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有精力罵人,顯然是沒事的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那人笑道。
夏冬兒白了一眼轉身要走人,卻聽大寶瘋狂的吼叫起來,那人走出了兩步,回身一看大寶那架勢,嚇的轉身就跑。
“大寶!”夏冬兒喝了一聲,那人也真是的,看着姿態閒雅,跑起來卻跟大馬猴似的,簡直就是毀三觀。
大寶還在吼叫,見那人逃跑就想要去追,可這邊主人又喝令讓它安靜,把它急的直打轉,狗本來就是你越跑它就越想追的東西,眼見那人跑遠,也顧不得夏冬兒是如何的呵斥它了,汪汪吼叫着就衝那人追去。
“大寶!大寶!”
大寶竟然沒聽夏冬兒的話,徑直向那人追去。
“大寶!”夏冬兒跺腳,氣急的也追了過去,大寶不是一般的狗,它比狼都要兇猛,要是惹急了它,不死也傷。
於是就見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先是一衣着華麗的男人飛快跑過,緊接着便是一條如狼般兇猛的大狗追來,人們望去,紛紛低嘆,這大狗,要是追上了估計不要斷脖子也要咬斷腿了。
還沒嘆完,又見後面追來一女子,這女子更是奇怪,不但去追一條狗,還不停的喊着大寶大寶的。
夏冬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話說那人跑的可真是快,看來也是會些拳腳的吧?否則咋會有這麼好的體力呢?
那人跑過鬧市,進了一條街道,大寶不停的追,眼看就要追上,那人卻用力一躍,上了屋檐。
我靠,果然是有功夫的,還是輕功!
大寶不會飛,就衝着屋檐上不停狂叫,那人低頭冷笑一聲:“笨狗一隻!”
尼瑪!大寶似乎聽的懂,立刻呲起了牙,敢罵它是笨狗,這人是不要命了吧?
夏冬兒正追上,氣憤的扶着牆大喘氣,喘了幾下,她叉腰低喝:“大寶,你瘋了?你想讓我跑死啊?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把你丟了,你讓我上哪兒找……”
突然夏冬兒一怔,叉在腰上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腰,艾瑪,她的荷包呢?
那裡面可是有近千兩的銀票呢!
她着急的將全身上下找了一遍,卻根本不見荷包的影子,腦中恍然閃過剛纔街中的那一撞,目光上移,落在了屋檐上的茶綠身影上,就說沒她的命令大寶不會瘋了一樣的去追人,原來是大寶發現了這人偷了她的荷包。
艾瑪,原來小偷也可以是這樣的,太傲嬌了吧?
只是再帥又有什麼用?還不就是個下賤的小毛賊?她將手伸出,蔑視道:“拿來!”
“什麼?”那人厚顏無恥的反問,“姑娘追着我跑了幾條街,到底是想問在下要什麼啊?你想要什麼你直說啊,何必放狗猛追在下呢?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姑娘暗戀在下,見到在下就猛追呢!”
夏冬兒嘴角抽了抽,我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只見她再次叉腰,瞪着那人使勁的磨牙,無奈人家是在屋檐上,她
不會輕功,四處有沒有什麼樹木可攀爬,她上不去就沒辦法制服他,這可怎麼辦呢?
大寶趴在夏冬兒腳邊,衝着屋檐上叫喚,屋檐上的人卻是一副優哉遊哉的神態俯視着她,磨牙聲再次響起,就聽她惡狠狠的說道,“瞧你那一副人渣樣,我暗戀你?噁心的孃親抱着噁心哭,你知道爲什麼嗎?”
屋檐上的人猛咳兩聲,他明明就是一副人見人愛的帥氣模樣,她竟然罵他是人渣?雖然人渣是什麼他還不太明白,可是明顯的,那人渣兩字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對他的樣貌甚是滿意的,不管他走到哪裡,見到他的姑娘立刻就會變成一副花癡加白癡的樣子,就像剛纔在街上那樣的,他也一直以此爲樂,哪裡知道,今天竟然會遇到她?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鄉下丫頭,不但沒被自己的樣子迷惑,還敢罵他是人渣?
罵他是人渣也就算了,還說什麼噁心娘心哭什麼的,她到底都在說些什麼啊?他疑惑,轉而問道:“爲什麼?”
夏冬兒冷哼一聲,“因爲噁心死了!就你這樣的,你要是敢下來,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打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越是帥氣的人就越是在意自己的形象,夏冬兒這麼說,就是爲了要激怒他,只要他生氣了,憤怒了,那他就一定會下來跟她辯論,只要他下來,哼,憑自己的拳腳,打不死他也能打殘他!
