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中鄧家的孫氏夫人每日在家中相夫教子,日子過得倒是十分踏實,這日下人捧着一份請帖來到房中稟報:
“啓稟夫人,白家送來請帖說是請您明日過府赴宴。”
孫氏疑惑的問:
“哪個白家啊?”
下人答道:
“咱們襄陽府哪還有第二個白家啊?”
孫氏聞言心中納悶:自己雖說去過白家幾次,可是白傲月還從來沒有請過自己,現在萇楓又不再襄陽,也不知她這次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思前想後想不出道理,可是也不好推辭,次日一早只好梳洗打扮一番出城趕往白府。
仝氏兄弟早已接到白傲月的命令不準阻攔孫氏,所以當孫氏來到白府門口的時候牛旺迎接出來客氣的說:
“夫人來了,您趕緊裡面請,我們家夫人已經恭候您多時了。”
孫氏跟着牛旺一直來到大廳門外,牛旺說:
“夫人您在這稍等,小人這就進去稟報。”
孫氏便停下了腳步等候。
白傲月正坐在書案前面拆看信件,見牛旺進來稟報說鄧門孫氏求見,她站起身說:
“快快有請。”說着也走向門口迎接。
孫氏見到白傲月微微一笑說道:
“見過白盟主。”
白傲月說:
“姐姐太客氣了,咱們裡面說話吧!”
二人說着來到廳中,夏蘭從後門走進來奉茶,孫氏單刀直入的問:
“白盟主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吧?”
白傲月奉承道:
“和姐姐說話就是痛快,我聽說你的親戚要賣一所宅院,所以想讓姐姐出面幫我買回來,價格是現在賣價的兩倍。”
孫氏笑着說:
“出這麼高的價錢哪還用的着我去替你買?賣家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還不得一路跑着給你送上門來?”
白傲月示意孫氏喝茶,二人喝了幾口茶白傲月接着說:
“有些事不是銀子的事,我若是能自己出面就不求姐姐幫忙了。”
孫氏莫名其妙的問:
“不知白盟主說的是誰家的宅子啊?”
白傲月答道:
“磐石城——姐姐的姑媽家。”說完又把段春良逼債的事和孫氏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孫氏驚奇的看着白傲月問: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不知我的姑媽現在何處?”
白傲月答道:
“她正住在鄖陽你的孃家。”
孫氏又問:
“白盟主當真願意出二百萬兩買下磐石城?”
白傲月爽快的說:
“就是讓你出五百萬兩你也買不回來,我只是看在楓兒的面子上想多給她們家一些銀子罷了,這事得由姐姐出面,我派人前去調解,最後要回磐石城我額外給你姑媽一百萬兩銀子讓她再買個宅子養老。”
孫氏深思了一會說道:
“既然如此我願意幫白盟主去辦此事。”
白傲月把她的計劃跟孫氏細說了一番,打發人送孫氏趕往鄖陽去見他的姑母,見到那位萇夫人孫氏也只好故作驚訝的問:
“姑母怎麼如此清閒啊?”
萇夫人拉着孫氏的手把她的經歷哭訴了一番,孫氏聽完怒喝道: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連出去籌銀子都不許,這不就是強盜嗎?無論如何咱們也得把磐石城要回來。”
萇夫人一聽來了精神,硬氣的說:
“對,我的兒,這事可就全靠你了。”
孫氏說:
“這些江湖中人官府是管不了的,我帶你去襄陽找白盟主,這些事歸她們管。”
萇夫人問:
“當真還能要的回來嗎?”
孫氏底氣十足的說:
“欠段春良的銀子我替您還,給了銀子他憑什麼還佔着咱們的宅子?”
