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我翹着二郎腿坐在門後,靜待着她們的到來,屋子裡沒有點燈,唯有那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紙躍進屋內,在地上灑下一片銀光。
我望着眼前那迷濛不清的夜色,聽着院中蟋蟀的叫聲,脣角輕勾,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不論你們來多少人,我也應付的了,不是我囂張,也不是我太過得意,而是我早已通知了許炎逸,讓他在院落附近埋伏了不少人,只要發現異樣,就逮個正着,我倒要看看,那時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如何砌詞狡辯。
我原以爲她們會趁着濃重的夜色下手,誰想,我空等了一夜,她們也沒露臉,雖然這點我早有預料,可真的察覺到時,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失望。
晨間的第一縷陽光,懶洋洋的照進窗畔,我伸了個懶腰,走進盆邊洗了把臉,隨後便去了膳房。
剛拿着飯碗,盛完飯,柳婷香就帶着李凝珠出現在我眼前,我假裝沒看見她們一般,徑直從她們身側走過,獨自坐在樹下,喝着碗裡的白粥,眼角的餘光,卻將她們的一舉一動,全然看在眼裡。
李凝珠的臉色憔悴,許是自從全嫣然那件事之後,她就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不過這也難怪,是她間接害了全嫣然,心裡難免會自責,那份愧疚與懊悔一直折磨着她,讓她無法安睡。
秦鳶那件事之後,我也有神色頹然的時候,不過想通了也就好了,既然決定的要報仇,那必定會手染鮮血,只要不將一切放在眼裡,冷漠對之,區區人命又算得了什麼,害人終害己,她們怨不得旁人。
吃罷早膳之後,我便在膳房內忙活了起來,還未清洗的碗碟,已堆積成山,我望着那高摞的碗碟,不禁懷疑她們是故意這麼做的,不然怎會積存了這麼多。
我深嘆了口氣,隨即便挽起袖子清洗起來,連午膳都不得空吃,總管公公吩咐了,要我將碗碟全部洗完才能休息,我哪敢違抗他下達的命令,只能硬撐着洗完全部碗碟。
臨近晚膳之時,我才洗完所有的碗,我擡手抹了抹額角的汗珠,背抵着牆壁,長舒着氣。
站了一天,腿都軟了,肚子裡也空空的,渾身無力,原本以爲很快就能洗完的,誰想竟一直忙到現在才做完,這洗碗也挺累人啊,真不知道府裡的那些廚娘,是怎麼熬過來的。
“把這個端去東宮,太子等着吃呢。”御廚拿着一個托盤和食盒遞向我,厲聲吩咐道,我微微側頭,竟發現隨行的還有柳婷香,心中不禁暗歎一聲不妙,卻又沒有辦法拒絕,只能硬着頭皮與她一道朝着東宮走去。
她臉上掛笑,眸中盡是欣喜之色,我卻陰着張臉,很不情願的與她並肩而走。
“姐姐你忙了一天,是不是很累啊,不如讓婷香幫你端着吧,你看你又拎着食盒,又端着托盤,這要是不小心摔着了,那可怎麼好啊。”她說着便奪過我手中的食盒,拎到了自己手中。
我白了她一眼,神情淡漠的道:“別姐姐,姐姐叫,咱們的關係沒那麼好,我聽着噁心。”
“叫你姐姐是擡舉你,你別不識好歹。”她雙眸怒瞪着我,氣沖沖的道。
我輕哼一聲,不屑道:“那你還是別擡舉我了,我承受不起。”語畢我便大步離去,留她一人氣急敗壞的站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