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不再說話，認真看起了一本俄文雜誌，遇到不解的地方，會翻找着俄語辭典，遇到好造句，還會用筆把它寫下來，或劃條橫線，或擇錄在筆記本上。
學菲的目光朝他下身投去時，心中不由一沉，一種少有的內疚顯於臉上。
學菲心情變得激動起來：“寒露，我能與你說句話嗎？”
寒露沒有擡頭，只是對着她說：“什麼話？你說吧。”
學菲說：“我愛上了你，要嫁給你。”
寒露擡起頭注意學菲，學菲一生戎裝，顯得氣宇不凡，敞開的領口中襯着乳白色綢紗巾，身材修長，壁玉般皎潔的面龐上，嵌着一對大眼睛，烏黑髮亮的頭髮，顯示出她的美。
寒露看着她說：“我不會接受你感情的饋贈。以後請你不要再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我不是同情你。”學菲解釋道：“我是由衷……”
寒露打斷學菲話頭：“請你走開吧，我不會讓你同情的。”
“你救了我……可是……”
“給我聽着，不要再說了。”寒露不高興地打斷她的話頭，“當時是戰鬥，你是我的戰友，救你是本能應該的反應。聽懂嗎？我救了你，出於戰友情，我不需要感恩。”
“我……”
“聽不聽由你。”寒露說完再也沒有理睬她。
寒露的表情冷漠到了極點，使學菲無法再說什麼。她在想既然說出的話，一定要嫁給他，必須去做到。
當寒露回到病房，高政委已經在病房中等他倆了，從窗臺前轉過頭。
“寒露。”高政委熱情地迎過來，緊緊地握住了寒露的雙手，四隻大手是那樣的有力。
寒露開門見山的說：“高政委，警隊在我身上已經化費了許多錢，身體到現在仍不見好轉，我已經問過鍾大夫，他說我只有萬分之一的治癒條件，我也想把雙腿治好，哪怕治好一條腿也行，可是沒有用。再這樣住在醫院裡賴着不走，我的良心會不安的，只能是種可恥的浪費。”
寒露的雙目變得炯炯有神了，顯示出鋼鐵般的毅志。
寒露的舉止震驚着學菲，更加叩響了她的心扉。
寒露繼續說：“高政委，我能再增加組織負擔了。”
一陣清風吹拂，掀起懸着藍色的窗簾，也帶進了一束陽光，使病室內更加靜謐了。
“黨委已經把你要求出院申請認真研究過了。”高政委很感情的雙手搭在寒露的雙肩上說：“也和醫院取得聯繫，專家特地爲你的雙腿恢復進行了專門的研究討論，認爲治療好你的雙腿，只能是奇蹟出現，並表示出極大的遺憾和無奈。我們黨委做出一項決定，讓醫院再對你的身體進行一次全面檢查，如真的沒有了希望，暫時同意你的出院申請，以後你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找我們黨委組織。”
寒露很感動：“謝謝組織和領導的關懷。”
“你今後的生活，黨委也做了安排，把你留在省城。”高政委直截了當地說。又有着擔心地說：“可你今後生活怎麼辦？誰來服侍你的生活？你有女朋友嗎？”
“有。”寒露直接回答，“她是城市中的嬌貴女孩，不能吃苦的女孩。”
“寒露，不能太主觀，有些女人看上去嬌氣，可做起事情來一點也不比那些高大威猛的女人差，也不比那些大老爺們差。”高政委稍頓了一下：“寒露，把她的名姓告訴我，組織會出面做你女朋友的思想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