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遊故里,荒草悽悽杜鵑啼

這一行人不知是何來頭,看他們一個個穿着官兵服飾,十有八|九是朝廷的人,兩名‘侍’默默‘抽’刀在手,做好了禦敵的準備。。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聽見動靜,沈思有心探頭出去瞧瞧狀況,可還未起身就被辜卓子擡手攔了下來:“公子,一切務必小心行事!”

那爲首的將官見無人應答,擡高聲調又問了一遍:“車內可是沈念卿沈公子?末將奉王爺之命,特來恭迎公子返回晉陽。”

王爺?是衛守之!沈思心頭忽地騰起一片光亮,來不及想太多,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衝了出去,喜悅而急切地一把掀開氈簾……那馬上的人眼生得緊,非但不是晉王屬下,以前更從未見過。

沈思臉上的笑意漸漸斂起:“尊駕是哪一位?”

那人抱拳在手恭敬有加:“末將襄樊郡王麾下從五品副千戶張佑寶,特來恭迎公子返回晉陽。”

沈思心頭那團光亮一點點暗淡了下去,既然衛悠派了人來“恭迎”他返回晉陽,那也就是說,晉陽現如今已經完全掌握在衛悠手中了……敗軍之勢,勢如山崩,或許從衛悠以親生弟弟的‘性’命作爲‘誘’餌暗度陳倉運兵晉原開始,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沈思痛苦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復又緩緩睜開,目光清冷:“我若不從呢?”

那張千戶似是早有準備:“公子神勇無敵素有盛名,末將等自不敢強加脅迫,且公子乃是王爺貴客,須當以禮相待纔是。然上命不可違,臨行之時王爺有言在先,如若末將五日之內請不到公子返回晉陽,便以晉王妃與緋紅郡主的項上人頭祭旗,如若末將十日之內請不到公子返回晉陽,便血洗晉陽城,如若末將一月之內請不到公子返回晉陽,這教這晉原境內秀麗山河悉數化爲焦土。”

一時之間沈思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更不敢相信這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衛伯齡。十二初相見,軒窗一瞥驚鴻現,他所認識的那個衛伯齡睿智敦厚、忍辱負重,而今的衛伯齡卻是如此狠毒殘暴,冷血無情,回頭想想,他當初竟然會爲了這樣一個人去斬石盟誓,甘願助起成就大業,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對於沈思來說,想衝破眼前的重圍十分容易,可衛悠所設的那道看不見的樊籬,纔是他真正無法逾越的。衛悠不愧是個好獵手,知道什麼樣的繩索最能困住他這頭野‘性’難訓的猛獸,王妃與郡主,晉陽城內無辜百姓,晉原的大好河山,他一樣都不能捨棄,所以他別無選擇,不管願不願意,不管等在前頭的是刀山火海還是車裂凌遲,他都只能乖乖遵從衛悠的意願,被“迎接”回晉陽。

沉‘吟’片刻,沈思苦笑着搖了搖頭,轉身朝辜卓子及兩名‘侍’衛各自深施一禮:“辜先生,二位大哥,承‘蒙’照顧無以爲報,咱們就此別過吧。若諸位仍願繼續前往同州,若諸位有幸尋到晉王,煩請幫沈思捎句話——攬月山巔,紅崖頂上,銜杯相候,死生契闊!”

這可能是個註定帶不到的口訊,這約定可能永遠不會有人赴約,可對他來說,只要一天沒有親眼看到晉王的屍體,就可以自欺欺人地認定晉王還活着,哪怕這希望再渺茫,也足以支撐他去面對任何難關與困境。

他要活着,活着等晉王回來。

短短數月,繁華的晉陽城已是斷壁頹垣一派凋零,長使孫如商戰死,王妃、郡主成了階下囚,太監總管胡不喜搖身一變,做起了襄樊郡王腳邊搖着尾巴‘舔’鞋底的狗奴才。

行至晉陽城外,衛悠如他所言一般真的來“恭迎”沈思了,那張臉上帶着一如往昔的溫潤笑容,舉止親厚言辭熱絡,絲毫不見戒備與怨恨,好像之前沈思親手斬殺他胞弟的事根本不存在一般。

衛悠走上前去親自扶了沈思步下馬車,嘴裡不忘噓寒問暖道:“日夜兼程累壞了吧?我已命人備下你最中意的酒菜,稍後便爲你接風洗塵。”

“不必了,”沈思平靜地回絕了衛悠,“我想先見見王妃和郡主。”

如果此刻手中有劍的話,沈思無法確定是否能控制住自己不一劍割斷對方喉嚨——可事實上他並不能這麼做,王妃和郡主還在衛悠手上,就算他脖子再硬,也只能乖乖受制於人。

衛悠玩味地扁了扁嘴:“既然如此,那就先去見上一見,讓你安安心吧。酒咱們晚些時候再喝,還像從前一樣,把酒暢談,抵足而眠,豈不快活?”