哪裡知道,她的小算盤似乎被他看穿,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哈哈大笑起來,她罵他是人渣,說他噁心死了,這樣都不能讓他生氣的?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被虐狂?
“哈哈……真是有趣!”那人不停的大笑,原來噁心的孃親抱着噁心大哭,是因爲噁心死了,真是有趣!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過這麼有趣的話。
夏冬兒咬牙切齒,“你這人腦子有病吧?”
那人停了笑,低頭仔細的打量起下面的這一人一狗,只見她穿着一件略微簡單的素白長裙,粉白色的絲線在裙邊繡出了幾朵寒梅,一條同色的長絲帶緊緊纏在腰間,勾勒出她的纖纖細腰後,又打了個蝴蝶結,蝴蝶結帶子一直延伸到了裙邊,不僅顯出了她窈窕的身段,同時還給人了一種清雅的感覺。
她潔白的皮膚,彎彎的細長眉,大大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小小的粉嫩櫻脣微微輕啓,一頭長髮挽起,幾朵白色小花輕輕別在髮髻上,耳邊幾縷長髮鬆散,明明不起眼,卻是有着一種別樣的風采。
其實細細看來,這女子倒也是妙人兒一個。
夏冬兒被看的發毛,瞪着眼睛罵他:“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再看小心我挖你眼珠子出來餵我就大寶!”
屋檐上之人收回目光,嘴角噙着笑,“美女見多了,像你這樣兇悍的還是第一次見!”
“兇悍?你丫的給老孃下來,老孃肯定打不死你!”她兇悍?她兇悍還被偷了荷包,若是不兇悍豈不是連荷包帶人都要被偷了?
“你纔多大啊,就當人老孃了?”屋檐上的男子咂吧咂吧了嘴,一副無奈的樣
子搖頭,顯然,他是不可能被她打死的,所以這句話的重點就被他放在了‘老孃’二字之上。
下面站着的夏冬兒氣的想要跳腳,這人還真是沒臉沒皮,明明一副富家子弟的樣子,幹嘛要來偷她的荷包啊?
富家子弟?想到這個詞,她突然眯起了眼睛,腦子裡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來。
一旁的大寶嗚的一聲趴在了地上,主人的眼神好可怕,以它的瞭解,這可是極其危險的信號。
“我再說最後一次,拿來,否則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屋檐上的人看她低吼,就如同一頭暴怒的小獅子,頓時只覺好玩,他堂堂一個王爺,又生的風流倜儻,不管走到哪裡都是最吸引女人目光的人,可他偏偏沒有吸引到她。
兩眼,她也就是隻看了他兩眼便將目光移開了!
他心裡不服,於是趁她險些跌倒而順手取了她腰間的荷包,聲明一下,他金書垣堂堂一個王爺,那麼會看上她的荷包?只不過是想懲罰她一下而已,誰讓她沒有多看自己一眼呢?
這想法夏冬兒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一定大罵一聲:蛇精病!
目光又移到那隻狗身上,她的狗厲害,他從它的樣貌和神態中便可看出,所以他得手了,也成功的將她引到了這人跡稀少的小巷中。
金書垣從懷中取出一個梨花白色的荷包,揚在手中笑道:“哈哈,你能怎麼不客氣?”
夏冬兒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果真就是他偷了她的荷包,這廝竟然還敢拿出來在她眼前大搖大擺的晃悠着,這,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示威,他在向她示威,他在挑戰她的怒火。
磨牙,夏冬兒除了磨牙就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她的怒氣了,這廝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問她能怎麼不客氣?
“還真就是你偷的,哼,看你一副噁心的樣子,果真不是好人,小小一毛賊罷了,還學人家富家子弟穿的那麼奢侈,還掛玉佩,哦,那玉佩不會是假的吧?要不就是你偷來的?你……”
夏冬兒正罵着,突見大寶站起,她一怔,附近有人!
不遠處,藏身隱秘的黑衣人目光一緊,這女人竟然敢罵他家主子是小偷?真是太大膽了!他手中劍微微晃動,用目光詢問屋檐上的主子是不是要動手滅了她。
屋檐上的金書垣正有趣的聽她罵着,突見暗處有人動了一下,他連忙一個怒視制止:你要是敢殺了她,回去本王就殺了你!
暗處黑衣人一個哆嗦連忙將手裡的劍收回,自家主子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而且他的嗜好也越來越奇葩了!
夏冬兒順着金書垣的目光看去,卻是什麼人都沒看見,她又將目光移回,生氣的低吼:“喂!你快點把荷包換給我!”
“啊?什麼?把什麼還給你?”金書垣裝迷糊,然後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荷包,故作恍然,“哦!你說這個啊?這個是你的嗎?”
磨牙,夏冬兒突然發現,她今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磨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