯了,咱們世子一直都在魏王世子的別莊裡頭,這兩家莊子靠地近,許是走錯了。”那馬嬤嬤舔着臉說道。
青鸞冷笑道:“這都會弄錯,我還真懷疑秦親王府辦事的能力。”
青鸞的心中着實討厭這四人,毫不客氣的一頓奚落,直將那四人說的再撐不住,跪下磕頭道歉這才放過了他們。
等到他們一行離開之後,夏至才道:“姑娘,您說那秦親王府是什麼意思?”
青鸞軟軟的靠在美人榻上,心中難免記掛着上官絕身上的傷,聽到夏至的問話冷笑道:“橫豎就是那個什麼側妃的見不得上官絕的好唄。”
夏至點了點頭道:“哪家的長輩會安排那樣的丫鬟在自家孫子身邊伺候的,那可不是要讓人舒坦,而是想着勾壞了爺。”
青鸞擺了擺手道:“算了,那是人家府裡頭的事,我們也莫要管那些閒事。”
“姑娘,您這話說的,怕是世子聽了都要心寒了,雖然奴婢一開始也挺不喜歡秦王世子的,可是就衝着他在北城門出手相助,奴婢的心中就對他大大的改觀了,之後又是他說動了魏王世子帶着侍衛隊趕過來,要不然那一日,咱們幾個都會沒命,更何況他還爲姑娘您擋刀,單單這一份心意,您若還是將他當成陌生人,就連奴婢也要爲世子叫屈了。”
要說心中沒有觸動那是不可能的,見夏至對上官絕那麼維護,青鸞不由得打趣道:“你莫不是收了他什麼好處,這才一個勁的爲他說話。”
夏至沒好氣的瞪了青鸞一眼道:“奴婢這是被世子給打動了。”
上官絕離開的第三日,衛澈又親自過來別莊這一邊,接衛欣兒和青鸞二人回府,已經是臘月十五了,再過十來天便要過年了,威遠侯府雖然有老太太做陣,但她一個人也有些忙不過來了,青鸞早點回去也正好可以替老太太分擔分擔。
這一次回城的途中到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馬車一路順暢的駛進了威遠侯府,青鸞和衛欣兒下了車後便直接前往老太太的榮壽堂。
祖孫三二十幾天沒有見面,這一見面便有說不完的話,老太太直接將二人拉到了羅漢牀上,細細的問了她們溫泉莊子發生的事,在聽到青鸞她們說了那夜的事情後,老太太連連的唸了兩聲佛。
青鸞知道老太太雖不聲不響,可也一直注意着上京各大世家的情況,便問道:“祖母,依你看,這事是哪一家動的手?”
老太太微微垂下了眸子 ,撥了撥手中的佛珠,好半晌才道:“原本之前我也猜不到,不過前段時間上京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鎮國公夏家分家了。”
青鸞微微有些驚訝:“分家了?”夏家的情況他也有所耳聞,夏家的當家當今的太傅夏文彬,深受皇上的器重,夏家大房二房這些年也一直都住在一起,這突然分家,青鸞猛然間想起那宮裡頭夏家還有一個淑妃娘娘,是夏家二房的嫡女,這麼說來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夏家二房乾的,然後這不算聰明的行爲最終惹惱了鎮國公夏文彬,所以最後以分家收場。
老太太點了點頭道:“我見過那個夏二夫人,是個心思大的,怕是她也不想就這麼被夏家大房壓着一輩子,加上她自認爲自己的女兒是後宮的娘娘,即便是他們脫離了大房,也不見得會過地比大房差。”
衛欣兒聞言道:“那二夫人的見識也是有限的,難不成她不知道自家女兒在後宮的榮寵是沾了大房的光嗎?雖說皇上不會管夏家分不分家的事,可是皇上對鎮國公的信任是有目共睹的,這當中雖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元后的原因,可是鎮國公當年可是連中三元的大才子啊,天下文人的典範,這樣一個人才,身上怎麼會沒有皇上看重的才華呢。”
老太太聽了止不住的點頭,一把拉過欣兒的手道:“你能將這些都看地 如此透徹,祖母心裡的擔憂也能放下了。恐怕你這次進宮,那個淑妃也定會爲難你,不過你也不用怕,如今怕是皇上心裡頭也惱恨夏家二房不懂感恩,所以這淑妃若是安安分分的還好,若她有什麼出格的行動,牆倒衆人推,這第一個倒的就是她。”
衛欣兒笑着說道:“祖母,您是知道我的,我進宮也不別的,只求平平安安就成了。”進宮並非她所願,威遠侯府也不需要依靠她在宮裡的地位提高自己在上京的權勢,所以她只盼着自己能夠平安。
“這就夠了,權勢地位沒有幾個人能夠看破的,可是權勢地位又哪裡比地上平安周全呢。”老太太一直是一個豁達的人,所以對於衛欣兒這麼沒有“出息”的想法也很是贊同。
“好了,我們不提那些糟心事,鸞兒,你哥哥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老太太高高興興的說道,這段日子威遠侯府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實在是很需要一件喜事來衝上一衝。
青鸞一聽這話,立時就來勁了,“真的嘛,那就太好了,祖母,您見過芊芊姐沒有,她是一個很好的人,人有溫柔,跟哥哥又是打小認識的,用那戲文上的話來說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的。”
一旁的連嬤嬤笑着湊趣道:“可不是嗎,之前老太太見過那柳家姑娘一面,回來就把人給誇大天上去了。”
“祖母,哥哥的親事定在什麼時候啊?”衛欣兒笑嘻嘻的問道,她到是希望那日子能夠早一點,至少在她進宮之前能看到衛澈成親那就最好不過了。
“選了吉日,定在二月十五,你三月份進宮,我想你一定也想看着嫂子進門對吧。”說起這事,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都活絡了起來。
特別是青鸞心中格外的興奮,老太太見她興致高昂便將她留在身邊一道協助她辦衛澈的婚事以及過年的事宜,而衛欣兒則依舊留在紫藤苑學習那些必要的東西。
到了年三十那一日,青鸞早早的就起來了,同衛欣兒一道去了老太太的榮壽堂請安,坐了一會,衛家三房衛延嗣便帶着顏氏同一雙兒女過來了,今天是年三十,照例衛家三房應該坐在一起吃年夜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