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魔巴巴魯克聽到陸遜的怒吼,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推開了酒館的大門,不過隨即又快速的退了出去,因爲索菲亞做了一個原地待命的手勢。
陸遜當然不知道索菲亞準備看自己的好戲,這個時候,他已經被那個男人徹底的激怒了,這傢伙居然目中無人,再自己出言後,依舊抱着那個舞娘上下其手。
“你是什麼東西?不要以爲頂着神父光環就可以在衛城招搖撞騙?這裡是聯合協會的地盤,惹惱了我,小心連三餐的旅費都沒有地方可賺。”男人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撇了陸遜一眼,道,“趁我沒發怒前滾出酒館,否則有你好看。”
男人在說完這句話後,原本坐在旁邊幾桌上的傭兵立刻拎着武器站了起來,怒瞪着陸遜,一副隨時準備幹架的姿態。
“怪事了,衛城還真的有不認識我的白癡呀?還是說這傢伙是真正的腦殘笨蛋?”陸遜看着面對着自己依舊若無其事的男人,怒火被好奇取代了,隨即扭頭問一旁的索菲亞。
“很明顯的事實,你除了那次在廣場上演講露了個面後,整整一個月都憋在城堡中處理政務,這些新居民認得你纔是怪事呢?”索菲亞白了陸遜一眼,不緊不慢地道。
十幾個被無賴男人僱傭的傭兵看到索菲亞和陸遜大話,順便把她也納入了包圍。
“新人?”陸遜沒有在乎他們的動作,只是疑惑地掃着那個抱着舞娘的男人。
身上的連襟長袍衣服雖然有些陳舊,不過看得出,做工精緻,而且在胸前的部分還有一個巴掌大小的動物圖案,陸遜知道。那應該是某個家族地徽記,一把小匕首別在腰間,上面鑲滿了細碎的寶石,正在陽光下閃爍着燦爛的光芒……
“衛城在這一個月中的變化快趕上平常一年的時光了,最明顯的就是大量的流動人口涌入衛城。”索菲亞隨手指着貌似貴族地青年,道,“你問問他。現在誰不知道來衛城就能從一個笨蛋執政官的手中淘到大筆的金幣。”
貴族青年看到索菲亞後,眼睛一亮,然後放開了那個舞娘,走向了她,在經過陸遜的時候,他還故意挺了挺胸部。深怕陸遜看不見那塊家族徽記似的。
“瞧見了沒,這是衛城聯合協會執事的標誌,如果惹惱了我,你連住宿地地方都不會有。”貴族青年向陸遜炫耀着,同時偷偷的用眼角瞟着索菲亞,笨蛋也知道這傢伙是在故意把話說給索菲亞聽。
“哦,那你的權利有多大呀?”陸遜也不用去問索菲亞了。那樣只會自討沒趣被她諷刺。至於食人魔,幹架纔是他們的長項,陸遜突然間有點想那個忙的昏天黑地的幕僚長列奧尼達了。
“我的伯父是聯合商會地主席。”貴族青年說完,就看到一大幫人露出了羨慕地表情,更加的志得意滿。
“那是你伯父,不是你。”舞娘憤憤地道,隨即看着地上被摔碎的餐盤,蹲下身子默默地收拾着。
幾個冒險者聽到這話,立刻發出了鬨笑。兩三個商人則是露出了傾聽的表情,就連坐在臺後的酒館老闆也不列外。
“怎麼,不相信?”看到自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又或者是想在索菲亞面前炫耀,貴族青年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咱們的領主大人正在和賽米爾執政官商討合作事宜,你問關於什麼?當然是和其他三位執政官的談判。讓他從中調節,所以放心,南方的安定會持續很長地一段時間,要發財就趕快了。”
陸遜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個聯合協會沒有自己想想的那麼簡單呀,和賽米爾的會面雖然沒有可以隱瞞,但是知道的人絕對不多,難不成自己身邊有了間諜?想到這個可能性,陸遜立刻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看到商人們指着自己開始竊竊私語,貴族青年得意地走到了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古德里安大人正在爲衛城地安全問題忙地焦頭爛額,所以流動人口的人事安排就分配給了我地伯父負責,所以,神父閣下,你要想在衛城混下去,就少管點事,說不定還能混個溫飽。”
陸遜聳了聳肩膀,正要發作,又被一聲怒罵拉回了情緒。
“滾蛋,我這裡不需要你工作了,你這個骯髒婊子,三個銅板都不值。”酒館老闆一腳踹到了正在收拾狼藉的舞娘,罵罵咧咧地,同時滿臉堆笑地走到了貴族青年身旁,道,“我重新給您準備酒席,至於漂亮的舞娘,她們傍晚就會來工作了。”
“說,有什麼事情?”貴族青年得意地撇了陸遜一眼,然後坐在了索菲亞的桌子旁,指着酒館老闆道。
“您也知道酒館最近的生意不太好,是不是把人頭稅減少些?”酒館老闆搓着雙手,點頭哈腰地道,“本酒館最近來了不少的外地舞娘,你要是……”
“說起人頭稅我都忘了。”貴族青年邪邪一笑,道,“喂,那邊的舞娘,三個銅幣你都嫌少,那麼想必你接的都是大買賣了?每天一個銀幣的人頭稅,你交了沒有?”
