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行屍立即變成了黑色的粉末,散落在了空中,只有一小部分掉落在了地上。
呵呵,女鬼寶鳳所謂的跨越幾生幾世的愛戀,也不過如此。
幽容乜眼看着女鬼寶鳳,嘴脣緊緊閉着。
“你……到底是誰……”寶鳳渾身佈滿了傷痕,轉頭看向那糰粉末,眼神中的情緒不知道是驚訝還是害怕。
幽容當然不會回答她,她大大的手在半空中優雅的划着,身上的火焰在熊熊燃燒。可是她站在那裡渾然不覺,那火焰對她毫無功效。
女鬼寶鳳猛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大喊着:“你……你是巫女?哈哈哈,存在這麼久,我還真是什麼都見識了!你最好還是滾回你的地方去,不要以爲我們都是好欺負的!是,我是沒你厲害,還有他,你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你會後悔的,會後悔的……”
幽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搖之情,她好似根本不想知道,女鬼寶鳳嘴巴中的那個“他”到底是誰,是男是女,收容她讓她爲所欲爲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許也是隻鬼?
我以爲女鬼寶鳳會求情的,以她的性格的確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她現在遍體鱗傷,在幽容幾輪的火焰攻擊下,已經連跑動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跌坐在地上,除了對幽容放狠話,也實在沒有別的招數了。
可惜幽容根本連聽都不聽,好似在關閉了嘴巴的同時,她連耳朵都關閉了一樣。
女鬼寶鳳頹廢的跌坐在地上,臉色的表情很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整個額頭都被削去了,連眉毛都沒有剩下。
幽容沒打斷就此放過她,反而想要趁熱打鐵。
她再次擡起了雙臂,身下的火整團整團的升起,一點都沒剩下。火團照亮了夜空,而她划着的修長手指,又從天邊召喚出了一個巨大的炸雷。
寶鳳坐在原地,沒有一點要躲開和反抗的意思。
自從那具最後的爬行屍變成了粉末之後,或多或少的影響了她的心情,雖然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擡頭望了望天空,有雨滴打落在她那張全部毀掉的臉上,她再也沒有力氣讓自己恢復成漂亮的樣子了。
寶鳳無奈的笑了笑,聲音苦悶,她狠狠的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低聲說道:“姓楊的,沒想到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我恨你,無時無刻不在恨你,可我終究還是愛你的。我追了你百年,這出鬧劇也終於要謝幕了。我走了,並不是去找你,你好好過。”
她的話音剛落,幽容的火團和落雷相繼落下,寶鳳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和那具爬行屍一樣,變成了粉末,煙消雲散了。
寶鳳當然不會去找“姓楊的”,她化身爲厲鬼,最後只能消失在空氣中。而他終究會轉世,一代一代的生活下去。
她不會再以這種訣別的方式看守着他,他們的孽緣終於還是了斷了。
女鬼寶鳳消失之後,她呆着的地方出現了一顆圓滾滾的、散發着幽幽光芒的黑色珠子。幽容並沒有馬上來到我的身邊,還是從半空中飄着,尋着那珠子去了。
我的眼皮愈發的沉重,似乎在事情塵埃落定了之後,我緊繃着的神經一旦鬆弛了下去,人也輕鬆了許多。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最後看到的場景是幽容把那顆黑色的珠子吃進了嘴巴里,而我的面前出現了一隻毛茸茸的爪子?
“時間快到了。”
“你馬上就是我的了,誰都不可能搶走。”
“那個人的想法太天真了,他不可能成功的,不論你身邊有什麼,我都會把你奪走的。”
“時間?呵呵,我當然想到了時間,就定在生日的那一天。”
眼前晃過了一棟平房,不大,還有些破舊。
一個男人躺在門口的木板上曬着太陽,身邊還趴着一隻黃狗和幾隻活蹦亂跳的兔子。
他穿着青色的袍子,頭髮很長。
我感覺身子很虛弱,只能夠扶着門框站立着,可是門框鬆鬆垮垮的,我手搭上去,整個門都好像要倒塌下來似的。
我咳嗽了兩聲,嗓子難受的要命,臉也燙燙的。
“你醒了。”等我再擡眼的時候,眼前躺着的男人已經不在了,耳邊響起了他的聲音,我連扭頭的力氣都沒有,更看不到他的容貌。
我又咳嗽了兩聲,嗓子裡充滿了血腥的味道,我弱弱的開口,氣若游絲。
“剛剛……是你在我耳邊……說話?”
“你應該休息。”他的聲音倒是蠻有磁性的,溫柔卻又不失有力。
他攥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冰涼冰涼的,沒有溫度。
我凍得打了個哆嗦,嘴脣都發麻了。
我看着眼前的小院子有些熟悉,好似上次我在夢中被巨蛇追趕到的地方,從門裡出來的男人救了我。
“我……”
“你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幫你處理好的。”他繼續在我耳邊溫柔的說道:“你喜歡的,你不喜歡的,我全部知道。”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他溫柔的撫摸着我的臉,冰涼的手讓我感覺異常的不適,我看不清他的臉,整個人如同被釘子定住了,筆直的站在門口。
他輕輕地在我耳邊呢喃着:“你不用明白,你所需要的,只是等待……等待成爲我女人的那一天……”
不知道爲什麼,我並沒有被他感動到,反而覺得他說的這些話,讓我很害怕。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聽到的又是如此溫柔的聲音,但是每次見到他,恐怖就會加深一層。
他到底是什麼人?又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接觸我,他想要對我怎樣?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是陌生的,極其陌生的。
我都敢確定,在現實生活中,從來沒有見過他了。
他不是一直在接觸我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們的其中之一。
而他又有着絕對的自信,可以得到我。
我再一次陷入了混亂之中,就在這時,眼前一道刺眼的光芒,把我拽回了現實。
“喂,喂,有意識了嗎?”臉頰生疼,一雙手無情的拍打在我的臉上,並且越來越用力。