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塊,你跟他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他,也逃不掉你呢!”寒婧臉上露出小惡魔的笑容。以前,夜孤雲跟寒江看到她這麼笑都會緊張,因爲這表示她大小姐又要惡作劇,倒黴的不知道會是誰了。
冷無涯居然笑了。
深吸了口氣,何遠山一幅豁出去的表情說:“行,等我回家看了我家人,就回來試藥,你愛怎麼折騰都行!”
思維又發生跳躍性的變化,寒婧很感興趣的問:“你要回家啊?”
“嗯,今晚回去,明早就來試藥,保證不遲到不潛逃。”
“噢,那你家就在帝都還是在附近?”
“學院弟子支付相應積分就可以租住神殿提供的廉租房,我家裡人都住在帝都。”撓了撓頭皮,何遠山說:“家裡房子小就不請你們去了。我娘做的梅花糕和包心肉丸子很好吃的,明天我給你們帶來嘗。”
“他們不去,我、阿雲還有小冰塊三個去就好了。冰霖,雪狐,你們也留下。走吧,何遠山,還發什麼呆啊,帶路啊!”
“你真的要去?”
“哦,你沒重聽,我們要去吃你娘做的菜。我們都不會帶禮物去的,就帶了一張嘴噢。”指着阿雲,寒婧說:“我以前最喜歡到阿雲家蹭吃的,阿雲娘做的菜也很好吃的。下次,我們去黑月城去嚐嚐,你們就知道了,姑姑的紅燒獅子頭那是一絕啊。”
沒等何遠山拒絕,就被寒婧拖走了。夜孤雲跟冷無涯很有默契的同時舉步跟了上去。而冷無痕那些人則留在院子裡研究那些推成小山的丹爐。
“寒婧說要試的丹,不會是她自己煉的吧?”沐青柏提了個自己也覺得異想天開的問題。
“你真敢想?她是冰屬的,你不會忘了吧!”玉孤鴻“嗤”的笑道。
沐青松卻說:“我怎麼跟青柏是同樣的想法嗎?”
“所以你們是木頭倆兄弟啊。”玉孤鴻很不給面子的嘲弄道。
“我也覺得阿婧要試的丹是她煉的。”冷無痕很認真的說,眼神裡透着難以置信的光彩。
“你們對她都有種迷信的崇拜了,好像只要她敢想就沒有做不到的,拜託,她是人,跟我們區別只在於她是女人,而我們是男人。”
“她的天賦比我們都好。”
“再好,她也人,不是神。煉丹,是要用火的好不?這是常識。”玉孤鴻搖頭嘆道。
“火的問題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解決。從這裡殘留的丹爐碎片可以看得出丹爐是被高品質的火給燒炸的,所以火的問題她應該是有了解決辦法。”
“迷信,冷老三,要是咱們內院排名你前面的兩個知道現在你被寒婧打擊得傻了,腦子都壞掉了,應該會鬆口氣,抽個時間出來喝個小茶聽個小曲兒吧。”
“你不要這麼陰陽怪氣的。”冷無痕笑了,兩排比女人還要濃密的睫毛撲打着,脣角也揚起迷人的弧度。
鍾晴柔這時說話了,蔫蔫的,明顯是被刺激到了,語氣低沉無比:“她應該是折騰出冰焰煉丹術了。這妖孽女沒什麼做不到的,貌似。”
“冰焰煉丹術!”沐青松動容了。性子好靜不好動的他博聞強記,家裡的藏書看完之後,又把外公家的藏書也看完了,玄騎神殿總殿的藏書室能讓他看的也都被他翻出來看了。關於冰焰煉丹術他也略有了解,知道是失傳的高階煉丹術。
“是啊,我剛打聽到塑形丹必須要用冰焰煉丹術才能煉丹成功,不管是藥神殿還是散修都沒有藥師願意接我委託煉製塑形丹的生意。”鍾晴柔無比鬱結的說。
在黑月森林裡,大家把採集到的藥材都交到她手上,因爲她懂得藥材如何收藏整理。到了夜家祖山楊烽強行把她和沐青柏送上卻是正合她意。她也不知道採集到的藥材能不能成功的煉製出一爐塑形丹,打算先找人煉製至少保證自己有兩顆丹,如果煉出有多餘的丹她纔會分給寒婧。萬一廢丹率高了,只煉成兩顆甚或一顆她就要獨吞了。
“你總不是想說,寒婧爲了煉塑形術無師自通弄出了冰焰煉丹術吧?這麼沒腦子的話你也說得出來,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煉丹啊?”沐青柏肆無忌憚的笑道。
“小木頭,我不想跟你辯,事實勝於雄辯,反正你們這幫臭屁的男人很快會被她再次打擊得信心全無,希望你選擇自殺的方式是上吊或者投河,讓姨婆我有機會伸出援助的手。”鍾晴柔笑道,笑容有點假就像是戴了個假面具。
“那我們來打個賭?”沐青柏壓根就不信。
“我傻了纔跟你打賭,贏了你要輸了你耍賴,我怎麼都吃虧。”
“這裡有證人,你還怕我耍賴啊!”
難得一臉的真誠,沐青柏就只差在額頭上寫“我是老實人”了,鍾晴柔好賭成性沒能禁得住誘惑,說:“好,賭什麼?”
“賭你給我倒一個月的洗腳水!”沐青松皮皮的笑道。
“還有更噁心的賭注不?”
“那就賭倒一個月的尿壺。”
真想一巴掌拍在沐青柏那張臭嘴上,鍾晴柔將臉扭到一邊衝沐青松說:“你當大哥的也不管管這小子嗎?”
沐青松不答反問:“你真的認爲寒婧研究出了冰焰煉丹術?”
“或許她發現了上古流傳下來記載冰焰煉丹術的秘藉吧?”
“說的也是,她恰好是冰屬的,讓冰焰煉丹術重現世間也不是不可能啊!有些冷僻的丹,以後就可以煉出來了。”難得的絮叨不算,沐青松越想越開心竟然傻笑起來。
玉孤鴻看看沐家兄弟再看看鐘晴柔,最後看向冷無痕猶疑問道:“你真覺得有這可能?”
沒有回答,冷無痕說:“再多的猜測都是沒有意義的,等阿婧回來,當面問就知道了。”
“還等什麼啊,隨便找個人問不就行了!”
“不可,如果真的是阿婧會冰焰煉丹術,這在分殿內也會是個秘密。楊烽大人一定會下達禁口令的。我們在這裡討論已經不妥。”
“我去何遠山的家,誰知道?”玉孤鴻心急的說。揣個悶葫蘆,他會整夜睡不着的。
大家都不知道,不過這不是問題,他們隨便找了個分殿弟子就問出了何遠山家的地址,然後一起去了。
玄騎神殿提供的廉租房是零散分佈的,只是產權歸屬於神殿。何遠山是風雲學院的精英學員,積分也充足,給家人租的是城南鬧市區的一幢臨街小樓,前店後廠,一家子靠經營香爐爲生。
一行人走到大門口,剛好有個喝得眼發直的男人先一步進門,進門就嚷:“欠我的錢今天必須要還了!”
櫃檯後冒了個小姑娘的頭出來,十來歲的樣子透着機靈勁兒。她賠着笑臉說:“黑皮哥,欠的錢等一下就還,你先回去,我哥的朋友在這裡,等他們走了就還好不好?”
醉漢猥瑣的笑道:“你先跟黑皮哥回去吧,要不讓你姐跟黑皮哥回去也行。”
“找死!”冷無痕一掌抽去,那個黑皮醉漢被抽得兩眼翻白砸在地上死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