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瑄滅了毒王山莊的事很快傳到了襄陽,白傲月得倒消息大吃一驚,她對沈雲晴讚道:
“這個韓玉瑄好厲害啊!”
沈雲晴嘲笑道:
“她能有什麼本事?不就是會勾引別人的男人嗎?我也會。”
白傲月笑着說:
“這方面你比她要厲害得多;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隻身回到瀘州在一日之間就能平定韓家的亂局,本想去了韓家這個後顧之憂,看來日後咱們要和韓玉瑄這個死對頭‘共事’了。”
沈雲晴問:
“不如咱們趁機向韓家動手吧?”
白傲月搖搖頭說:
“算了吧!人家雖然遍體鱗傷咱們也好不到哪去,若是剷平了韓家說不定咱們還會漏洞百出!如今韓耀庭已經廢了,以韓玉瑄一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和咱們抗衡,玉蘭山二十年之內不會對咱們構成太大的威脅,就讓她過幾天安生日子吧!”
沈雲晴哼了一聲說道:
“便宜這個小妖精了,有朝一日我一定親自踏平她們韓家。”
白傲月勸道:
“現在還不是置氣的時候,咱們還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呢?”
襄陽方面沒有動靜正好給了韓玉瑄重振韓家的機會,韓玉瑄掌權之後大刀闊斧的招兵買馬、訓練兵勇,使得韓家在很短的時間內又恢復了韓景浩生前的氣勢。
忙完正事韓玉瑄命人到瀘州城接回了胭脂、桂芳和豔秋,親自帶人厚葬了桂芳娘。然後召集衆人論功行賞,韓玉瑄爽朗的說:
“今日韓家逃過此劫桂芳母女立的是首功,如今她家大娘已然亡故,我當好生照顧她們兄妹。桂芳,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桂芳靦腆的說:
“我們都是韓家的下人,爲韓家出力是理所應當的事,日後桂芳聽從小姐安排就是。”
韓玉瑄嚷道:
“少說沒用的,該要什麼你直說就是,怎麼跟我還婆婆媽媽的?”
桂芳紅着臉說了半天也沒說上來,胭脂湊到韓玉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韓玉瑄笑着說:
“原來是有心上人了?”
桂芳跪在地上說:
“還請小姐給奴婢做主。”
“你娘已經走了,自然得由我給你做主。”韓玉瑄說:
“我賞你良田百畝,其餘的嫁妝按照我們韓家小姐出嫁的規格預備。”
桂芳連連叩頭說道:
“奴婢不敢當。”
韓玉瑄笑着說:
“這有什麼不敢當的,老夫人盤算認你爲義女,你還是到後宅去謝老夫人吧!”
桂芳又給韓玉瑄叩了頭起身到後宅去向韓老夫人道謝。安排好桂芳之後韓玉瑄把桂芳哥派到賬房做賬房總管,從此這兄妹倆成了韓玉瑄跟前的紅人。
賞完桂芳兄妹韓玉瑄就要懲惡:她先讓人給霍俊啓治好了傷再廢去他的武功,把關押過韓耀庭的那個酒窖改成了地牢,讓霍俊啓披枷帶鎖在裡面受罪,霍俊啓一直在裡面終老致死!
最後該處理的是那個罪惡滔天的曹武義,曹武義剛被抓的時候日子過的還很舒服,那些下人們怕他死掉跟韓玉瑄無法交代每天好吃好喝的待他,他還有活一天就賺一天的念頭;等韓玉瑄忙完正事他可就慘了,韓玉瑄怕他自盡先命人一顆顆拔掉他的牙,又剁了他的手指和腳趾,然後在傷口上抹上毒藥,讓他的肉一點點腐爛,那才叫欲生不得、欲死不能。韓玉瑄還命人每天打斷曹武義的一根骨頭,日日清早起來必須要聽到他的慘叫聲!就這樣折磨了曹武義兩三個月他的手腳都爛沒了韓玉瑄才肯讓他安然死去。
韓耀庭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傷口基本上都已經癒合,可是最終還是成了一個廢人,韓耀庭性格堅韌,既然不能走動,乾脆每日坐在牀上修煉內功,韓老夫人心疼他所以一直把他留在自己的房中居住。韓玉瑄也每日都來到後宅陪母子二人聊天。
這日玉瑄說着閒話猛然擡頭見韓老夫人的頭髮比從前斑白了許多她的心裡覺得不是滋味,愣愣的喝了幾口茶說道:
“娘,也不能一直把大哥留到你的屋裡啊?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能伺候大哥幾年?”
