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沒有睿雙的參與,藍憐兒和白霜快馬加鞭,很快就到了十里鎮。
藍憐兒觀測了一下地形,十里鎮四面環山,進來的這一面來的時候她看過了,潼虛谷應該不會在這個方向。還剩下三個方向,真要一個一個地方的查起來,要費的時間肯定也不少。炎烈只說要出門幾天,她只能趁這幾天趕緊的事情查清楚,在路上已經花費了一些時間,如今看來,她必須加快動作了。
可是剛到了十里鎮,白霜就上吐下瀉起來。
兩人一路上吃的都一樣,白霜與藍憐兒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一起,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白霜被人下了毒。
能下毒的,只有洛瑞一人,只有他和白霜單獨處過。白霜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裡後悔不已自己錯信了人,更是對睿雙的安全擔心不已。
白霜中毒,兩人只能暫時在客棧休息一宿。
兩人心中各有所思,藍憐兒趁着白霜休息之際,一個人悄悄的出了城,卻不想被人跟上了。
這一次跟蹤她的人狡猾極了,時不時露出點蛛絲馬跡讓藍憐兒察覺到他的存在,卻又躲藏得隱秘,一路上藍憐兒幾次輾轉,都沒有徹底擺脫他。
藍憐兒在城外轉了一圈,後背隱隱的疼了起來,不得不找個破廟休息一會兒。
“一身的傷還到處跑,你真的不會給本王惹麻煩?”熟悉的聲音卻在破廟裡響了起來,藍憐兒一怔,是炎烈的聲音?
炎烈不是有事情要辦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藍憐兒以爲是自己疼暈了纔會出現這樣的幻聽,卻沒想到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你就打算一直躲在裡面嗎?”
聲音卻在耳邊逐漸的響亮起來,藍憐兒擡起頭,便迎上了炎烈責備的眼神。
“轉過去,別動。”炎烈蹲了下去,見藍憐兒並沒有遵照自己的話去做,好看的眉眼生起了一絲慍意,輕輕的把藍憐兒抱進了懷裡。
“請王爺自重!”藍憐兒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卻感覺到炎烈似乎在撥弄她的衣服,立刻掙脫出他的懷抱。
炎烈嘆了一口氣,手還僵在原處,“本王要替你處理一下傷口。”把他想成什麼人了,炎烈有些不滿意,他有這麼趁人之危嗎?
“上次在沼林的時候你在本王懷裡待了一夜本王不也沒有……”炎烈再一次舊事重提,卻被藍憐兒打斷了,“王爺還要再提當初的事情嗎?你已經說了不下三遍了。”
此話一出,炎烈又是一怔,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炎烈無奈的撇撇嘴,沒辦法,誰讓他對受傷的人生不起氣來,“你要是乖乖的給本王替你處理傷口,本王就不提。”
這個條件算起來還是對藍憐兒有利,藍憐兒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傷口在背上她看不到,炎烈卻看得觸目驚心,藍憐兒一身的白衣早已被血染紅了一大半,就這樣她還跑了這麼久。
藍憐兒不肯讓炎烈替自己解開衣服,一個人
磨蹭了一會兒才把袖子小心翼翼的脫下一截,一隻手緊緊的抓着脫下來的部分捂在胸前,背對着炎烈一言不發。
炎烈卻在身後看得眉頭皺得可以把蚊子夾死,這麼大的傷口,白霜和她在一起這麼久就沒發現?
“疼你就出聲。”藍憐兒一言不發倒讓炎烈覺得不舒服,她是不是疼得沒知覺了,這麼大的傷口都不曾喊一聲疼。
藍憐兒“哦”了一聲,好似是得到大赦,竟和炎烈說起話來:“王爺怎麼會在這兒?”
“本王不是告訴你有事出門了嗎?”炎烈沒好氣的回道。
“王爺就是來十里鎮辦事?”藍憐兒有些哭笑不得,早知如此,她可以死皮賴臉的跟着炎烈一起來,何必還扯上白霜,還弄出這麼一出風波來。
炎烈的讀心術又冒了苗頭,心有靈犀的把藍憐兒心裡所想的話說了出來:“是不是後悔沒有問清楚本王要去哪裡,然後好跟上?藍憐兒,本來我還以爲你是一路跟着我過來的,但是最後我發現我錯了,你來十里鎮另有目的。你是來找潼虛道人的?”
“王爺怎麼知道?”藍憐兒被說中了心事,竟心虛起來。
炎烈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沉默着替她弄好了傷口之後才憋出一句:“潼虛道人不在這兒了。”
“嗯?”藍憐兒一愣,她千里迢迢的趕過來,炎烈卻告訴她潼虛道人不在這兒了!那她這一路豈不是白忙活了?