沈思搖搖頭:“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從前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人,纔會誤將你引爲知己,今時今日你我已是楚河漢界壁壘分明,那些虛情假意的戲碼,不演也罷。”

“看錯了人?哈哈哈……”衛悠笑得滿面‘春’風,“念卿啊,愚兄又何錯之有呢?我只不過是憑本事將那些原應屬於我的東西取回來而已。這權勢,這江山,這皇位,連同念卿你這個至‘交’兄弟,原本不全都是屬於我的?”

沈思冷笑:“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當年我心甘情願信你、助你、冒死救你出寧城之圍,只因你是個磊落漢子,雖身負血海深仇卻行事坦‘蕩’,到如今我才知道,你可以眼都不眨地出賣同胞手足,利用至‘交’兄弟,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全是‘陰’謀與欺騙!”

聽了沈思對自己的評斷,衛悠非但沒有半點氣惱,反倒一臉的怡然自得:“說我欺騙你利用你,我那晉王叔父當日以‘義子’之名強行帶了你在身邊,何嘗不是欺騙與利用?你隻身赴會來竊取我的兵符、綁走我家三弟,何嘗不是欺騙與利用?要怪,只怪你認賊作父,竟要爲了叔父大人與我爲敵。不是我要利用你,是你送上‘門’來給我利用,‘逼’着我不得不欺騙你。”

見沈思並沒有接話的意思,他又語重心長地勸道:“我知你心中有氣,念卿,你是個聰明人,何必自尋煩惱呢?三弟之事,我就當從沒發生過,那小皇帝殺你父兄誅你滿‘門’,我自會替你報了這個大仇,從今而後,我照樣以兄弟之情待你,待我登基坐殿那日,便是你封侯拜將之時,你我兄弟從此後千秋萬代,共享榮華……”

沈思沒有再去聽衛悠都說了些什麼,他的目光越過衛悠肩膀,緩緩落在後了背後巨大的城‘門’上,城‘門’是上好紅松木製成,外頭包裹着鐵皮,嵌了銅釘,‘門’上懸掛着椒圖,那是龍的第五子,其狀如蚌,鋪首銜環,‘性’好閉,可逐妖驅邪避禍求福……然而這一次,它沒能替晉王守住自己的家園……

王妃仍住在她先前的院落裡,院中陳設皆未改變,只是丫鬟僕從們都不知了去向,‘門’外還增設了許多全副武裝的看守,裡頭的人出不來,外頭的人也別想進去。

衛悠雖然沒有限制沈思的行動,但也指派了自己的親信‘侍’衛尉遲升寸步不離跟在他左右,美其名曰“護其周全”,說白了其實就是用來監管他的。沈思說不清衛悠費盡心思一定要拘自己在身邊的目的,但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暗含着對晉王的妒恨,晉王擁有的一切,衛悠要麼想方設法去得到,要麼徹底毀掉。所以衛悠是一定不會善待王妃和郡主的。

緋紅郡主一見沈思,眼圈兒立刻紅了:“念卿哥哥,你爲什麼沒有和父王在一起?父王是不是已經……”她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何時嘗過這階下囚的滋味。

沈思‘揉’‘揉’她額頭,笑得艱澀:“沒有,只是兵荒馬‘亂’的,走散了。他會來找我們的。”

郡主雖然刁蠻任‘性’無法無天,可起碼的察言觀‘色’還是會的,分得出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善意的謊言,她點點頭,試着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可終究還是抑制不住洶涌的淚水:“我娘她……病得很重……怕是……怕是……”郡主再也說不下去了,一頭撲進沈思懷裡放聲大哭,“我真沒用,除了闖禍我什麼都不會……連自己的孃親都保護不了……”

沈思很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嘴巴動了動,最後只是用手輕輕拍了拍郡主的後背。他又比郡主好多少呢?除了拖累晉王,他什麼都做不到……連自己的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

寢室之內寒意透骨,深秋時節,窗縫裡呼呼灌着冷風,熱湯熱茶一概沒有,桌上只有壺涼水,也不知是擱了多久的。王妃昏昏沉沉躺在‘牀’上,病得形容枯槁面如死灰,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聽見動靜她緩緩睜開眼睛,掙扎着想要起身,可折騰半天還是無力地倒了下去。沈思急忙過去扶住王妃,爲她添了個軟枕在背後靠着。王妃喘息片刻,握住沈思的手,笑容依舊溫柔慈祥:“念卿你回來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把緋紅‘交’給你,我也能閉上眼了。”

緋紅守在一旁又急又氣:“孃親不要說喪氣話,您的病只需安心靜養,很快就會好的!”

王妃只是笑笑,並未反駁,又接住對沈思說道:“當日我極力阻止緋紅與你那小跟班金葫蘆‘交’好,並非我嫌貧愛富,我是不想‘女’兒也步了我的後塵啊。可如今想想,我是不是做錯了呢?設若當日允了她下嫁於金葫蘆,天高海闊的去做一對平凡夫妻,可不比如今好上千百倍?是我糊塗啊……”

沈思搖搖頭:“夫人不要這樣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您的一片苦心,相信不止是郡主,就算金葫蘆……他也不會有半分怨言的……”

纔剛說了幾句話,王妃便支持不住了,伏在那氣息奄奄。

沈思留下緋紅郡主照顧王妃,自己出‘門’去想找個大夫,可無論‘門’前的尉遲升還是‘門’外的那些看守,都對他的請求置若罔聞,沈思無奈只好去找衛悠。

到了衛悠暫居的寢殿‘門’前,一羣人‘亂’哄哄正在撤換上方的匾額,指揮這事的不是別人,正是太監總管胡不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無論如何瞧那閹人不起,沈思也只好客氣地喚了一聲:“胡公公。”

胡不喜轉過來鼻孔一哼:“呦,這不是沈公子嗎?可是想來面見王爺千歲?不巧得很,王爺千歲因事外出了。”

沈思耐着‘性’子打聽道:“那敢問襄樊郡王何時能夠迴轉?”

