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藝兒這話,鳳楓華覺得自己有種想要嘔吐的慾望。
當初剛懷孕的時候的那種噁心感又泛了上來。
“額……”她默默地看看李藝兒,又看看正攬着她的薄言,一時有些無語。
這李藝兒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薄言生氣的?
還有,她那一副很嬌羞,很善解人意的模樣是幾個意思?
這是打算踩着她上位?
鳳楓華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了。
這會兒,她頗有一種,自己是小三,人家是原配的既視感。
“呵呵……呵呵……妹妹說的是。呵呵……”鳳楓華尷尬地笑了兩聲,擡手輕輕拍了拍薄言的肩膀,“相公,我錯了,你別生氣哈。那個,我不是故意讓妹妹靠近你的。只是這裡不是擠得慌麼,要不相公先出去?”
她還真是討厭這種自己的男人被別人眼睜睜盯着的感覺。
尤其,李藝兒還一副教訓妾室的口吻。
丫丫的!她本來就是想玩玩的,可沒打算真把自家男人給玩出去。
薄言也沒有計較。
她本就不是真的生鳳楓華的氣。
方纔變臉,也不過是因爲那小女人居然將別的女人推到他的身邊罷了。
這會兒見她識趣地讓他出去,臉色便也緩和了下來。
擡手輕輕捏了捏鳳楓華柔嫩的小臉,薄言寵溺地笑道:“你呀,爲夫遲早要死在你手上!”
眼睜睜看着那道頎長的身影轉身出去,李藝兒眸底頓時閃過一抹懊惱和憤恨。
什麼叫不是故意讓她靠近的?
這女人說話,真是讓人厭惡地很!
“妹妹,你別介意啊。我家相公就是這個性子。來,妹妹不是要看我的孩子麼?”
李藝兒正暗自憤恨着,手腕突然被一隻柔嫩的小手輕輕握住。
這一握,李藝兒才注意到鳳楓華的手竟是那般光滑如凝脂,摸上去的手感,就好似是在摸着一匹上好的錦緞。
她早就聽說,安哥兒疼媳婦,家裡什麼活計都不讓她做的。
如今看來,果真如此了。
想到這裡,李藝兒又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一雙手。
身在貧困的農村之中,即便她家再有錢,也不過只是比普通人家稍微好過那麼一小點罷了。況且,她是女娃兒,生來便是要做許多活計的。
她的衣着打扮雖然比村裡的其他姑娘要好上一些,但這雙手卻着實不能與鳳楓華的相比的。
這會兒注意到鳳楓華的手,李藝兒心中的嫉妒越發旺盛了。
等着!
等她嫁給安哥哥,她就不用再受以前的那些苦了!
等她嫁給安哥哥,她的手,一定會比這個賤女人的手更柔滑,更好看!
鳳楓華此時並不知道李藝兒只看到她的手便想了這麼多。
她雖然是因爲李藝兒的攛掇纔過來看自己的孩子的。
但是這一看,她便不由得鬆了拉着李藝兒的手。
她的三個孩子脾性各異。
老大沉穩,老二機靈,老三調皮。
這會兒,她扭頭看去時,老二正朝着她伸出兩條小短胳膊,一副求抱抱的模樣,一雙眼睛也是咕嚕嚕地轉着,卻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嘴裡“啊啊”的叫着。
鳳楓華看着兒子,便覺得心一陣柔軟。
正要伸手去抱他,便見三女兒也扁着小嘴,“啊啊”地叫着,也朝着她伸出胳膊來。
這兩個孩子是比較好動的,也懂得表達自己的需求。
鳳楓華卻沒有再彎腰,而是將視線轉向了大兒子。
大兒子性格內斂,雖然聽到弟弟妹妹的叫聲,看到了他們兩人的動作,他卻並不動,只是一雙眼睛充滿渴望地看着鳳楓華。
鳳楓華有些無奈地擡手揉了揉眉心。
三個孩子的壞處就是,她不能厚此薄彼。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誰也不抱了。
“你們乖,自己玩哦。”鳳楓華溫柔地衝着三個孩子笑了笑。
李藝兒見她方纔還彎腰一副要抱兒子的動作,後來乾脆直起身來不動了,心裡疑惑:“姐姐怎麼不抱孩子呢?”
鳳楓華這會兒因着三個孩子心都軟成了一池水,況且李藝兒這問話只是表達着疑惑,並沒有敵意,她也便沒有在意,淡聲道:“我不能厚此薄彼。不管先抱了哪個,對其他兩個來說,都不公平。”
李藝兒心裡哼了一聲:“當然是先抱兒子了!那個不過就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管她做什麼!”
聽到李藝兒這話,鳳楓華的好心情頓時消失殆盡。
原本還想到多玩一會兒的。
這會兒,她卻是沒有了再繼續跟李藝兒交談下去的心情了。
冷哼一聲,她便徑直拉着李藝兒的手往外走去:“妹妹這種話還是對你娘去說吧!你也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而已,管你做什麼!”
說着話,已經將李藝兒拉出了屋子。
李藝兒沒有防備鳳楓華會突然變臉。
被她突然拽了出去,李藝兒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又聽到鳳楓華這話,李藝兒的臉色便更是黑沉了幾分:“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個丫頭怎麼能跟我比!”
李藝兒這會兒儼然已經將自己當成了言安的妻子,心裡早就想着等她嫁給言安之後,要怎麼磋磨鳳楓華的幾個孩子了,且她心思並不夠深,心裡這麼想着,自然而然地便脫口而出了。
她哪裡預料到,鳳楓華卻是因着她的話而徹底惱了:“是!自然是不能比的!”
鳳楓華冷哼一聲。
她這人最是重家人的。
如今,薄言和孩子們便是她的軟肋。
她決不允許任何人來詆譭!
李藝兒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踩到了鳳楓華的底線上。
聽到鳳楓華這話,她心裡還暗自得意。
看吧,本來就是不能比的!
然而,她眼中的得意還沒有完全釋放出來,便聽到鳳楓華冰冷的聲音:“因爲你壓根就不配跟我的女兒比!嬸子,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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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四字說完,鳳楓華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李藝兒一個人呆呆地站着。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個婆子走了過來,直接對李藝兒道:“這位姑娘,請吧。”
李藝兒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回事兒?
明明方纔那女人還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怎麼眨眼間就變臉了?
聽到婆子的逐客令,她的身爲微微一怔,這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