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郭靖的心願

“國師,咱們無冤無仇了吧……您老不會還記着我把你抓來的事情?”,阿飛在金輪法王的目光下分外不自在。

金輪法王卻是呵呵一笑,笑的阿飛有些發毛。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道:“你這幾日內力修爲頗有進步,玄冥真氣若是練好了,在江湖上也會佔有一席之地。若是你能堅持下去,在內力上超過玄冥二老也不是什麼難事。”

阿飛登時鬆了一口氣,然後轉爲笑臉道:“國師,我還以爲你要秋後算賬呢!不過說句心裡話,我可要多謝你了。你教我的法子十分有效,我這幾日苦練玄冥真氣,感覺到威力也比以前大了很多。額,這法子別的內功能不能用?”

金輪法王笑道:“天下武功千差萬別,適合玄冥真氣的法子不一定適合其他內功,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就不要把這個法子教給別人去害他們了。有的內功必須按部就班,一旦有絲毫的差錯就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輕則受傷,重則走火入魔武功盡失。你可要記住了。”

阿飛原是打算將這個法子在自己的好友中廣而告之,現在聽了這番話卻是冷汗直冒,心道幸虧自己還沒有大嘴巴的亂說,否則要是有人因此而練廢了內功他可承擔不起後果。那金輪法王並沒有和阿飛糾纏太久,他只是說了幾句話,然後又和黃蓉等人客氣了幾句,旋即衣袖一揮便是辭行。

說起來他還是個被抓來的俘虜,衆人也不好弄什麼歡送會啥的,因此這種告別方式反倒是最合適的。大夥兒都是一臉輕鬆,畢竟送走了國師,也相當於完成了這一次的歷史任務,唯有郭襄依依不捨,拉着金輪法王的手送了一程又一程。看着郭襄如此熱情都在阿飛也不好意思馬上離開,也跟在後面磨蹭着,心想這郭襄也不小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的道理應該是明白的,這麼拖拖拉拉莫非還想得到什麼好處?

黃蓉和楚留香等人早已經止步回去了,這一路便是隻有三人。走着走着阿飛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萬一這金輪法王忽然間反悔,出手將他抓了怎麼辦?畢竟現在的金輪法王武功已經恢復,憑郭襄和阿飛兩個人是萬萬擋不住這個老禿驢的。退一步說,即便國師對郭襄不出手,對阿飛他就不一定了。萬一他心裡氣不過有怨氣,一巴掌拍過來想要報被抓之仇,阿飛可就落花流水一塌糊塗了。

阿飛越想越是害怕,就在他小人之心度國師之腹的時候,那金輪法王忽然停了下來,整個人站定了。阿飛嚇了一跳,趕緊往後一蹦,心道不會真的要動手了吧?沒想到那國師仰頭看了看,忽然大聲道:“你可以出來了。”

阿飛和郭襄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國師指的是誰。旋即他們很快看到了,在斜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樹林邊上,一箇中年漢子忽然站在那裡,樣貌普通,身材壯碩,儼然是一個農夫的模樣。可是知道他身份的人就不會這麼想了,他不是什麼普通的農夫,他是大俠,更是大俠中的大俠,因此江湖玩家稱之爲巨俠。他就是郭靖,也是郭襄的老爹,天下五絕之中的北俠。

“我等你很久了,法王!”,郭靖淡淡道。他說話從來就不給人什麼傲氣的感覺,但是沒有人敢因此而輕視他。

“哦?”,金輪法王揚了揚眉毛,“先前不見閣下蹤跡,還以爲你有要事要做。你不去襄陽城巡防,怎地來這裡見老夫了?”

“我來的目的國師很清楚”,郭靖直截了當道,“多年前你我曾經一戰,但並未分出勝負,況且當時還有他人在場,你我不能盡興一戰。今天我特意在這裡等國師,倒是希望國師能夠不吝賜教!”

