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我要對自己有信心!嘿嘿……”海峰說:“哎不過,話雖然這麼說,我還是心裡有些緊張啊……怎麼辦呢,你安慰安慰我……”
“我不安慰你,你去死吧!”我笑起來。
“滾什麼狗屁哥們,讓我去死,不安好心……我可不能死,我要爲雲朵好好地活着,我要好好工作,好好努力做事業,我要爲我和雲朵的明天創造美好的一切。”海峰說:“嘿嘿,我相信,總有一天,雲朵會像當初愛你那樣愛上我的,像我愛她一樣愛上我的……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堅信這一點哦……”
我聽了海峰這話,心裡有些感動,看看雲朵和秋桐,臉上也露出感動的神情。
海峰接着又說:“哎夥計,你這個大舅哥兼妹夫明天可要在雲朵家人面前多給我說好話啊。”
我忍住笑說:“嗯……怎麼說呢?”
海峰說:“我靠這個還用我教你?當初我怎麼在我爸媽面前說你好話的,你不知道?”
我說:“我不知道啊,你教教我……”
“你個弱智。”海峰說:“到時候你就使勁誇我啊,說我是個有理想有作爲有事業心的好青年,是個心地善良誠實可靠作風正派的好男人,說我是多麼有安全感多麼重情重義的。”
海峰喋喋不休地說着,我看看忍俊不住的秋桐和雲朵,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雲朵和秋桐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啊”海峰顯然聽到了雲朵和秋桐的笑聲,停止了喋喋不休:“你和誰在一起?”
我說:“我和秋桐還有云朵正一起吃飯呢,剛纔我是用免提接的你的電話。”
“切你個死鬼大舅哥兼妹夫,我暈我閃我遁”海峰接着扣了電話。
我看着秋桐和雲朵,大家又笑起來,雲朵笑得很含蓄,滿臉動容。
“哎真羨慕你們,明天晚上你們大傢伙在一起團聚,海珠肯定也去……可惜,我不能參加了。”笑畢,秋桐遺憾地說:“好久沒有見到二老了,真想去看看他們。”
“秋姐,以後還有機會的啊……等以後,我邀請你到我們家做客,到我們美麗的科爾沁珠日河草原去玩。”雲朵說。
“嗯……”秋桐帶着神往的眼神:“遼闊的大草原,多麼讓人嚮往……真羨慕你,雲朵,你有這麼美麗的家鄉。”
看着秋桐的神色,我不由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雲朵即將踏上從星海到大草原的火車,又想起過去的那個冬季,我和秋桐相依相偎在風雪中的草原上坐在馬拉爬犁上奔馳……
過去的時光,總是那麼讓人難以忘懷。
吃過飯,雨停了,我們結賬出了飯店,準備去開車。
車子停在飯店左邊大約50米的馬路人行道上,中間我們要經過一家日本料理店。
我們三人剛走到日本料理店門口,突然就和正從裡面出來的幾個人打了個照面。
大家彼此看到對方,都不禁一愣。
這幾個人是孫東凱曹麗趙大健和曹騰。
看到他們,我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們在秘密聚會商議什麼事情,此事一定很重要,雖然我已經深得孫東凱信任,但是,此次卻沒有我參加,不知是不是上次的事情辦砸了,這次不想讓我參加了。
秋桐看到他們,也不由怔住了。
而孫東凱曹麗趙大健和曹騰似乎比我們要愣地厲害,甚至臉上的神情都很尷尬,特別是孫東凱和曹麗,神色甚至有些慌亂。
面對這個僵局,我腦子快速轉悠了一下,接着就對曹麗說:“哎呀曹主任,真抱歉,你看我這記性,上午你告訴我讓我轉告秋總說孫總晚上要約幾個人一起吃飯,讓我告訴秋總參加的,當時我正忙着處理一個事情,心不在焉應了下,根本就沒記住,下午秋總帶着我和雲主任一起察看放假前的節日工作安排,我竟然就一直沒有想起這事來……這一見到你們,我纔剛想到……真對不起啊……”
邊說,我邊衝曹麗使了個眼色。
曹麗一下子就領悟過來,接着就說:“哎你看看,你這個易克啊,孫總說想約發行公司的幾個同志一起坐坐,晚上吃個便餐的,還特別提到了秋總,我一大早遇見你順便就告訴了你這事,讓你轉告下秋總,你當時正忙地不可開交,我以爲你記住了……你怎麼就忘記了呢……剛纔吃飯的時候孫總還說秋總不給他面子不參加,原來是你忘記了啊,那孫總可是錯怪了秋總了……也怪我啊,我該親自通知下秋總的。”
曹麗的腦瓜子轉悠地夠快的,這是她的特長。
孫東凱這時臉色緩和了,笑着說:“原來叉叉出在易克這裡啊,那我剛纔是錯怪秋桐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趙大健和曹騰這時忙點頭:“是啊,是啊,秋總原來不知道,這不知者不怪哪。”
幾個人配合地似乎天衣無縫。
秋桐這時笑着:“哦……那可真遺憾,領導請客沒撈着機會參加……孫總多多原諒。”
