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業想起藍憐兒在靠近自己的一瞬間,溫熱的鼻息似乎還在臉上縈繞着。
“是,是……”
“王爺就不要逼他了!藍憐兒親了他一下,我有些不舒服,就訓斥了她幾句,把她氣走了!”魏書業的話還沒說出口,小陶就忍不住吭了聲,小釧想捂住她的嘴已經來不及了。聲音隔着薄薄的門板,毫無偏差的落入了炎烈的耳朵裡。
她在門外偷聽了好一陣子,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沒錯,可是這責任是不是該由藍憐兒來當?魏書業可是被動的!
魏書業一聽,卻反應激烈的駁斥起來:“你胡說,你……”
“呆子,你又想說我看錯了是不是?我沒有看錯,就算我看錯了,小釧總不會看錯吧?兩個人四隻眼睛,還會把那事情看錯嗎?況且,藍憐兒自己也承認了,她就是在勾引你!她不滿意你喜歡我她才……”
“啪”一聲,小陶緊緊的捂着臉,看着對她下手的好姐妹,小釧竟然動手打了她!
炎烈也聽不下去了,可是腦子卻不聽使喚的聽着門外傳來的陣陣關於藍憐兒的話。小陶說話是犀利了些,但是從不說假話。比起剛纔小釧遮遮掩掩一副維護藍憐兒的樣子,他更傾向於相信小陶一些。
“王爺,此事我會和你好好解釋的,憐兒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保證。”小釧急忙解釋道,她不是爲藍憐兒開腔,她只是覺得藍憐兒這麼做必有她的苦衷。經過短暫的相處,藍憐兒的脾氣和性子她看在眼裡,就算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也是知道的。
藍憐兒心思縝密,做任何事之前都不會輕易下手,怕的是就是行差搭錯。就如那句話,眼見不一定爲實,連魏書業都說藍憐兒並沒有親到他,書呆子的話也是可信的。
炎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擡起頭來,認真的說:“你覺得本王會相信嗎?”
不相信?不相信她還是不相信藍憐兒?小釧在心裡想了一會兒,無奈的笑了笑,她要解釋的不正是關於藍憐兒的事情麼?也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竟然被這個小丫頭收服了,還替她說起好話來。
小釧看到炎烈還帶了個包袱,心想炎烈這一趟並不僅僅是來南灣鎮而已。有些事情總得解釋清楚,哪怕是炎烈不想聽,她也有法子。小釧對着門裡一臉怒火的炎烈道:“爺,我知道憐兒去了哪裡。”
她知道?小陶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好像小釧知道很多事情嘛,連她也矇在鼓裡?臉上的火辣感覺還沒有消退,小陶心裡愈發的對這個與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好姐妹產生了懷疑,她究竟是有多少事情瞞着自己!
炎烈似乎並不相信小釧的話,他不是傻瓜,小釧之前一副死守秘密卻毫不知情的樣子騙不了他。可是心裡不知怎麼竟有了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想法,朝小釧揮了揮手:“你進來。”
“不,王爺出來吧,有些話在這裡說不方便。”小釧黑着臉,轉身去牽馬。
看她的樣子,得跑到多遠的地方纔行!小陶有些不樂意,可是對象是炎烈,她也不敢阻攔,只好無奈的撇了撇嘴,看着兩人一前一後的牽着馬出了門。
“都怪你!”小陶充滿怨恨的眼神往魏書業身上一掃,那陣勢似乎要戳出幾百上千個洞。
“怪我怪我。”魏書業雖然不知道到底自己犯了什麼錯,但是小陶說的話總沒錯,如果不順着她的意思,自己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魏書業不合常理的出牌讓小陶無話可說,撇撇嘴,失落的回了房間。這件事情真的是她的錯嗎?就算是她的錯,她也是不知情的,爲什麼大家都怪她?
小釧帶着炎烈並沒有走遠,細心的她還留心的觀察了周圍,並沒有人跟蹤他們,才放心的說。
“王爺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知道憐兒去了哪裡,但是我敢肯定的是,憐兒出走,應該與白霜有關。”白霜這個名字說出來還有些拗口,讓小釧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是白霜沒錯吧?”
