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戚不僅僅把商冉給說懵了,把我也給說懵了。
先不說沙人的厲害,就一個商晗我都應付不了,驅趕着那些從地裡鑽出來的白色蟲子,把人的腦漿完爆於無形之中。
現在商晗變成了有形又無形的人,尹尋和杜亦衍合二爲一成了沙人,只有商冉這個“巫女”還在這裡。
她的確是被拋棄了,這點無可厚非。
但是他們都是容器,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之前認爲,商冉這個巫女的角色,是可有可無的。
怎麼說呢,倘若她的巫女畫圖都是掠走沙人和商晗的那個人所教的,那麼商冉的確沒什麼存在的價值。
可欣戚不提醒,我都快要忘記了,商冉是個重要紐帶的事情。
不過現在想想,也可以說得通。
如果這些所有的必備條件,是商冉這個直系親屬的血,那麼那個掠人走的傢伙,只需要來取商冉的血就行了。
問題就是,他帶走商冉的血,就代表着,他要一次性的玉石俱焚,絕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了。
商冉是這件事情的直系受益者,即便是因爲杜亦衍,商晗怎麼說也是養大了她的同胞姐姐,她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即使商晗在變成了不人不鬼之後,強迫着她用和杜亦衍的孩子,做出的這些事情。
因爲商冉是自願的啊,爲了杜亦衍,她可以犧牲一切。
可倘若商冉這個直系的受益者都可以死的話,那麼……這整件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
欣戚是說到了點子上,這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仰頭望向了祁文,他怎麼說也是鬼王呢,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吧。
其實我挺好奇的,當了鬼王到底能夠怎樣,爲什麼那麼多人爭着搶着的想要當這個鬼王呢?
祁文發覺到了我的目光,他認爲成了我正在撒嬌,所以微笑着低頭,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他的嘴脣有些冰冰的,我的臉不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把我摟得又緊了緊,溫柔地問我:“怎麼了?那麼大的眼睛望着我,我可是會忍不住的哦。”
你會忍不住什麼啊!
還我那個文靜優雅的祁文啊!
當然了,祁文對別人呢,還是那種不溫不火的態度,只是對我的態度轉變了太多。
他轉變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應付了。
我輕輕錘了錘他的胸口,嬌羞的說道:“哼,我是想要問問你,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
祁文明顯的對這件事情不怎麼感興趣,在欣戚和李央的注意點全部都在商冉身上的時候,我一直感覺,我的後腦勺上有道很灼熱的視線。
等到我摟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胸口上之後,那道燙人的視線,就變成了在我的頭頂。
祁文從始至終都在看着我,用那種甜膩的、膠着的視線。
我總覺得,自從我恢復了部分記憶,知道我們兩個的緣分從很早就開始了之後,祁文就變得特別不一樣了,特別想要把我揉碎黏進他的血肉裡,不讓我們兩個再分開。
這樣的祁文,真的會害我嗎?
不同於正常的人類,他的心跳很緩很慢,我趴在他的胸膛上,可以聽到那沉重的心跳聲。微微仰頭,又能夠看到他脖頸處的動脈,跳得不是太歡。
可就那微微的跳動,不由的讓我嚥了咽口水。
如果說奚笑是上好的養分,那麼祁文這個養分,好的實在過分了。
我竟然想要對着他的脖子,來上那麼一口!
我在想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這份想要變成魔鬼的嗜血,我能夠隱忍到什麼時候,萬一我突然發作,成了大魔王,我已經知道祁文會做什麼了。
他絕對會天天出門給我找最好的養分,哪怕我覺得這些都不夠了,他也心甘情願的變成我的養分!
我絕對不能夠變成這樣!
更何況從一開始,祁文應該就是知道的,那個鬼丹會讓我變成什麼樣。
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帶着無比的哀怨。
祁文以爲我不高興,是因爲他不告訴我商冉事件始末的原因呢,只能摟着我,跟摟小狗似的,還輕輕拍着我的背,溫柔的說道:“從昨天我到現場看到的來分析的話,他們的確是被人利用了。包括畫的煉成陣,能夠得到的資訊,證明他們是想要復活人不假,可是要復活的卻不是杜亦衍和商晗。”
畢竟是鬼王,他說的話算是相當有分量的了。
在祁文開口解釋這件事情之後,商冉馬上轉過了身子,緊緊地盯着他。
剛剛她還想要拉着鬼王當墊背的呢,鬼王說的話,她怎麼可能不相信。
再說祁文說話,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是別人怎麼都學不來的,商冉害怕他。
商冉不敢開口問話,我充當了她的角色,不解的問道:“爲什麼?如果不是復活杜亦衍和商晗的話,要商冉來做什麼?畢竟她是直系親屬的血緣,還有杜亦衍的親生骨肉。”
“所以才說,他們被人利用了啊。”祁文微笑看着我,在我問了問題之後,還親暱的颳了刮我的鼻子。
我努了努鼻頭,接着問道:“被誰利用了?”
“我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雖然心目中似乎有個人選,但是不能確定。”祁文微微揚起眼角,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那個人名說出來,他把目光放在了商冉的身上,不屑的說道:“難道那個人類,被誰利用了都不知道嗎?”
商冉的臉色變了變,從她的表情上不難看出,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望向了祁文,他沒辦法,只能接着說道:“倘若要復活杜亦衍,身爲容器的尹尋,是不可能和他一起變成那副樣子的。商晗的不成功也只能表示,這次儀式的目的,當然不是爲了復活他們,而是爲了啓動某種煉成陣。我們的出現雖然破壞了那個人的計劃,卻不能夠完全打亂那個煉成陣的成效。”
“所以說,他們是被人利用了,而利用他們的那個人,是想要完成更大的目的?”李央撓了撓頭髮,總結了祁文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