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你走最後,我走最前面,你在邱長老後面看着點。”四個人走,必須要保證誰都是好好的。
“好”冷寂在一旁讓邱長老先行。
原本是兩兩牽手行走,尉洪籌和嫿映自然沒關係,可冷寂和邱長老。 ☢ тt kΛn☢ ¢ o
就算冷寂不介意,可邱長老是立馬跳腳,什麼!要我跟這個小子手牽手,老頭子我還要臉皮的呢,又不是斷手斷腳的,我一個人走還能摔了不成!
最後當然是冷寂和邱長老各走各的。
想想也是,要他們牽着手,這般‘唯美’的畫面,讓人實在不敢想象。
尉洪籌走進洞裡,漆黑黑的洞裡,他的心也跟着沒底。
倒不是他害怕,只是擔心,映兒可以堅持嗎?
“我沒事的。”嫿映迴應着他,剛纔她也瞥了一眼,黑漆漆一片,其實挺怕的,可想到他就在身邊,恐懼在慢慢減少。
四人都進入洞中之後,山門被關閉,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
只有他們的呼吸聲,腳步聲,還有那詭異的水滴聲。
雖然之前寒山就已經告訴過他們,這條路絕對很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因爲在密閉的空間裡,不會因爲沒有危險,而減少恐懼。
甚至因爲這樣,感官都要比平時更加靈敏。
尉洪籌在前面照着臺階,溼滑的表面,讓他不敢走得太快,時刻都觀察着嫿映的氣息,只要稍有些不穩,就停下來詢問。
“還好嗎?”
嫿映估摸着自己走了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可腳底下卻越發的虛軟,真是弱得不行。
“沒事,我還可以堅持。”連年紀頗大的邱長老都沒有喊累,她確實也不好意思說累。
尉洪籌皺着眉,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累了就不要硬撐着。”
“真的沒事!”嫿映的語調都比平時高了一倍。
尉洪籌的目光向後看去,直接用眼神示意邱長老,後者自然接收到,雖不耐煩,但還是嚷嚷着,“女娃娃你不累,我老頭也累,一大把年紀了跟你們小年輕可不能比,不行,原地坐會兒再說。”說罷,他也不管地上乾不乾淨,直愣愣地坐下了。
“好了好了,我們也要等等邱長老不是!”尉洪籌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就怕她待會兒看出什麼破綻來。
嫿映一坐下,才鬆了一大口氣,能休息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小夫妻兩的這些小九九,邱長老看得是連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可他們卻還能這般冷靜的自處,果真定力非一般。
在一旁的冷寂,看他們這般恩愛,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一邊尉洪籌是他好兄弟,他當然樂見他們夫妻團聚;可另一邊是伺候了多年的王爺主子,王爺對他有恩,難道他不希望王爺也可以幸福嗎!
可這世上還能上哪兒再去找陸嫿映這樣的女子?
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還不如做個旁觀者,看他們等會兒到了外面該怎麼面對王爺。
這麼一想着,心裡居然還有些觀看的心態,冷寂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翻。
坐了一會兒之後,嫿映就站起來了,她知道越休息就會越犯懶,還是趕緊走完這些臺階纔是正經。
一路上尉洪籌不管怎麼呵護,她該受的累還是一點也沒少受,不過好在有邱長老在,倒不擔心她身子會出什麼岔子。
山洞裡似乎有風吹來,越發的有了冷意,但這也說明,他們更加接近山腳。
“這應該就是山門了,邱長老您看要怎麼打開?”冷寂將封閉的山門用火光照亮了一圈,邱長老看清楚之後,走到一邊的角落。
徒手挖開青苔,裡面竟然有個不起眼的鏽跡斑駁的鐵環。
狠狠地往自己這邊一拉,山門在巧妙的機關作用下打開,還發出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刺眼的光束讓這幾個在黑暗中行走了幾個時辰的人不甚適應,恍惚得都有些發暈。
等到適應之後,外面陽光透亮,衆人都看着對方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想笑,真的好狼狽啊!
山洞裡常年不打開,渾身一股子黴味,現在衆人都只想趕緊洗個澡吧,這個樣子,真的沒辦法在人前走動。
冷寂看了看周圍,“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離巨龍冰山的山腳有一里地,我山上之前把周圍都查探過,沒想到這密道並非是直接同往山腳的,而是在另一處。”不過這樣才更加讓人難以察覺這條密道。
“我知道前面有戶人家,我們先過去那裡看一下。”
衆人跟隨冷寂的腳步,這裡確實他應該會比較熟悉。
“看來我真沒記錯,看那!”冷寂指着前面的一座房子,也是唯一的一戶人家。
幾人走近這戶人家,院子裡,這老漢正在收拾柴火,聽見聲響擡起頭。
“咦?”
“是你!還有你!”老漢一眼就認出了尉洪籌和冷寂,一個在半年前見過,一個最近才見過的。
“是我老大爺。”若不是當時這位大爺相贈的砍柴刀,他們恐怕也不能順利地到達冰山,也就不會有後來冷寂也能憑藉着鑿痕上來。
“原來你也見過這位大爺。”冷寂到達巨龍冰山之前,也曾向這位大爺問過路。
“是很巧。”在這樣一個冰冷的冰山腳下,沒想到還能碰到這麼有緣的人。
“你們怎麼知道老漢我住在這裡?”又再看看他們這副狼狽的樣子,“你們這是出了什麼事?”
“恩。。。這事說起來有些複雜,老大爺可否在你借您的房間一用,讓我們先梳洗一下?”
“沒事沒事,你們隨便用吧。”農家人倒也大方。
幾人清清爽爽地出現在老漢面前時,老漢不得不詫異,這幾人的身份,看着絕非尋常。
老漢住的地方雖然離冰山腳已經有一段路,可還是感覺到一股寒冷,這跟在寒冰族真的是天壤之別。
同一個地方,竟還分出南北兩極的天氣。
“等我們離開冰山的地界,就不會這麼冷了。”尉洪籌體貼地把她整個人都包在披風裡,只露出一雙明亮的黑眸。
“恩。”
冷寂站在屋檐下,從懷中掏出一個哨子,放在嘴邊一吹,沒過多久,一隻信鴿飛至。
他將一張紙放進信鴿腳趾的一個小竹筒裡,再對其他人解釋道:“我已將我們下山的消息傳給王爺,相信不日就可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