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了三哥一拳,寒婧嚷道:“寒老三,你是不是我親哥啊,也跟着罵我妖孽。”
朝老爹一呶嘴,寒文韜說:“你問問咱們親爹,想不想罵你個妖孽?”
一貫嚴肅的寒非之裝沒聽到,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酒,以掩飾差點衝口而出的話:你這丫頭就是個妖孽!
“爹一向重男輕女,兒子的屁聞起來也是香的。”寒婧悻悻然嘟噥,害得寒非之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
寒家老祖笑呵呵的說:“丫頭,你還就是個妖孽,隨便塞了顆丹,老祖以爲就是一般的療傷丹藥所以當場就吃了,哪裡知道居然就突破了。你說說,這還不夠妖孽麼?”
有璇璣宮的路明在場,雖然他從來的路上就沉默得像塊石頭,大家還是沒有就這個話題深入說。
楊烽這時舉杯對路明說:“乾了這杯,我們一起去休息吧。”
路明默默的端杯一口乾了,站起來。
寒婧又有話說了:“這孩子不會是被打擊傻了吧。”說這話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意識到把人打擊傻的正是自己。
“別胡說,路明只是話少一點。”楊烽笑斥。
“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他的話可不少。”寒婧眨巴眨巴眼,忽然悟過來,得瑟的拍手大笑:“哈哈,璇璣宮的天才原來真讓姐打擊傻了!”
路明盯着寒婧的臉,看了半天,戰意在眼中聚集:“我會打敗你的!”
“那不可能!你們這羣廢材統統都會被姐踩在腳下,啊哈哈,姐就是打擊天才的存在!”寒婧歡樂的拍手大笑。
楊烽扯了一把路明笑着說:“別跟這妖孽較勁兒,跟我們這些正常的天才比吧。”
路明有些鬱結的看了楊烽一眼:“你也算正常?”
寒文韜擊掌大笑:“對,這也是個非正常構造的傢伙!”
玉孤鴻苦大仇深的嘆道:“來到外星,看到這個星球上最璀璨的天才之星也被踩了,哥這顆飽受打擊的心,總算得到安慰了。”
衆人皆笑,路明也露出笑容,冷無涯忽然幸災樂禍的說:“想到以前被我大哥的陰影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日子,再看看大哥跟你們這些天才被阿婧打擊,真特麼爽!”
笑聲消失,大家都不友善的看着冷無涯,也包括他親哥。
摸了摸鼻子,楊烽說:“冷無涯跟何遠山的心境最好,所以他們倆的進境最快。”
“阿雲也一樣,很快他們就可以踩你們這幫所謂的天才了。”寒婧一回身把手臂勾在夜孤雲的肩膀洋洋得意的說。
笑容隱去,楊烽跟夜孤雲的視線在空中相接,火星飛濺。跟在寒婧身邊的男子,他最討厭的就是夜孤雲,有時候都想暗中弄死夜孤雲。
“散了吧,不早了。”寒非之說。看着夜孤雲長大,他很欣賞這孩子,但是璇璣宮裡楊烽的表現以及拼死維護老祖的情誼更得他心,他不想看着夜孤雲跟楊烽之間鬧出什麼事情。
寒家老祖點頭說:“我回冰宮去看看。你們都去歇息。”
衆人散去,寒婧連住的房間什麼樣都沒看清楚,沐浴之後,頭沾枕就睡了。夢裡,孃親走到牀邊,溫柔的撫着她的臉頰,還給她掖了被子。
窗外,星光正好,徐徐的清風撩起細柳枝輕搖慢晃。
樹影下,寒文韜站得筆直。
過了一會兒,寒非之從房裡出來,輕嘆一聲,自責道:“爹真的錯了。”
“也許,正因爲如此才造就了小妹的今天,她以前調皮搗蛋其實就是想引起您關注。現在,她也沒有真的怨您。”
“唉——”
“一飲一啄,莫非天定。從小讓她修習寒家功法,她不見得能有今天的成就。冰魄劍,跟冰雪戰神手裡劍很相似,您不覺得小妹可能是冰雪戰神再世嗎?外面都這麼說。”寒文韜笑道。
“我希望她平安快樂的長大,這也是你娘臨終的時候,我答應她的。她的天賦在你們四兄妹中最高,但是你娘說三個兒子都是修煉狂就算了,女兒一定不要修煉,養養花草,學一些琴棋書畫,閒時做女紅,悠閒輕鬆的過日子就行了。”
“所以,爹纔不肯教妹妹修煉,卻把入門功法作了註釋塞在我枕頭下,讓這丫頭翻去?”見爹沒有否認,寒文韜又問:“白翼來退親,爹沒有反對,是不是因爲本來也不想把妹妹嫁出去,而這門親事又是娘定下的,所以您巴不得白翼主動退親?”
