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厲害。”李央衝着坐在祁文大腿上的我,豎起了大拇指,無奈地說道:“跟着我是什麼優點沒學會,威脅人的手段越來越高明瞭。看見沒,尊敬的鬼王大人,我可是給你培養出了一個非常優秀的鬼後呢!瞧瞧,你們兩個強強聯手,雙賤合併,誰是你們的對手?”
我就知道李央嘴貧,三十幾歲滿臉鬍渣的大叔,怎麼就學不會成熟穩重呢!不像我們家祁文……
我轉頭,就看到祁文正微笑看着我,那一臉滿足的樣子,像是還挺同意李央那個臭道士說的話的?
好麼,又一個被帶壞的,說好的成熟穩重呢!
只覺得耳邊一道風,等我扭頭的時候,商冉已經來到我們面前了。
她的手指甲就在這兩天,長得又長又尖銳,像是某種野獸的爪子。她披頭散髮的衝着我們奔了過來,越過了欣戚。
欣戚坐在那個小沙發上喝着茶,根本沒有理會商冉。
可是商冉着實把我嚇到了,她的臉上還有一些淤泥。畢竟剛醒,還沒來得及清理,她現在就像是剛從地底爬出來的屍體,瞪着猩紅的眼睛,張牙舞爪的飛了過來。
商冉並沒有能夠接近我們,祁文的黑色骨鞭早就出動了,環着商冉的腰,把她摔回了牀邊,甩到了牆上。
她的後腦勺和牆體親密的接觸,發出了一聲超級大的悶響。
我真的以爲我會看到她的腦漿四濺的場景。祁文死死地控制着骨鞭,要把商冉按進牆裡的姿態。
我反倒成了那個勸架的,慌忙地對着祁文說道:“好了,她這不是沒傷着我們嗎?她還有用,有用呢。”
“除了浪費資源救她,我真的想不出她還有什麼用了。
”祁文不屑地說道:“況且她還想要對你出手。”
“我想她不是要對小離子出手,是想對你出手吧。”李央摸着下巴,變成了福爾摩斯的狀態,分析着說道:“大概剛剛我們一直在叫你尊貴的鬼王大人,復活失敗了的他們,又見着希望了。”
“只要……只要有鬼王做媒介,不管是杜亦衍還是我們的孩子,都會回來的,肯定都會回來的……”果不其然,商冉腰上環着祁文的黑色骨鞭,被舉在靠近天花板的牆壁上,垂頭喪氣的說道。
見商冉的目標不是我,祁文倒是沒什麼意見了,他鬆開了骨鞭,冷冷地看着商冉,依舊不屑的說道:“就憑你?”
他的聲音非常的有震懾力,從房頂掉下來,直接掉在了牀上的商冉,驚訝地瞪着眼睛往這邊看着,有些害怕的樣子。
她的胳膊撐着身子,手臂都在微微發抖。
據說人在死了之後,過了奈何橋,最害怕見到的就是閻王了。他一眼就可以看到,你在人世間都做過什麼事情,你應該何去何從。
可是我怎麼覺得,比起閻王來,他們更害怕鬼王呢?
明明祁文是那麼的優雅,那麼的溫柔,根本一點都不可怕啊!他們到底爲什麼都會在他的身邊俯首稱臣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定論?
“我看你還是不明白啊。”欣戚終於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看着面前癱坐在牀上的商冉,冷冰冰的說道:“看來就如同那個臭道士說的,你該補一補智商了。”
“哎,你怎麼跟着小離子不學好呢?我哪裡臭了?我渾身香香的,我有自然體香!”李央不樂意了,差點站起來衝到欣戚面前和他理論:“哼,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鑽我被窩裡的,要是嫌棄我臭,你別來嘛……”
最後這句話,李央雖然說的聲音極小,蚊子哼哼似的,不過不好意思,我還是聽見了。
欣戚往這邊看了過來,我剛好露着牙齒在偷笑。
惱羞成怒的欣戚,一甩袖子,一柄手術刀就飛了出去。
帶着寒光的手術刀,衝着李央的命門飛了過去,若不是他反應快,估計這會兒就可以作爲某種容器,去復活別人了,反正他的靈力體質不錯。
李央最厲害的,莫過於求饒了。
他常常稱讚自己,是個能伸能屈的漢子!
所以這會兒,還沒等發生下一步的事情呢,臭道士已經“噗通”一下衝着欣戚跪下了,兩隻手來回的搓着,一臉笑嘻嘻的請求她的原諒,還表示真的不再亂說話了。
趁着大家在鬧的時候,商冉轉頭就要向着牆壁飛過去,企圖一腦袋撞死。
欣戚眼疾手快,一柄手術刀直接戳進了牆壁裡。
那手術刀是反向戳進去的,也就是說,刀柄戳進了牆壁裡,刀刃衝着外面,商冉如若是去撞牆的話,一定會被手術刀戳死。
欣戚這是落井下石,怕她死不了啊!
我一個緊張,就要從祁文的腿上蹦躂起來。
誰知道正在享受甜蜜生活的某隻鬼王,根本不讓我動彈一下,死死的壓着我,見我轉頭看他,還抿着嘴脣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怪我嘍?現在是怪我嘍?這個房間馬上就要發生命案了啊!
我還沒等掙扎一下呢,倒是商冉硬生生的停了下來,面對着牆壁不動彈了,再也不要死要活的了。
她傻愣愣的跪在了牀上,隨即失聲痛哭起來。
欣戚冷哼了一聲說道:“不是要死嗎?我不過是想要減少你這種愚蠢的撞牆行爲,對你腦袋的傷害,好留個完整的全屍,讓我把你好好的解剖研究一下,反正你也是個死人了,一定不會介意的。怎麼,現在怎麼又不死了?”
商冉哭了一會兒,緩緩地擡起頭來,抱着膝蓋,背對着我們,痛苦的說道:“我爲了救杜亦衍,爲了他,把我們的孩子當做容器,活生生的一個孩子呀,就在我的懷裡沒了。爲了他,我付出了那麼多,現在儀式被你們破壞了,我恨你們!看着你們一個個的那麼幸福,我更加的恨你們!你們是爲了自己的幸福,不惜犧牲別人的人!”
“我說反了吧。”她這麼一說,我反倒不樂意了,生氣地對她說道:“你轉頭看看,旁邊那張牀上躺着的人,她應該成爲這樣嗎?到底是誰在犧牲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