孫東凱說:“我是想了解下發行公司最近的工作情況的,同時聽聽大家對下一步工作的想法,順便請大家吃頓飯,呵呵,不過,今晚你這個發行公司的老闆沒來,我也沒問什麼,就是隨便拉家常了。”
秋桐說:“節後我一定抽專門時間去給孫總彙報。”
經我這麼一攪合,大家之間的尷尬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似乎都覺得這樣說很合理很和諧。
然後,大家分手,臨走時,孫東凱帶着滿意的神情衝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的微笑和點頭包含着什麼,他似乎覺得我關鍵時刻給他解了圍,覺得我不負他對我的栽培和信任,覺得我毫無疑問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我和秋桐雲朵上了車,先送雲朵回去。
送完雲朵,接着送我。
“易克,你今天腦瓜子反應真快。”秋桐邊開車邊說:“要不是你這麼一說,孫總他們還真有些不好下臺了,不好解釋幾個人爲什麼在一起了。”
我說:“這麼說,你根本就沒相信我剛纔說的那些話?”
“你以爲我傻啊,你剛一說那些話,我就明白你的用意了。”秋桐說:“既然他們配合起來了,那我也就配合就是了,大家一起演戲,都演得不錯。”
我笑了下:“我不明白他們幾個怎麼湊在一起了,不知在幹嗎?”
“想那麼多幹嗎,累不累?”秋桐說。
“不累,他們監督我們,特別是見到你,神情很尷尬,還有些慌亂,我覺得這幾個人一定是在搗鼓什麼事。”我說。
“你說,他們在搗鼓什麼事?”秋桐說。
“我不知道。”我說。
“不知道你瞎猜什麼?這幾個人私下關係比較好,曹麗是孫總的辦公室主任,趙總是孫總的黨校同學,曹騰是曹麗的堂弟,幾個人在一起吃飯,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好猜疑的。”秋桐說。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仍覺得不正常。”我說。
“不正常又怎麼樣?”秋桐說:“你不要費盡心思去想這些,更不會要去參與進去什麼。我不希望你攪合進集團的內部鬥爭裡去。”
我知道秋桐的心裡是爲我好,她擔心我攪合進去無法脫身,或者深受其害。
“有些事,其實你心裡很明白,只是你不願意和我說!”我冒出一句。
秋桐轉頭看了下我:“我明白什麼?”
“你自己知道!”我說。
“我什麼都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好好幹自己的本職工作,看好自己的門,管好自己的人!”秋桐硬邦邦地說。
我沒說話,沉思着……
“集團內部的人事和關係非常複雜,有些事,你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一會兒,秋桐放緩了語氣:“今晚他們在一起,是有些不正常,只是,我們無法去知道到底會有什麼事發生,既然不知道,那麼,乾脆,就不要多想了,想多了,會很累腦子的,只要我們自身站得正,走的直,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什麼。”
我點點頭:“好吧,算你說的對!”
“本來就是我說的就對,什麼算我說得對。”秋桐笑了。
我沒有笑,我不知道孫東凱之流到底在策劃什麼陰謀,我想秋桐也不知道。秋桐不讓我去想這些事,說自己也不願意去想,但是,我知道,她不可能不想,她只是不願意讓我覺察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不願意我被捲入進去。
送我到小區門口,我下車,秋桐衝我笑了下:“假日愉快,節後見!”
我笑着衝秋桐揮了下手:“6號見!”
秋桐笑笑,開車離去。
看着秋桐的車子離去,我剛要往小區裡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哥”
回頭一看,海珠正慢慢地走過來,夜色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阿珠,你剛加班回來啊,我也剛回來。”我笑着說。
海珠走到我身邊,理都不理我,看着秋桐開車離去的方向,說了一句:“依依惜別啊……”
“你說什麼?”我看着海珠。
“沒說什麼!”海珠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今晚過得很開心吧?”
“今天……我和秋桐還有云朵一起到下面察看工作了,晚上一起吃的飯,在韓國燒烤店吃的,剛吃完,就回來了。”我忙說。
“我又沒問你那麼多,你忙着解釋什麼?”海珠看了我一眼,轉身就往裡走。
看着海珠的背影,我心裡嘆了口氣,忙跟了上去。
回到宿舍,洗漱完,海珠上了牀,向裡側身躺着,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