阿飛一聽登時眼前一亮,郭靖和金輪法王要比武了,好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對決啊!當年金老爺子在倚天一書將金輪法王塑造成一號大反派,曾經讓他依次挑戰郭靖、楊過、四絕之流,可惜爲了成全主角楊過,他最後死在了楊過的憂傷之中。對於郭靖和法王的交手,雖然有過幾次但是並不是酣暢淋漓的對決,那時候的郭靖正值人生和武道的巔峰,金輪法王也是如日沖天,兩人都是一代宗師的水準,誰高誰下很難區分。這也讓後世不少讀者開始暗自揣測這兩人的高低,在論壇上殺的天昏地暗不可開交。但是誰也說服不了誰,畢竟這兩人的確是高下難判。

金輪法王聽了此言,倒是臉色微訕。原來他想起之前夥同瀟湘子等人圍攻郭靖那一戰。這一戰算是金輪法王與郭靖打的最久最激烈的一次了。可惜那一次並不是公平對敵,他和另外三人一起圍攻郭靖,一開始還打的半斤八兩,法王也是第一次領教了降龍十八掌的諾大威力。郭靖以一敵四甚至不落下風,後來雖然受傷,但是被楊過救走了。法王一直號稱單打獨鬥他誰也不懼,但是面對郭靖他一直就沒有必勝的信心。即便是後來武功大進,也不敢輕言勝過郭靖。他知道郭靖此人雖然看似愚鈍,但是武功修爲實在是震嶽古今。降龍十八掌、左右互搏以及九陰真經等幾大絕學融於一身,武功一道已經是爐火純青。如果說楊過是劍走偏鋒練出一身古怪的武功,那麼郭靖就是穩紮穩打,埋頭練功打怪升級的典範。

這一點倒是和法王他自己有點兒相似。

相對於阿飛的興奮,郭襄就馬上變臉色了。她先是喊了一聲“爹爹”,然後又愁眉苦臉道:“你們爲什麼還要比武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沒想到那金輪法王也是長笑一聲,道:“我原以爲郭靖你現在只關心襄陽政務,已經對武學一道沒有興趣了。沒想到你竟然會來一個攔路邀戰,好,很好!”

郭靖笑道:“我一生志向有二,一者守衛襄陽,護得一方百姓平安;二者武道勤修,以窺巔峰之道。我聽聞東方教主另闢崎徑,已經練到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境界,不由得神往之至。你我都明白,我們練到了這種層次,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卻是難上加難,唯有武道交流,他山攻玉才能夠讓我們武學修爲有所進益。襄兒,你也不用擔心,這一次我和你師傅只是交流武學,並不是生死相搏。你學了龍象般若功,又懂得我們的家傳武學,這一次在旁觀戰一定會大有收穫。國師,你可準備好了。”

那國師哈哈大笑,道:“正該如此。”話音一落,竟然不再客氣,衣袖一揮大踏步便是朝郭靖走來。他身材極高,每一步趕上普通人兩步遠,走不幾步便是已經到了郭靖面前。這兩人都不是拖泥帶水優柔寡斷之輩,因此也沒有什麼比武之前的客套話。法王大手一揮,一陣龍吟之聲便是從他手中發出,直奔郭靖而去。

郭靖眼睛一亮,左手畫圈,右手從中伸出,堪堪與法王那隻手相交,正是他的得意絕技降龍十八掌。兩人手掌相交,發出一聲震耳欲饋的大響,阿飛和郭襄猝不及防,退了兩步才站穩了。再看那兩人卻是早已經戰作一團,掌來掌往已經扭打在了一起……恩,戰作一團。

絕學就是絕學,降龍十八掌更是絕學中的絕學,儘管阿飛已經見過不少玩家施展這等絕技,諸如蒙面客、老頑固之流。但是他們施展的降龍十八掌,和郭靖此刻施展出來的掌法,簡直就是千差萬別,不可混爲一談。

降龍十八掌最重內力的運用,存乎一心。阿飛看不到內力如何運轉,但是能夠看到外圍那一圈樹葉的軌跡。郭靖掌法如風,忽明忽暗,力道吞吐,甚至在這小樹林邊形成了一股奇異的旋風。樹葉隨風捲起,飄於空中卻不落下,隨着兩人的交手而不斷盤旋。時間久了,樹葉越積越多,竟然是化作了長龍一樣,郭靖用的掌法就是降龍十八掌,此刻看起來竟像是他手中指揮着龍頭,與金輪法王的渾厚力道猛擊猛撞,法王的功夫也帶了一個“龍”字,因此兩人交手之際,龍吟之聲大作,當真是聲震四野。

幾十招之後,兩人的身影已經隱沒在了樹葉之中,唯有那駭人的力道和呼嘯之聲在阿飛耳邊盤旋。郭襄和阿飛看的目眩神馳,一時都做不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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