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菱若是你身子沒好,就再多休息幾日。”
“不行小姐,雲菱是要報恩的,哪有讓你們照顧我的道理,而且那些傷早就好了。”
“那就好,原本我還擔心。”前幾天派人去打聽了張玉光的住處,結果消息是有,可是人卻和幾個好友遠行了,等到科舉放榜之日再回,那不得等上半年嗎!
雲菱搖搖頭,現在這樣的生活已經很好了,“能在小姐身邊我已經很開心,而且在京城,我還能有個盼頭,等到科舉放榜那天,張大哥就會回來了。”
嫿映笑了笑,心中羨慕不已,雲菱只要再等半年,便可與愛人團聚,那自己呢,不知何時才能和相公還有志兒一家人在一起?
嫿映住的院子算是冬暖夏涼,推開窗坐下,陽光灑進來,也不覺得熱,荷塘裡荷花開了滿滿一池,粉嫩粉嫩的花瓣,已經露出了碧綠的蓮蓬,還有一些花骨朵,含苞待放。
這樣的美景怎能不留下來,提筆在宣紙上作畫。
墨色暈染,筆畫流暢,活靈活現。
“這女人啊,以後要嫁什麼人,就必須要看清楚了。”
“可不是嗎,我剛纔聽了一陣,心裡頭可糟心了。”
日子閒散,畫畫的空檔不忘插句嘴,“瞧你們這一幅義憤填膺的模樣,說什麼悄悄話呢。”
“剛纔我和青玉去前頭拿東西,聽到幾個姑娘在討論一個人。”
嫿映不甚在意,隨意地在宣紙上作畫,眼睛也不擡,隨意的問道,“是什麼樣的人,讓你們這樣有心思去談論他呢?”
“就是前陣子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尉洪籌啊。”青玉嘴快的說道。
嫿映一愣,是相公的消息!這麼些天了,終於聽到他的消息,安耐下心中的激動,“你說說,是他什麼事情?”
“小姐聽了看彆氣惱。”
“我怎麼會氣惱,你們快說吧。”
“剛纔姑娘們都在說,尉大爺嫌棄糟糠,害得妻子慘死牢獄之中。”
雲菱接口,“是啊,聽說他的妻子之前還是跟他共患難的,卻不能同享福,這男人怎麼就如此喜新厭舊,昨晚纔去了對面的鳳儀閣喝花酒,好些人都瞧見了,待了整整一晚上呢。”
她們沒有看見嫿映越發沉下去的面容,“說實在話,我真是替那個女子感到不值得。”
“是啊,辛辛苦苦操持一個家,到頭來得了這麼一個下場,一座孤墳就是她的歸宿哎。聽說他們還有個兒子,還沒滿週歲。哎,可真是慘了,要我說,那女子也實在可憐,要是我,估計得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
而青玉和雲菱她們不知道,嫿映便是她們口中說的那個可憐的女子。
嫿映猛地將毛筆摔在桌上,厲聲何止她們,“夠了!”
兩人明顯嚇了一跳,何時見過嫿映發這麼大的火,“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你們別再說他了。”嫿映大喊,跌坐在椅子上,又一陣自言自語,“他不是這樣的,不是你們說的這麼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