舞娘原本掛滿淚水的臉龐瞬間變的蒼白,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隨即明白了過來,想爬到貴族青年面前認錯,可是看到陸遜看着自己,又忍住了,涌出眼眶的淚水更加的洶涌了。
“人頭稅?我怎麼沒聽說過?”陸遜詫異了,走過去扶起了那個舞娘,順便問旁邊的一個冒險者。
“來衛城找工作的人都必須繳納人頭稅,當然,你如果擁有衛城的身份證明,就可以免除三分之二的稅款。”
“如果有錢的話,可以購買暫住證明,那樣只交一半稅款就可以了。”酒館老闆擺明了在拍貴族青年馬匹,衝着舞娘厚道。
“如果有錢交稅,誰還來衛城工作呀?再說那稅款也太多了,工作一天也不可能賺到。”舞娘哭的很傷心,看來最近在衛城確實受了不少委屈。
“狡辯,那爲什麼其他人都能找到工作呢?”酒館老闆擔心地看了酒館內一眼,剛要開口,就被舞娘淒厲的吶喊打斷了。
“你才狡辯呢,我做着侍女的和舞娘的工作,一天才不過從你那裡拿不到一個銀幣的薪水,可是你還不滿足,還要從我在客人那裡得到的消費中抽取一部分佣金,說什麼是場地費。”舞娘猛然間站了起來,衝着酒館老闆怒吼着,“如果是我懶惰,住幾十個人擁擠在一起的窩棚我可以忍,吃壞掉的麪包我也可以忍,可是爲什麼偏偏我這個最早起牀,最晚回家的女孩卻得不到任何回報?爲什麼都說衛城是個淘金之地,我看的的卻是更加殘酷的剝削?其實我今早來酒館的時候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做妓女兼職了,呵呵,三個銅板,就算我再低賤,難道也就值三個黑乎乎的銅板嗎?”
舞娘的吶喊讓酒館內的空氣立刻窒息了,老闆尷尬着一張胖臉,其他人則是無聊的饒有興趣地看向了陸遜,至於那個貴族青年,則是狠狠地把酒杯灌在了地上。
“不高興可以走呀,我又沒攔着你,不過這之前,要把一個銀幣的人頭稅交了。”貴族青年故作無奈地道,“沒辦法,爲了保證衛城本地居民的利益,你們必須向聯合商會繳稅,怎麼?沒錢,看在你悲慘命運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賺錢的好去處,出門左拐,直走,那裡正在招聘妓女,以你的姿色,整晚工作,大概可以賺到一個銀幣。”
看着大笑的貴族青年,陸遜終於知道衛城的現狀了,也更加的怒不可遏,先不說他們居然膽敢瞞着自己收稅,單是肆意的壓榨外來人口就足以讓他們受到重罰。
“給你,不就是一個銀幣嗎?”舞娘哭泣着,伸手從衣服中掏出了一把銅幣,狠狠地砸向了貴族青年。
這一動作讓陸遜的怒火終於達到了臨界,隨手抄起一個木凳,狠狠地擲了出去。
木凳劃過了酒老闆的腦袋,轟在了青年的微笑地臉龐上,鮮血飛濺,慘叫四溢。
“砸不死你這個敗壞衛城名聲的傢伙,告訴我,聯合協會的總部在哪?不然,我讓你看不到今晚的月亮。”陸遜剛發出橫話,就被一大圈傭兵圍住了,
貴族青年隨後的叫囂簡直比陸遜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