“沒想到這死丫頭性格這麼烈,竟然離家出走。你們三個臭小子也跟着起鬨!”寒非之至今提來猶有餘怒。
“您早跟我們說明不就完了,非憋着什麼都不說。還好妹妹福大命大,不然看您死了怎麼去見孃親。”寒文韜大逆不道的教訓。
“滾!”寒非之真想揍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不孝子。
父子倆都是擔心寒婧在跟祖師級高手硬拼之後有什麼後遺症,寒文韜遲來一步,正好看到爹進了妹妹房間,就在外面等結果。看到爹出來,知道妹妹沒事,他調侃了老爹一番,看老爹有發飆的跡象,他輕笑一聲飄然而去。
寒非之長噓短嘆的又呆了好大一會兒才走。
小寒山這個歡樂的夜晚能有幾人眠還真難說,而冰宮則是徹夜不眠。
在夜太上長老突破的消息傳來,冰宮就知道權力格局要變了,但是沒料到寒家動作這麼大,直接包圍冰宮,並且讓寒明渠帶人在宮內四處搜索。
冰宮沸騰起來,如果不是忌憚寒家老祖,以燕秋爲首的那些人真能滅了寒明渠他們。這時,虞山的聲音傳遍整個冰宮,天境高手的威壓遍及整個冰宮,他很明確的宣佈寒明渠爲下任宮主,並且要求冰宮所有人都無條件配合寒明渠的搜索行動。
沒人敢違抗虞山的命令,寒明渠的搜索行動開展得極爲順利。就差把冰宮掘地三尺,也沒有搜到血修羅,楚隨雲那兩個弟子連同劉長老也人間蒸發,找不到任何線索。
次日中午,消息傳回小寒山,寒婧剛起牀還帶點起牀氣,當時就火了:“不可以,一定跟冰宮有關,我去搜!”
寒明渠他們搜,還算是內部事務,寒婧摻合進去意義就不同了,寒非之趕緊喝止。
寒婧不死心的說:“肯定有他們沒有發現的死角。爹,您不知道,明渠太老實了,我不去看一遍真不放心。”
楊烽也勸道:“是啊,伯父,我跟阿婧一起去吧,就算去拜訪虞前輩。順便四處走走,說不定有所發現。”
“那就你們倆人去,我們備一份厚禮,別讓人挑禮。”寒非之說。
寒非勤馬上命人備了一份禮,拿來先給寒非之看了,問:“你看這樣行嗎?”
“族長,你看着辦吧。”寒非之不敢越矩。
“非之,都是兄弟,這麼客氣幹什麼。”寒非勤親熱的笑道。從冰宮傳來的消息還說了虞山親口指定寒明渠爲下一任冰宮宮主,他於願已足,就算是立刻把寒家之主的位置讓給寒非之,他也沒有絲毫不願意。甚至,他覺得寒家在寒非之這一支手裡發揚光大了,他孫子的冰宮之主的位置才坐得更牢固。
帶着禮物,寒婧和楊烽登門拜訪虞山,小年兒也吵着要去,就把他也帶上了。多時不見小白龍,小年兒抱着不肯放手,寒婧乾脆讓冰霖也一起去了,順便讓冰霖去跟冰宮老龍打探消息,當然,還讓冰霖給老龍帶了些冰焰丹。
冰宮守衛就是寒家子弟,主動帶寒婧等人去見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