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戟冷哼一聲：“你若死了，這孩子......”
他點到爲止。
那老人猛地睜開眼睛：“還請大俠饒他一命！他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認爲我會留下這個禍患？”肖戟劍眉一挑，桃花眼中是滿滿的冷意和不屑。
老人一愣，眼中已含滿了淚：“難道終究逃不過這一劫麼？”
“肖大，不哭。”懷裡的孩子仇恨地看了肖戟一眼，擡起小手在老人的臉上蹭了蹭。
老人握住孩子的手，看着孩子純真的眸子，嘆道：“大俠該知道滎陽肖家。”
“你是滎陽肖家的人？”肖戟挑眉。
老人點點頭。
“你來這裡做什麼？瀲陽城如今已沒有肖家。”那就絕不可能是來走親的。
老人眼中閃爍淚光，看了看懷裡的孩子：“肖家47口，如今只剩我爺孫二人。”
華華蹙眉，急急問道：“什麼意思？”
老人哭道：“昨日晚，來了一夥人，肖家上下45口人都沒了。”
孩子見老人哭，便也嗚嗚地哭了起來。
肖戟眉梢一挑：“是內衛？”
老人點頭：“是梅花。”
“梅花？”肖戟蹙眉，“你確定沒有認錯？”
“沒有。是梅花！我看得清楚！”老人肯定地答道。
華華沒心情關注這個，忙問：“那你們府肖老爺呢？”
老人的眼淚流得更兇了：“老爺，老爺，老爺也沒了！沒了，都沒了，一場大火，整個肖府都沒了！”
懷裡的孩子也哭得越兇了。
華華沉默了，眸子中閃過一抹哀痛之色。
老人摟着孩子，又忙向肖戟和華華兩人磕頭：“兩位大俠，求你們高擡貴手，放我們爺孫一條生路吧！求你們了！”
“生路沒有！”
一聲冷哼，窯洞內的四人齊齊一驚。
老人擡頭看着肖戟，眸子中滿是決絕，似要與肖戟拼個你死我活。
肖戟和華華卻已經轉過身。
長劍一抖，一道寒芒劃過。
華華轉身：“你們先躲起來。”
老人這才明白，方纔說話的人不是肖戟，而是另有其人。
忙抱着孩子躲到了方纔兩人躲藏的地方。
華華手一抖，手裡便捏着一根紅色的蛇皮鞭。
“嗖”地一聲，一支閃爍着幽藍色光芒的箭羽從華華的臉旁擦過。
他一側身躲過。
密密麻麻的箭羽隨後而至。
肖戟已將他推到身後，手中長劍翻飛，在兩人身前劃出一圈銀光，如同一張盾牌，將所有的箭羽都擋在銀光之外。
華華眉頭一蹙，長鞭在空中一甩，發出“啪”地一聲，那條蛇皮鞭竟瞬間長長了三尺。
手腕翻飛，足有六尺長的紅色蛇皮鞭如同一條吐着猩紅信子的長蛇一般扭動着柔軟的身子，將光圈之外的箭羽吞噬入腹。
華華的手腕又是一轉。
長蛇引頸，將方纔吞下的箭羽，又朝着相反的方向吐了出去。
肖戟眸中一亮，眼中溢滿了淺淺的笑意。
外面傳來幾聲慘叫，箭羽少了片刻，便又更加來勢洶洶。
兩人一個攻，一個守，配合倒也還算默契，雙方一時間膠着在一處，雖隔着極遠，卻也是難捨難分。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孩子的呼聲：“肖大！”
華華忍不住回頭看去，手中動作一頓，肖戟這邊應對起來便有些吃力了。
她連忙回神，壓下心中的擔憂，重新舞動起長鞭，面色卻有了幾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