萇夫人聽孫氏如此說是徹底看到了希望,趕緊奉承孫氏:
“我這個侄女在關鍵時候比那兩個閨女都強,姑媽果然沒有白疼你。”
娘兩個商議已定萇夫人就跟着孫氏趕往襄陽來到白府,見到白傲月她先號啕痛哭了一番然後又把自己的委屈訴說了一遍,白傲月聽完裝腔作勢的說:
“這還了得?段春良這不是強搶民宅嗎?這件事我是管定了。海棠,你帶着兩位夫人趕往磐石城處理此事,讓葉千行與你同行,若是段春良再敢胡攪蠻纏你就把他押回襄陽聽候處置。”
“是,夫人。”海棠答應一聲到後宅去找葉千行。
萇夫人趕緊千恩萬謝了一番然後才告辭出去。
韓玉瑄知道此事白傲月必然會插手,所以早早的就趕到磐石城等候,當海棠等人趕到磐石城的時候,磐石城寨門緊閉,城上也看不到一個人影。海棠大聲喊道:
“女史海棠奉白盟主之命來見段春良,讓段春良立刻出來與我相見。”
裡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嚷道:
“段掌門不在,你還是請回吧!”
海棠氣憤的說:
“真是豈有此理,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看看磐石城的鐵門又轉過頭看看葉千行。
葉千行微微一笑從腰間拔出寶劍,只見一道梭影閃電一般向寨門衝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鐵打的寨門被葉千行打的四分五裂,別說身後的三人就連裡面的韓玉瑄和段春良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海棠帶着孫氏和她姑媽邁步走進寨門,一羣韓家的門人立時持刀圍了上來,葉千行揮劍喝道:
“誰要是覺得比這大門還要結實就站出來,我葉千行從來不留活口。”
這羣人聽到葉千行的名字紛紛往後退步。韓玉瑄在遠處樓上見狀冷冷的問:
“他就是葉千行?”
段春良說:
“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走,去會會他。”韓玉瑄說完和段春良飛身跳下了小樓。
葉千行看着二人從樓上跳下,收住招式冷冷的盯着二人,他根本就不屑和這些嘍囉動手,韓玉瑄對着自己的下人喊道:
“不懂規矩的東西,瞎叫喚什麼呢?”
海棠在門口插言問道:
“誰是段春良?”
段春良一抱拳說:
“老夫就是。”
海棠質問道:
“本姑娘奉白盟主之命前來見你,你把我拒之門外是何居心?難道你躲躲藏藏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成”
韓玉瑄插言道:
“既然是白盟主的奴才,就更應該懂規矩,無緣無故的打壞人家的大門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孫氏在一旁說道:
“這是我姑媽家的大門,我姑媽嫌棄它太沉所以要砸了換掉,這事你有什麼關係嗎?”
韓玉瑄看着孫氏問:
“你又是什麼人?”
孫氏剛纔見到葉千行嚇退那些下人的景象心中有了底氣,不屑的問:
“你是誰啊?這磐石城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韓玉瑄哼了一聲說:
“我叫韓玉瑄。”
孫氏說:
“你就是韓玉瑄,就是你爹前些年派人毒殺了我的姑父,原來你們父女早就要吞併磐石城?”
韓玉瑄氣憤的說:
“胡說八道,我只是在江上游玩,聽說段叔父在此特來看望他老人家,置於磐石城是誰的跟我有什麼相關?”
段春良點頭附和道:
“正是。”
海棠對韓玉瑄說:
“既然如此這事就和你沒關係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韓玉瑄一聽被這兩個女人你言我語的就要把自己打發出去,知道這兩個女不是泛泛之輩,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
“既然趕上了,我就不能看着你們任意欺凌我的段叔父。”
海棠朗朗的說:
“白盟主奉皇命統領江湖各派事務,現在有人告到襄陽說段春良強搶民宅,白盟主特命海棠前來處置,你可以在旁觀看但不可任意干涉否則以抗旨論處,如果海棠的處理有偏頗之處你可以帶着段春良到襄陽找白盟主告發海棠,海棠若是有錯自然甘願受罰。”
韓玉瑄被海棠說的無言以對,讓開道路說:
“既然如此,那就裡面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