韓老夫人愁眉不展地說:
“是啊!我也一直想找一個可靠的人伺候他,可是思來想去也沒個合適的人。”
此時在一旁聆聽的杜氏硬着頭皮說:
“如果娘和小妹信得過我,我願意留在大哥身邊伺候大哥,耀威欠下的債我願意替他償還。”
韓玉瑄看看韓老夫人,韓老夫人點點頭對杜氏說:
“孩子,也就只有你還能讓娘信得過,若是你願意伺候你大哥,我就是死也能去跟你爹有個交代了。”
娘幾個在堂屋敘話,韓耀庭在臥室裡聽的清清楚楚,他聽到韓老夫人這樣安排斬釘截鐵的喊道:
“不行。”
韓玉瑄問道:
“怎麼不行啊?”
韓耀庭理直氣壯的說: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豈不要讓人笑掉大牙?我日後還怎麼做人啊?我就是死也不能讓她伺候我。”
杜氏低下頭說:
“既然大哥嫌棄我,那就算了。”說着轉身走出屋去。
韓老夫人走進臥室說落到:
“你啊!現在都到了這般地步,能有個信得過的人願意伺候你就不錯了。”
韓耀庭也來了倔強,冷冷的說:
“你們怎麼能想的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
韓玉瑄沒好氣的說:
“你整天滿口的仁義道德、三綱五常,結果怎麼樣?你一念之差害死了二哥、害死了大嫂,下一個你還想害死誰?”
“我……不管怎麼說,讓她伺候我就是不行。”韓耀庭自知說不過玉瑄也不跟她辯解只是絲毫不肯讓步。
韓玉瑄嚷道:
“你還耍上小孩子脾氣了,你知道這陣子孃的頭上添了多少白髮嗎?你難道要把娘活活累死不成?”
韓耀庭聞言心中也難過起來,哭喪着臉喃喃的說:
“我從娘屋裡搬出去便是。”隨即喊道:
“韓平。”
韓老夫人待要說話,玉瑄衝她使了個眼色她便不再言語,不一會功夫韓平走進來問:
“大少爺,你有什麼吩咐?”
韓玉瑄一瞪眼說:
“出去。”
在韓平的心中韓玉瑄已經是韓家毫無爭議的當家人,而且自己是這位當家人的心腹,就像當年是韓景浩的心腹之人一樣,她的話自然是最有權威的命令,所以韓平一聲也不敢辯駁乖乖的退了出去。
韓耀庭往牀上一躺氣呼呼的說:
“我現在說什麼都不算數了,你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讓她伺候我就是不行。”
韓玉瑄走到牀前說:
“要走是吧?我揹你。”
韓耀庭擡起頭疑惑的問:
“去哪啊?”
韓玉瑄說:
“去我屋裡,我伺候你行了吧?”
韓耀庭疑惑的坐起來,韓玉瑄一邊背起他一邊說:
“你就是個書呆子,我是你妹妹可以伺候你,她不是也叫你哥哥嗎?我們都知道這不合禮數,可是咱們家裡不是已經沒有別人了嗎?把你交給外人我們能放心嗎?想再給你娶房夫人,可是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誰跟你啊?你啊!都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還這麼想不開,人這一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韓玉瑄一路說着一路把韓耀庭背到了他原來住的東跨院,吩咐胭脂留下伺候自己出去尋找杜氏,找了半天終於在後山斷崖邊找到了杜氏,此時杜氏正坐在一個山頭上默默的落淚,韓玉瑄走到近前問道:
“怎麼了,想跳下去啊?”