胡不喜幽幽翻了個白眼,看也懶怠看他:“王爺不曾知會,咱家哪裡會知曉。”過了會功夫見沈思還站在原地並未離開,他“啪”地一口濃痰啐在沈思腳邊,“手腳都麻利點兒,一個個優哉遊哉的,都當自己是主子爺們兒嗎?也不撒泡‘尿’照照,沒得礙眼!”

吃了個大大的閉‘門’羹,沈思也只好無功而返了,走不多遠,忽聽有人在背後叫他:“沈公子……”

聲音似有些耳熟,沈思慢慢轉過身,背後站着一名矮小消瘦的男子,原來是牛黃……不,如今應該喚作賀千帆賀大人才對。

見沈思並沒有開口的意思,牛黃略有些尷尬地清咳了一聲:“公子可是爲了王妃就醫一事而來?”

沈思遲疑着點點頭,仍未開口。

牛黃嘆了一口氣,走近幾步壓低聲說道:“實不相瞞,前些時候在下曾偷偷潛進去探望過王妃娘娘的病情。娘娘素來體弱,再兼常年鬱結難舒,內裡早已耗損過甚,而今以近半百之齡突逢變故,身心實在難以爲繼,終究只能是燈枯油盡‘藥’石無靈了……”

“你必是在誆我!”沈思實在不願相信牛黃的一席話,可他也知道,對方確確實實沒有任何說謊的理由。

牛黃無奈地搖搖頭:“不管公子信與不信,昔日身處王府時,公子與王妃、郡主的善待之情賀揚從來不曾忘記,但凡有辦法救治王妃,在下一定傾盡全力,只可惜這治病……治不了命啊。依在下之見,其實讓王妃娘娘早些去了,反倒可使她少受些苦楚。”

沈思垂首沉默片刻,勉強朝着牛黃牽了牽嘴角:“無論如何,我且代王妃與你道聲謝吧……”

自那日與沈思說過兩句話後,王妃一直處在昏‘迷’之中,直到第三日的晚間,她忽然醒轉,醒來後便眼神清明地召喚緋紅,說自己睡了多日,邋邋遢遢的實在不像話,要緋紅幫她上裝梳頭,還要換一身乾淨衣裳。

緋紅喜出望外,以爲孃的病見好了,沈思卻知道,這是迴光返照的跡象,王妃怕是大限將至了。

在滿櫥的衣衫當中,王妃特特選了一件紅褂子,還要緋紅幫她在鬢邊簪了一支銀絲攢紅寶石珠子製成的海棠‘花’。裝扮停當,她氣息漸漸弱了下去,此時緋紅終於察覺到了什異狀,捂着嘴巴極力忍着,生怕哭出聲來教娘傷心。

王妃安靜躺在那,‘胸’口幾乎看不出起伏,她眼睛直直盯着上方,嘴裡不斷小聲喃喃:“鞋……我的鞋……”

緋紅郡主急忙拾起‘牀’邊的鞋子,幫她穿在了腳上,可她還在哆嗦着嘴‘脣’喃喃不已:“我的鞋……鞋呢……”

緋紅不知所措地望向沈思:“念卿哥哥……”

沈思猛然想到了什麼,問郡主:“夫人房中貴重之物都收在哪隻箱子裡?”

緋紅略一思索,快步走到裡間,打開一隻雕了海棠‘花’紋的紅木箱子:“應是這一隻了。”

沈思來不及多做解釋,直接上前動手翻找了起來,在箱子最底下,終於給他翻到一隻青緞子包裹,包裹中藏着雙手工縫製的男子布鞋。那鞋做得實在‘精’巧,每一道壓痕,每一個針腳,都是那麼的工整勻稱,看得出做鞋之人對它傾注了無數心血,只可惜年月太久了,白‘色’的千層底已經微微泛了黃。

沈思將鞋子輕輕送入王妃的手裡,王妃來來回回撫‘摸’了好幾遍,又將鞋子緊緊按在自己的‘胸’口,臉上帶着滿足又嬌羞的微笑,像個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少‘女’。

“我要走了念卿,青哥來接我了……往後緋紅的事就由你來‘操’心吧……”她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快聽不見了,“我手笨,於‘女’工上頭沒什麼天分,也不知道這鞋……青哥穿上……合不合腳……”

是夜二更十分,風雨驟起,於風雨聲中,王妃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面上猶帶笑意。天人相隔十數載,至死總算是團圓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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