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沒有……背叛我……我們兩個,咳咳……什麼關係都沒有……”我的聲音可以用氣若游絲來形容了。
哪知我這句話說出口,反而把賀一凡給惹惱了。
他煩躁的一腳踹到了旁邊放着的空椅子,椅子飛出去一米撞在了牆壁上,椅子腿竟然就那麼斷了。他狠狠的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兩端,瞪着血紅的眼睛衝我喊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自找的?哈哈……哈哈哈……真可笑,我是自找的?!”
我不敢再說什麼刺激他的話,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賀一凡像是想起了什麼,放下了手點着頭說道:“哦,對了,對了,還有這個……”
他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瓶子裡裝着黑紫色的濃稠液體。伴隨着他激烈的情緒,那並不滿的液體沿着玻璃瓶子的壁沿晃動着,留下了一絲痕跡。
那些痕跡是紫紅色的。
經驗告訴我,這不是一瓶什麼好東西。
賀一凡扯着嘴角笑着,拿着這麼一瓶東西衝着我走了過來,他的手提着瓶口露着瓶身,拿着瓶子在我面前輕輕搖晃着對我說道:“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渾身無力難受?呵呵,黎瑾果然有辦法治你呢,你知道嗎?你吃下了你自己的詛咒。”
“我……詛咒?”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是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順着我的眉毛、眼睛、臉頰流了下來,還有汗滴落在了我的眼睛裡火辣辣的疼。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除了渾身無力,多餘的感覺一點沒有。可額頭上的汗珠又讓我感覺,我是否正在經歷着巨大的疼痛?
不能說我是沒有知覺的,起碼鹹鹹的汗水落在眼睛裡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我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黎瑾說王文靜肚子裡的東西,起碼要再過一陣子纔會出來。一旦那東西出世之後,王文靜就會枯竭而死,瞬間被那東西啃噬個精光。”賀一凡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如果讓那個厲害的小東西自己出來的話,我們都拿它沒有辦法,反而還會成爲它所需要的營養。你說這樣的東西,是不是需要約束?”
大量的出汗讓我的嗓子變得越來越乾燥了,我費力的擡頭看着他問道:“你們……對王文靜……做了什麼?”
“你竟然會關心這個!”賀一凡做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現在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雖然臉還是白白淨淨的溫柔模樣,可是卻異常的神經質。
他哈哈大笑了兩聲接着說道:“你詛咒了王文靜,害大家變成了現在這樣,你倒是反過來關心起她了?你果然如同黎瑾所說是個厲害的角色,當初大家誰都沒有看透你。”
我越是想要和他辯解,嗓子就越是疼痛的說不出話來,嘴脣乾澀的已經裂了紋,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口腔裡。
我能夠做到的,就是微弱的搖着頭,表示對他說的話不理解。
賀一凡一下子捏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擡起頭來看着他,我臉上的汗水滴落在了他的手心上,他眯縫着眼睛對我說道:“我們接管了王文靜肚子裡的東西,割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繫,而現在屬於他們母子倆的牽連線,在你的肚子裡。”
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感覺天書都要好懂一些的樣子。
賀一凡轉身從桌子上拿了幾張紙巾,溫柔的擦拭着我的臉龐,一邊擦拭一邊說道:“我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卻一直假裝清高,說什麼老師和學生的問題。現在我們大家都如願以償了,你不是老師,我也不是學生,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選擇。”
我的汗水把那些紙巾沁透了,紙巾變成了紙漿留在臉上很不舒服。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雙眼睛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猶記得他是特別開朗的男生,鄰家大男孩的形象。喜歡運動,最喜歡的是打籃球。爲人正直,是朋友圈的中心人物。
他每天下午四點都會準時出現在學校的籃球場上打球,場外會有許多他的女粉絲們準備好了尖叫。
如果非要說的話,他的形象就是《籃球飛人》裡的仙道彰。
可是現在……他這算是自食其果?
我不知道我在這裡面到底扮演的是怎樣的角色,或許真的或多或少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選啊!”賀一凡突然的一吼讓我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
我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感覺都快要錯位了。我幾乎是閉合着嘴巴,口齒不清的硬是對他說道:“賀一凡……你……瘋了……”
“瘋了?哈哈哈!”他惡狠狠地瞪着我說道:“是,我是瘋了。拜你所賜,我什麼都沒有了。本來我有着大好的前途,完全可以錦衣玉食,過着幸福甜蜜的生活。但是現在呢?我是他們的笑柄!是家族的恥辱!”
“你選擇……跟王文靜……在一起……又不是我逼的……”
當初他是因爲所謂的責任感上了王文靜的當,以爲她懷了他的孩子而選擇留在她的身邊,現在卻又因爲被騙了,一時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我的頭上。
“對,沒錯!你說的太對了!”賀一凡一個甩手,把我的臉甩到了一邊,我只聽着脖子咔嚓兩聲,不知道斷沒斷。
他的手上還緊緊的握着那個小瓶子,我感覺他正在思量什麼。
他後退了兩步看着我,臉色陡然恢復了平靜,彷彿剛剛那個抓狂的他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
賀一凡微微歪着腦袋看着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我們把王文靜的肚子片了下來,把她肚子裡的那個東西和她相連接的部分餵你吃了下去。”
他在跟我說的,難道不是叫做臍帶的東西?
他用的形容詞是“片”,我已經想象到他們直接把王文靜整個肚子割下來的場景。
“其實她現在不過是個容器而已,她的肚子纔是真正重要的,即便被割了下來,但是保持了完整性的肚子沒有一點問題。現在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