杜氏趕緊擦擦眼淚說:
“沒有,我只是出來透透風。”
韓玉瑄說:
“我已經把我哥給你騙出來了,接下來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杜氏轉過頭問:
“我能怎麼做啊?”
韓玉瑄笑着說:
“我知道你心中有他。”
杜氏打斷她的話說:
“小妹,你胡說些什麼?”
韓玉瑄說:
“都說美女愛英雄,你看他的眼神除了欣賞就是愛慕,當我是傻子啊?”
杜氏紅着臉說:
“我十四五歲的時候跟着家人在瀘州街上游玩,正巧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少爺從街上經過,那個少爺舉止莊重、談吐優雅,他的每一個表情都讓我難以忘懷,直到現在我都記得那個少爺的音容笑貌!後來知道這位少爺姓韓,從那以後我做夢都想嫁入韓家,即使做不了夫人給他做個小妾我也心甘情願,終於有一天我的夢想成真了,韓家打發的媒婆來到府上提親,我娘問我的意見我毫不遲疑的欣然同意,可惜嫁過來才知道我嫁的是韓家二少爺!”
韓玉瑄瞪大了眼睛問:
“這麼說十幾年前你的心裡就有我大哥?”
杜氏嘆了口氣說:
“有他又能怎麼樣?我們倆這輩子就註定要各自孤老了。”
韓玉瑄硬氣的說:
“哪有命中註定的事,我就不信命,我爲等他苦等了十年,又爲他空守了這麼多年,可是我不後悔,我最起碼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男人。”
杜氏疑惑的看着韓玉瑄問:
“豔秋她爹到底在哪啊?”
韓玉瑄嘆了口氣說:
“不說這些了,又扯遠了,我把我哥已經背到東院去了,你去找他吧?他都這樣了你還收拾不了他?”
杜氏愣愣的站在那不動彈,韓玉瑄苦笑了一聲說:
“我也不知道把他丟給你是對是錯,不過我願意替你們背下這個罵名,你若是不要我明日再把他揹回去。”
韓玉瑄說完轉身回去,杜氏看着韓玉瑄沒了身影這才快步跑回東跨院。
韓耀庭在屋裡靜靜的坐着感覺這裡一切都那麼熟悉,怎麼也不像玉瑄的房間,就在此時聽到杜氏的腳步聲,韓耀庭淡淡的問:
“你怎麼來了?”
杜氏搶白道:
“我怎麼就不能來,玉瑄把這房子給我了。”
胭脂聞言趕緊轉身退了出去,韓耀庭又問:
“玉瑄呢?我要見她。”
杜氏答道:
“玉瑄忙着處理正事呢!外面等着她處理的事多了,總不能一家子人這一天都圍着你轉吧?”
韓耀庭喊道:
“來人,把我揹回去。”可是連喊了半天也沒人答應。
“還擺你那掌門的架子呢?現在是玉瑄當家,玉瑄說了:沒有我的吩咐誰要是進來就挖了……割了他的舌頭。”杜氏本想說挖了他的眼睛,可是看看韓耀庭的模樣趕緊把這句話嚥了回去。
韓耀庭倔強的說:
“大不了我自己爬回去。”
杜氏說:
“你若是能分得清東南西北就爬回去好了,恐怕連門你都找不到吧?”
韓耀庭不服氣的說:
“我一掌在牆上打個洞,我就不信爬到外面還沒人管我。”
杜氏嚷道:
“你憑什麼在牆上打洞啊?這是爹留下的遺產,你說說哪塊磚是你壘上去的?這個家差點就毀在你的手中,難道你還不甘心嗎?”
韓耀庭自從養傷這段時間處處受人呵護,不成想今日接連捱了兩頓訓斥,心中憋屈無處發泄只好氣呼呼的躺在牀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