炎烈想起那封以藍憐兒的名義給他的信,小心白霜。連小釧也知道這個事情?既然被小釧點了這個名字,炎烈也配合的點點頭,“她是我的手下。”
確定了確有此人之後,小釧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包括藍憐兒那日意外的失蹤又毫髮無損的出現,最後接到白霜的信後又下了什麼樣的決定,唯獨隱瞞了藍憐兒跟魏書業學尼薩文的事情。看那書呆子也不是什麼壞人,還是不要把他牽扯進去好。
按照小釧的說法,白霜應該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藍憐兒的事情。陳氏之死,不說白霜,他也是不知情者。單靠一封信就定了白霜的罪未免太過牽強,但是他也瞭解藍憐兒,如果信真的是她寫的,那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藍憐兒又失蹤過半天的時間,這半天的時間裡,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釧對此也毫不知情,藍憐兒把該隱瞞的都隱瞞下來了,就連那封“小心白霜”的信她也並不知情,至於懷疑到白霜身上,也只是憑感覺而已。
只是有時候,女人的感覺真的很靈!
藍憐額泡在冰池子裡,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噴嚏。本該覺得應該把原因歸結爲池子裡的水太冷,可是腦子裡不知怎麼的就浮現起炎烈的面容來,越來越清晰,不知道他收到了信沒有,她那言簡意賅的四個字他會相信嗎?
“時間到了,起來吧。”面具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冰冷的聲音穿透面具,絲毫無誤的傳遞到藍憐兒的耳朵裡。
“我沒事,再泡一會兒。”藍憐兒堅持道。
離開書院之後,帶着烈風就來投靠了面具男。在面具男這裡,她的身份是墨丹,不撈一把好處再走實在對不起這個身份。
那日泡了冰水之後,本以爲會感冒發燒,哪知道身體半點不適的情況都沒有出現,反而還神清氣爽。藍憐兒換過一次血,身體裡的血
不是自己的,難免在互溶期間出現互斥現象,藍憐兒也把它們當成是小病痛,一直不理會。但是本來幾天發作一次的情況忽然變成了一天一次,再一天幾次!
可是那日被丟進冰水裡之後,這種現象卻消失了。面具男也像是知道她有那一身的毛病,這一次再見面時第一句話竟是“你覺得怎麼樣”,藍憐兒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再次丟進了冰水裡。泡冰水這種事情原來也有熟能生巧,藍憐兒第三次進水時竟半點恐懼感也沒有了,反而期待起下一次來。只是面具男有交代,凡事都不可操之過急,要適可而止,否則藍憐兒真想沒日沒夜的就泡在那池子裡。
其實不僅僅是身體的緣故,而是與面具男在一起藍憐兒完全不知道說什麼!面具男也不是高高在上,除了吃飯,很多時候都會和藍憐兒在一起,無形中便多了些尷尬的時候。
這才第二天,如果面具男遲遲不教她武功,她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你泡多久也只有那點效果,別浪費了我這池子的水。”面具男沒好氣說了一句。
讓他說話其實並不難,但是一開口就是些諷刺的話。這池子的水怎麼了?還是他一勺一勺一桶一桶的打回來的?可是看着面具男一副小氣的樣子,她還是沒有動嘴。若是他懷恨在心,這幾天她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面具男看到藍憐兒執意泡在水裡,的的確確生氣了,可是心裡卻又有些安慰,墨丹又回來了!這樣倔性子的人他敢保證除了墨丹,再無第二人!
“把她撈起來!”面具男冷冷的下了命令,一如之前他命人把藍憐兒丟進水裡一模一樣!
“主人。”藍憐兒已經有經驗了,熟悉的從水裡爬出來,換好了衣服後沒事人般的出現在面具男面前。
“你很喜歡泡在水裡是不是?”面具男也真是小氣,赤裸裸的表達了自己的芥蒂!
“我只是覺得,如果這是對我的身體有利的,我都會去做。”
“放屁!”面具男生氣了好像真的會口無遮攔,平日裡他是半句髒話也不會說的,就算手下的人去,也會被他一個眼神就秒殺了。能讓他說出諸如此類似乎會髒了他嘴巴的話,他肯定已經氣得直跳腳了。
他生氣還是好的,起碼這樣還代表他是個凡人,是凡人就會有有缺點,她可不想炎烈這個潛在的對手是個完美無缺的神仙。
“泡得越多,你身上的皮膚也開始潰爛,你是不是想死?”她倒是想死,他還捨不得讓她死呢。
藍憐兒吐吐舌頭,無奈的表情讓面具男也很不舒服,即使隔着面具,藍憐兒也感覺到面具下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你跟在炎烈身邊,倒是改變了不少。”
改變都是在別人眼裡的,可是就連藍憐兒自己也覺得自己比以前改變了很多,這樣的改變或許在別人的眼裡已經是鉅變了吧?藍憐兒沒作迴應,這在面具男看來便是默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