“枉你在潼虛道人身邊生活了這麼久竟把他老人家的八十大壽忘了,回到王府你要怎麼和他交代?”炎烈幽幽的回了一句。
“我纔沒忘,這不是現在就趕過來給他老人家拜壽嗎?誰知道王爺先我一步過來了……”藍憐兒配合的說,忍不住動了一下,卻不想背上的傷口忽然被扯開了一道口子,一直沒有出聲喊過疼的她立刻“哎喲”了一聲。
炎烈好不容易纔替她把傷口旁的血清乾淨了,還沒來得及上藥又被她弄出血來,又氣又心疼的吩咐道:“別亂動。”
藍憐兒被疼到了,自然也不敢再亂動,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問了一句:“你是說他老人家現在在王府?”
“在路上,還沒到。”炎烈被藍憐兒花樣百出的問題問得有些煩了,不能專心給她上藥,乾脆停了下來,“還有什麼問題,一次問完。”
藍憐兒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了,至於炎烈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他方纔也說了,潼虛道人八十大壽,他應該是來接他出山的。既然潼虛道人也出山了,她就可以回到王府再問他事情了,難得乖巧的回了炎烈一句:“問完了。”
“你對本王怎麼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遇到你,跟了你一路完全不好奇?”炎烈有些酸溜溜的說道,這個沒良心的丫頭,他就想着怎麼樣早點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回去找她,她卻絲毫沒有牽掛他的意思。
炎烈竟然問了一個被她自動忽略了的問題,藍憐兒忍着笑,一本正經的回答:“不好
奇。”
“本王過來是……”話到嘴邊卻被藍憐兒的話活生生的又氣得吞了回去,下手不自覺的也重了點。
嘴角的笑意還沒藏好,藍憐兒便感覺到炎烈的手加重了,美目一怒,擲地有聲的喊了一個字:“疼!”
“疼就對了。”炎烈快速的把藥上好,下一步卻不知如何打算了,藍憐兒的傷口還在流着血,他倒是想替她包紮好,可是這弄起來也是極不方便。
炎烈不吭聲,藍憐兒也沉默了下來。半晌藍憐兒才憋出一句話:“就這樣吧,等我回去再讓白霜……”
“你現在還流着血,要麼就等死,要麼就在這兒待着等本王回去找人過來,要麼就……”炎烈紅着臉,沒有把後面的話再說出來。
這樣的選擇藍憐兒也無從選擇,她本來沒那麼嬌氣,可是和炎烈在一起之後他有意無意的呵護讓她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甚至是依賴上了。
“那就有勞王爺了。”藍憐兒沒轍,在這裡等到炎烈把人找過來和等死沒什麼差別。
兩人回到客棧的時候,白霜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見到炎烈的時候也並不詫異,只是像往常一樣行了一個簡單的禮。
藍憐兒卻詫異得很:“你們見過面了?”
“沒有,你前腳一出,白霜後腳也跟着要走,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要會情郎。”炎烈冷冷的開了個玩笑,他並不知道白霜與洛瑞的事情,只是知道三人見過面而已。
白霜被點中了心事立刻緊張起來:“爺,我和洛瑞沒有……”
“我知道你們沒有什麼,只是你們的所作所爲,讓本王太失望了。尤其是你白霜,你怎麼也跟着藍憐兒一起胡鬧了!”炎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兩個病秧子,一箇中了傷,一個被下毒,當然,這個毒是他下的,如果不是這樣,還不知道她們要胡作非爲到什麼程度!
白霜有些懵了,不是炎烈讓她和藍憐兒一起來的嗎,怎麼就變成了胡作非爲了?
“爺,不是你讓憐兒和我一起……”白霜說出這一句,卻發現炎烈和藍憐兒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藍憐兒已經跪了下去:“王爺,這一次是我慫恿白霜與我一起過來的,王爺要怪罪就怪我一個人,此事與白霜無關。”
竟是藍憐兒自作主張把她騙出來的?白霜難以置信的看着藍憐兒,“可是憐兒,你分明拿了爺的玉佩給我看,怎麼會。”
“玉佩是本王給她的,藍憐兒,把玉佩還給本王。”炎烈真的生氣了,當初他給玉佩藍憐兒並不是出於此意,卻沒想到成了助紂爲虐的工具!藍憐兒真是讓他太失望了!
可是看着她受了傷還跪到地上心裡又難受得很,炎烈的心不禁一軟:“藍憐兒,你先起來。”
“我有錯,不起。”藍憐兒卻堅持道。
炎烈本來就生氣,一聽到藍憐兒不聽自己的話更生氣了,拂袖揚長而去:“那你就跪着!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許扶她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