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擺在眼前,你來看,也看到了,就是這樣。”屋裡冷清,笑聲已絕,那個靈動美麗的人兒,也不會再出現了。
“爲什麼要這麼做?”李華從見到尉洪籌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子,所以外界不管怎麼評說,他都不信。
“因爲她殺了人,不值得我再掏心掏肺的對她,而她受不了刺激,就這麼沒了。”尉洪籌語氣平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可越是這樣,李華就越不相信,“不可能,我認識的尉洪籌絕對不會這麼冷酷無情。”
二十七年來,除了映兒給過他溫暖之外,從未再有人這麼信任他。
“事情已經發生了,由不得你不信。”
李華顯然不詳細他的說辭,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明明這麼愛着一個女子,爲什麼她的消逝,卻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的痛苦,這樣反常的舉動,瞭解尉洪籌的人都會懷疑,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
“洪籌,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始終不信你會對弟妹做出這樣的事情,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肯告訴我,到時候看我不揍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藏得這麼深。”
“年紀不大,偏要裝深沉,平時試着跟身邊的人溝通一下,那些人只是不瞭解你。”
尉洪籌眼眸波動,最後歸於平靜。
“我知道弟妹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不過,人活着就必須想辦法生存下去,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個兒子,你好好想想吧,時候不早先回了。”
直到最後李華依然選擇相信尉洪籌,這讓他更加地覺得這件事瞞着他有些愧疚。
清晨點卯過後,李華召集了衆將宣佈一事。
“如今我軍大獲全勝,但南鳶國兵馬很有可能捲土重來,爲防患於未然,皇上特令兵部招兵,已有報道者三千餘人,至於新兵訓練一事,交由尉洪籌暫管,至於你之前掌管的四營,就先暫時交給三營的統領。”
聽到此消息的衆人,一個個莫不是幸災樂禍的,原本訓練新兵就是有苦又累的活,沒人願意攬上身,大家都覺得怎麼輪也不應該輪到尉洪籌啊,畢竟是立了大功的人,哪有不升反而降的道理。
而今照着形式來看,就算在洛河一戰中立了大功,也不能胡作非爲,老天還是長眼的,犯下如此道德淪喪的錯,沒人會服他。
尉洪籌聽罷像個沒事人一樣,原本他不是注重名利之人,外人再怎麼誤會,都不及他心愛的娘子安全重要。
事後李華找了他,語重心長地拍着他肩膀,“今天這事你別往心裡去,派你去城外紮營,也是不想你被那些嚼舌根的人影響了情緒,等過些時日,事情淡下去了,再把你調回來。”
尉洪籌沒有說話,但李華的關懷讓他心頭一熱,直到起身的那一刻,他才說了聲謝謝。
他不怕被人指指點點,謝謝,是因爲有個人在這時還願意相信他,信任無疑是最好支撐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