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非常看得開。”老夫人的牙齒已經掉光了，現在她的嘴巴就像一隻灌湯包：“但是不幸的是，我沒有時間了，無法滿足你的第二個要求。但是你放心，你肯定有時間聽我說完的。”
老夫人說完，猛然轉身，把身後大夫人嘴巴里的破布拿了出來。
“時間到了，你可以上路了。”老夫人陰森森的說道。
大夫人被嚇得半死，她驚恐地瞪着大眼睛，衝着我喊道：“救我！救我！”
說實話，老夫人的“倒戈”倒是讓我此刻有些動搖。
畢竟她並沒有答應我的條件，而是先隨着她的性子來了。
我知道，那是因爲她沒什麼時間了，她的臉已經愈發的皺在了一起，馬上她的內臟也會承受不住她的變化。
老夫人已經在垂死的邊緣了，但是不知道什麼樣的力量還支撐着她，她的行動還挺自如的。
大夫人被老夫人的行爲嚇得個半死，其實這個女人的一生都挺悲哀的，她躺在供臺上竟然都不敢動，只會喊我去救她。
我是不會覺得老夫人能夠遵守她的約定，告訴我實情。
我們兩個都在相互的試探。
老夫人不知道她在告訴我那些事情之後，我還會不會幫助她。
而我不知道在我幫助了她之後，她還會不會告訴我實情。
但是我們兩個都有一件事情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在幫助老夫人這件事情上，有可能會耗盡我的靈力，讓我死亡。
既然我是冒着這樣的風險來的，那麼我肯定最有發言權吧？
此刻老夫人口中唸唸有詞，不知道爲什麼，大夫人的體內好似被什麼東西操控了，她乖乖地自己躺在了供臺上。 還趟得特別的筆直，並且沒什麼要動彈的跡象。
但是大夫人一直在衝着我的方向，呢喃着：“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蘇離，求求你……我怎麼說也是葉秋墨的母親……求求你，求求你……”
我知道大夫人的心境，若誰處在這種情況之下，都會害怕的吧。
問題就是，我和葉秋墨也不是很熟，剛剛還故意地撇下他，讓他和瞿琳梓大打出手呢。
我心裡是這麼想的，萬一葉秋墨其實一直是葉幼怡那一邊的，說不定他和瞿琳梓只是給我擺個樣子罷了。
雖然瞿琳梓的眼神看起來真的想要一口生吞了葉秋墨。
老夫人依舊低着頭，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麼，我只能夠聽到她的聲音，卻怎麼都聽不出她念的咒語是什麼。
大夫人淚眼汪汪的看着我，一直在做着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我的心裡在做着掙扎，我知道老夫人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我，我要不要在死之前知道些什麼。
可問題就是，我要不要在這裡死。
自從有了一肚子的靈力之後，我之前的那種勞累感都消失了。
哪怕從幾十米的高空上摔下來，渾身都痛，可是在休息一會兒之後，就變得沒什麼大礙了。
我恢復得愈發變快了。
在我靈力的滋養下，召喚獸和鬼弒們發展得也很好。
當然了，這是一件好事情，可也算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這是標準的迴光返照吧！我在用盡最後的力量發光發熱啊！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可以告訴你……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求求你救救我……”
大夫人開始說起這樣的話來，我蹙着眉頭看着她的臉。
雖然感覺這是她在最後的事情，想出來的活命的辦法，但是總覺得那張臉還算真誠，似乎沒騙我的樣子。
從剛開始，我就沒打算死在這裡。
我和老夫人只是在談條件而已，而顯然和老夫人的條件並沒有達成。
我是要死，卻不能夠死在這裡，還不是時候。
況且我更是沒打算死在老夫人的手裡，總覺得……她不是我要等的那個人。
既然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死，而老夫人不打算在這之前就把事情告訴我的話，那麼我們兩個人的談判算是談崩了。
我只能夠忍痛做出這樣的選擇了。
看來是無法知道答案了。
我靜悄悄地往前走了幾步，從華幻給的那顆亮晶晶的小球裡，掏出了那柄唯一趁手的黑色，不知道材料的，卻異常堅固的小刀，反手抓在手裡。
我屏氣凝神，儘量的不發出聲響，爭取一擊致命。
以前欣戚就和我說過這個話題，對於葉雲飛他們來說，他是有護心丸護體，而趙管家他們是靈力修煉者，活得久一點是沒錯的。
但是像老夫人和大夫人這樣的普通人類，既不是修煉者，也不是靈力者，她們硬是活了那麼久，就是違背自然的。
她們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哦，對了，大夫人起碼還是有些靈力的，不然葉秋墨也不會有成爲鬼王的體質，大夫人也不會成爲藥引。
再怎麼說，老夫人都能用一個字兒來形容：作。
我無法理解，一個女人，到底是爲什麼要一直這麼堅持着。如果是因爲要陪在愛人身邊，或者是有什麼難以割捨的，比如生病的孩子，手裡的江山。
問題是老夫人似乎什麼都沒有？
我不清楚，可是我只能夠做出我的判斷。
就在我靜悄悄接近老夫人的時候，她猛然轉過了身子！瞪着猩紅的眼睛看着我。
她的眼睛已經消失了光芒，成了灰白色的，特別的渾濁。
“你想偷襲老身？”她的聲音擲地有聲，讓人心頭一顫。
我拿着刀子，站在那裡，看着大夫人。
可能由於我的行動，讓大夫人看到了生的希望，所以她臉上那種幸福的表情，着實出賣了我。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對着老夫人說道：“我並不是出賣你，而是我們的談判似乎沒什麼進展，我依靠我的本能行動而已。”
“呵呵，本能麼。”老夫人乜眼看着我，說道：“或許你的本能不怎麼可靠呢，要知道老身可是做好了很大覺悟的。你以爲她真的能夠告訴你什麼嗎？你還是太好騙了。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認爲老身沒有戰鬥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