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富,我還以爲你當上大老闆後就忘記了以前的老朋友了。”到酒店包廂坐下後,安然握着孫大富的手說道。
“我就是忘記祖公老子也決不會忘記你安然,只是每天埋在業務堆裡鑽不出來。”
“想當年我們在一起打滾混的時候還真過癮,雖然在別人眼裡我們只是混混,其實我們混得比當官的還風光,現在想起來還真有幾分留戀。”安然在孫大富肩膀上打了一拳坐下後,哈哈大笑道。
安然,三十六歲,冬瓜臉,大塊頭,鼻子有點塌,眼皮喜歡眨,滿口黃牙,說起話來唾沫四濺,是孫大富的正宗老鄉。
“安然,聽說你在城管隊混得很不錯?”
“他孃的,有什麼錯不錯的,整天在與小販們打游擊,小販們他孃的也真可憐,做點小生意就象作賊一樣,被我們趕得團團轉,有時連三輪車也被沒收。”
“你們就不能寬容一點?何必欺負弱勢羣體小販們呢?”
“孫大富,我也很想睜隻眼閉隻眼,甚至兩隻眼睛閉上都行,可我們既要管市容市貌,又要抓收入,不然那點工資還不夠喝酒、抽菸、嚼檳榔。”
“你是說抓小販撈外塊?怎麼能向窮人榨油呢,也太缺德了吧。”
“現在這個社會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時代,對於我們這些小蘿蔔頭來說,貪污受賄沒有門,不撈點小錢小米怎麼混日子?”安然哈哈大笑道:“他孃的,整天香菸檳榔不離口,連嘴巴都被麻木了。”
“老朋友,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先乾兩杯再聊。”孫大富舉起酒杯提議道。
“乾杯可以,你先告訴我今天爲什麼請我喝酒?”安然盯着對方說道。
“想請你幫個忙。”
“你是堂堂總經理,我能幫你什麼忙?”
“想請你幫我盯一個人。”
“盯誰?”
“我老婆。”
“張素英?她偷情?”安然驚訝地問道。
“她經常帶一個員工單獨外出,我想知道她到底去作什麼?”
“我怎麼知道她出來了呢?總不能成天守在你們公司大門口吧?”
“只要是他們兩人出來,我就讓保安隊長及時通知你。”
“你老婆還是那輛寶馬跑車吧?”
“不錯。”
“我如果發現他們兩人在汽車裡或者去賓館快活怎麼辦?”
“能拍攝到現場更好,拍攝不到就記下時間和地點。”
“要我幹這種缺德的事有什麼好處?”
“跟蹤一次三千元,拍攝現場一萬塊,怎麼樣?”孫大富知道安然是個決不吃虧的男人。
“行,給你幫這個忙,現在我們乾一杯。”兩隻杯子於是碰響了。
“安然,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孫大富放下酒杯道,“絕對保密。”
“放心吧,這種戴綠帽子的事我會守口如瓶的,保安隊長是哪裡人?”
“保安隊長叫何衛,本地人,我回去後就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他。”
“好,但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是幹什麼的。”
事情就是那麼湊巧,第二天下午安然就接到了何衛的通知,於是就立即開車去跟蹤張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